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那个傻瓜GL 作者:静歌 文案 早上好啊,我的宝贝;不必掩饰,你在装睡。 你的薄唇,你的蓓蕾;百尝不厌,世间美味。 柔柔香吻,落在脊背;酥酥软软,心神沉醉。 揪揪脸蛋,嘟嘟小嘴;慵懒撒娇,我被击溃。 这个傻瓜,爱我入髓;一路相陪,有笑有泪。 不离不弃,真诚相对;相爱相守,一生无悔。 这是文章结尾会出现的一段内容,静歌偷个懒儿,以其代替之前粗糙的文案。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蔡雾凇,伍苏儿 ┃ 配角:赵小刀 ┃ 其它:短篇,很快会完结   ☆、糟糕的相遇   “睡得真TMD爽啊!”蔡雾凇绕了绕乱蓬蓬的头发,从后座缓缓起身,照着驾驶员位置上的人的后脑就是一巴掌,“小刀!MB的该你死觉了!”   “吓TM我一跳,蔡雾凇,你MB!”抓着方向盘的双手顾不得揉脑袋,没办法,货车正行驶在盘山路段,别说揉,他连回头的功夫都没有。   “你JB能爷们儿点不啊!再叽歪干你!找个地儿停车,你睡会,我开。”   “停个屁停!你伸脖子瞅瞅,走盘山路呢,还停车,你脑袋灌屎啦!”   “我TM也没注意啊,快到A县了吧?”   “嗯哪,也就半拉钟头。你先精神精神,我再开会。”   “行。”蔡雾凇翻过靠背跳到副驾驶席,在操作台上拿了个苹果,朝沾了不少油污的外套胡乱抹了几下,吭哧咬了一口,含糊地对赵小刀说:“还挺TM甜的,你要不?”   “你JB恶心不啊,喷我满脸唾沫星子。”赵小刀喊道。   “恶心个屁恶心,小时候咱俩还一被窝呢,你嫌弃个JB。”   “切!那都是光腚子岁数的事了,算个JB。瞧你那吃相,你是不是女人啊?”   “放你爷爷的罗圈屁,再说我不是女人,我把你变女人了。”   “去你MB的,给我咬两口,这味闻着挺像样。”   “你不嫌我埋汰么?”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反正这辈子是跟你折腾上了。”   “像句人话。”蔡雾凇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然后举着苹果不时地往赵小刀的嘴里塞。   平平安安地过了盘山路段,赵小刀靠着路边停了车,像蔡雾凇一样利落地翻过靠背,躺在了被压得满是褶皱的车座套上,将一件磨得锃亮的军绿大衣往身上一盖,准备睡觉。   “你MB别打呼噜。”拉开手刹,蔡雾凇开始启动车子。   “滚犊子,老爷们儿谁不打呼噜。”   “给我整闹听了我TM给你扔山沟里去。”   “你JB敢,别和我叭叭了,我困死了。”赵小刀交叉拉了拉肩部的衣物,很快便入睡了。   赵小刀睡得很是香甜,却突然被摔醒了。   “干JB毛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赵小刀还没缓过神就听到车门大力地被摔上了。   “MB的出事了!”把身上的衣物一掀,抄起了车座下的大扳手就冲了出去。   赵小刀脚刚沾地就看到蔡雾凇被人撂翻在了一边。   “妈了个吧子的!”赵小刀暴怒,挥着扳手就冲了上去。   一个身穿银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见对方来势汹汹,迅速地躲过了赵小刀的攻击,扳手重重地砸在西装男身后的轿车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赵小刀感觉双手虎口像着火一般火辣辣地又疼又麻,整支手臂都在颤抖。   西装男没等赵小刀反应过来一脚踹在了他身上,奈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西装男脚没落地,之前倒在一旁的蔡雾凇拔地而起,一拳打在了西装男的鼻梁上,随后腹部又挨了一脚,疼得他满地打滚。   面目狰狞的蔡雾凇拎起西装男的前襟,一顿挥拳,只朝面部打。   西装男被打得连求饶都没机会。二十几拳下去,鼻口喷血。   “哎,你快停手,打死他了,他死了你会坐牢的,大姐,你快停手吧,我求你了,我不能害了你啊!”一位衣着狼狈的少女上前去拉打疯了的蔡雾凇,奈何力气太小,无法阻止。   “蔡雾凇,你TM别打了!打死了你也JB活不了!杀人偿命啊!”赵小刀捂着腰站了起来,忍着疼痛用尽力气将蔡雾凇推到了一边。   即使被分开,蔡雾凇也奋力地挥舞着手臂,口中一直说着没有实际意义的脏话。   “大姐,你的头流血了。”少女带着哭腔说,“都是我不好,大姐,谢谢你救我,我这一生都会感谢你。”   “说那些干JB毛啊,削死那个畜生,M了个臭B的。”蔡雾凇也不管顺着额头朝下流淌的鲜血,还要向西装男动手。   “饶命,大哥大姐饶命!”西装男被蔡雾凇打懵了,打怕了,看这架势是要活活打死他啊,“我赔钱给你,伍苏儿,伍小姐,伍奶奶,多少你开个数,别让她打我了。”鼻涕、眼泪、血液三种物质在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连上得到了充分混合,怎一个恶字了得。   “钱你MB钱,TMD今天就是要削死你!”血染红了蔡雾凇的半边脸,让她看起来分外可怖。   “大姐,别打,我没被怎么样,你带我走就行,这事闹到公安局你也有责任。”   “是啊是啊,大哥大姐,我被判QJ未遂,你也得判个故意伤害,咱俩都没好处,我给你们钱,咱们私了,我那车一百来万呢,砸那一下也不少钱。我给你们三万块钱,不够给你们卡,卡里能提十几万。”西装男手忙脚乱地翻着他那身面目全非的阿玛尼找钱包,然后整个钱包都递给了伍苏儿。   “大哥大姐,咱们私了吧,行么,这件事闹大了真的不行,我就真活不下去了。”伍苏儿央求着蔡赵二人。   “你想咋地就咋地。”赵小刀也不想折腾,而且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也讨不到便宜。   “刘先生,三万块现金我拿着了,做医药费,卡里的钱你修车用吧,今天的事咱们双方都别追究,就当没发生过,走法律途径对你也没好处。”   “行行行,不愧是大学生,懂事。”西装男喜笑颜开,至少语气上是,面貌上不好观察。没放松多久,蔡雾凇一脚就踢了过来,西装男一口血沫喷出,顺带拐走了一颗门牙。   “就JB这么算了?放TM的屁!”蔡雾凇被赵小刀拖走,腿却还在空中乱踢。   “我去车里取我的包。”伍苏儿快速地奔向轿车,片刻后就同蔡赵二人上了车。   看着货车驶向远方,西装男从跪的状态中解脱,歪躺在了一边:“玩了这么多年鹰,TMD被只家雀啄了眼睛,呸!真TM晦气!”   伍苏儿三人驱车到了A县,去了一家诊所给蔡雾凇包扎伤口,怕西装男报复,没赶过多停留,连夜赶路。   “都是我不好,大哥大姐,这钱你们拿着,我非常感谢你们救我。”   “磨磨唧唧干啥啊,你收起来。”蔡雾凇把钱推了回去。   蔡雾凇是伤员,伍苏儿受了惊吓,她们坐在后座,苦了赵小刀依旧要坚守在司机岗位上,连开了十一个多小时的车,比疲劳驾驶还疲劳驾驶。   “大哥大姐,我能跟着你们一段么,我也是刚到这个地方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再碰上什么事情就不会有这次幸运了。”   “我们去B市C县,你跟着也行,想在哪下就在哪下好了。”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伍苏儿万分激动。   就这样,在一个无比糟糕的情况下,二人结识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静歌:我遇到的状况比你们更糟糕,这个残酷的社会啊!   蔡雾凇:那你死没?   静歌:当然没死。   蔡雾凇:MB的,没死你吵个JB,只要活着,啥都不是事!   静歌:多谢,话糙理不糙,静歌受教。      ☆、莫名的疑惑   一路颠簸,两人开车,三人无语,四点到达。   将货物送到了一家配件厂,蔡雾凇联系该厂的库管人员与质检人员验货。   “1050件,正好。”质检员清点好了货物。   “你们开始卸货吧。”赵小刀将车倒在了库门前。   “请问你们可以等到三天后么?现在工人都下班了,接下来的三天是法定休假,我们暂时找不到装卸工。”库管员为难地说。   “我们七号有活要拉,着急走,不能JB在你们这耗着啊,絮窝啊。”蔡雾凇很不耐烦。   “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确实找不到装卸工。你们要能卸你们卸,我们在运输费以外额外付你们钱。”质检员个小年轻,被蔡雾凇堵了两句有些生气。   “MB的三十吨货,卸个JB毛。”赵小刀也对质检员不满。   “那你们就老实地在这等着,找到装卸工了自然就给你们卸货了。”   “等个屁,说,卸了货给多少钱?”蔡雾凇挑衅地看着质检员。   “你们能赶在明天早上卸完,每人五百。”   “成交,一千五百块钱,记得明天早上给我们带来,还有运费。”蔡雾凇巴掌一拍,开心地说道。   “一千五?你们不是两个人么?”   “车里不JB还坐一个么?”   “她怎么能算,她是女人。”   “你MB我不是女的啊?”蔡雾凇双目打睁,面露凶色。   “这,怎么一样。”质检员音量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眼前这个女人一脸凶相,头上还缠着绷带,看起来就像那种动不动就砍人的主。   “你说啥?大点声。”蔡雾凇的语气颇具威胁。   “我说明天卸完了就给你们钱。”质检员想泪奔,不够的那部分自己出,只要别被这个母老虎的虎爪拍扁就好。   “就这么定了。我们先去吃饭,回来卸。给我们弄来俩地牛,一块跳板,别忘了。”   “地牛?”   “液压搬运车。”库管员对这个新来的小质检员说。他知道那小子是占个小便宜,法定休假期间雇力工花费比平时高一倍,公司考虑到这个状况所以按照三个人计算拨了一千二百元钱。这批配件不着急用,他想拖到假期结束后这样净赚六百元钱。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被人家将了一军。   “哦。我给你们找两个。”粗人就是粗人,哼,给一个起重机械弄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   三人就近找了一家餐馆,卫生情况一般,但是客人不少。   “伍苏儿,你吃啥,点,不用客气。”   “我吃什么都可以,你们选择就好了。”伍苏儿不愿意碰那满是油腻的菜单,敷衍地答道。   “哦,那也行。小刀,吃熘肥肠还是吃熘肝尖?”蔡雾凇与赵小刀研究起了菜单。   “肥肠太腻,熘肚片吧。”   “行。”   “干炸刀鱼还是红烧刀鱼?要不来河鱼?”   “行,河鱼。酱焖比干炸好吃。炖菜来啥?”   “狗肉炖豆腐,别来明太鱼炖豆腐,有鱼了都。”   “凉菜来炒肉拉皮还是京酱肉丝?”   “京酱肉丝吧,让他们多切点葱丝。”   “主食呢?”   “两屉驴肉蒸饺,再来几张馅饼吧。”   “行,今天菜硬,每人半斤白的,三瓶啤的。”   “嗯哪,吃饱了,喝得了,一晚上拿下一车货啥事没有,让那个小B质检瞧不起人。服务员!”   “来嘞!”服务员在餐桌间狭小的空隙中施展凌波微步,飘到三人面前。   “溜肚片,酱焖小河鱼,狗肉炖豆腐,多放点狗肉别一盆大豆腐,京酱肉丝多给撕点葱,主食就来两屉驴肉蒸饺,五张馅饼,纯牛肉馅的大点馅,别第一口没咬到第二口咬过了。一斤老白干,半打啤酒。就这些,伍苏儿,还点什么不?”   被两只胃容量巨大且纯种肉食性动物震撼得风中凌乱的伍苏儿在蔡雾凇的召唤中回了几分神,对服务员说:“可以给我做一份香菇油菜和素炒平菇么?还有一份小碗米饭。”那些大鱼大肉,伍苏儿真是无福消受。本来以为虽然口味不同,相差得也不会太过离谱,但是现实证明,她过于乐观了。   “三位稍等,马上就来。”下了单又迅速飘走。   “你咋跟兔子似的?”   “我不是很喜欢食用肉食。”   “不吃肉活着多没意思。”蔡雾凇不明白,在她的印象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是好日子。   “人体所需的营养不一定非要从肉食中摄取,青菜菌类也含有丰富的营养,而且多食用纤维素对于消化也有好处。”   “我是TMD吃不惯那些玩意,那啥素没吃过,就吃过味素。”   伍苏儿连开口继续争辩的欲望都没有了,恰好京酱肉丝上了桌,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看到几样青菜上面覆盖的浓浓的酱汁,伍苏儿觉得自己的喉咙堵满了盐块。   “嗯,好吃,这大葱挺好,味儿挺冲。”   一顿饭吃得伍苏儿是震撼连连,两位是饕餮转世还是饿死鬼投胎啊?   “把这个河鱼给我用餐盒装上,再来三屉蒸饺,两屉驴肉一屉香菇油菜的,一个酱牛肉一个蛰皮黄瓜一个板筋干豆腐丝,蛰皮黄瓜上浇点肉末,都打包哈。”   “好嘞!”优雅地绕过一位跑堂,奔向厨房。   伍苏儿觉得自己竟然无法从成千上万个汉字中选出几个来描绘自己的心情,他们是人,不是猪吧。   “一共是二百二十元。”   “大哥大姐,我来买单。”   “哎,伍苏儿,别跟我抢啊,哪能让你买单。把钱收回去,再撕撕巴巴的我生气了啊。”   “不是,应该由我来。”   “不是什么不是,服务员别收她的啊,收她的别怪我摔酒瓶子。二百行不,不开发票。”   “大姐,我们这小店菜多实惠你也看到了,不能免这么多啊。”   “那行,二百二,给我开发票。”   “我说大姐啊,用你们东北话说,你这讲价也太邪乎了,行行行,二百就二百。”   蔡雾凇一手拎着夜宵一手准备松松腰带,吃得太撑了,不过没事,一边干活一边就消化了。   “大姐,饭后不能松腰带。”伍苏儿连忙阻止。   “为啥?”   “饭后松腰带,容易发生肠到扭转,引发腹胀、呕吐还可能患上胃下垂。”   “那么TM邪乎啊,你知道的真多,一看就是念过书的人,嘿嘿。”蔡雾凇咧着嘴憨憨地笑了。   除却那个带有违和感的脏话的使用,总体来讲,蔡雾凇并不算是一个太糟糕的人,伍苏儿想。   三人回到配件厂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赵小刀撘好跳板,蔡雾凇把上衣绑在腰间,二人一个车上一个车下,准备向着三十吨货物发起猛烈的冲击。   “小刀,你快JB点行不?酒喝哪去了?尿没啦!磨磨唧唧的!”   “我TM够快的了,谁能赶上你,比老爷们儿还老爷们儿。”   “滚犊子。”   望着一边干活一边斗嘴的两个人,伍苏儿陷入了思考。为什么他们那么快乐?为什么我不快乐?我怎样才能像他们那样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伍苏儿遭遇了很多打击,后文会逐渐道出。在伍苏儿最脆弱的最无助的时候蔡雾凇帮助了她,这使得伍苏儿对蔡雾凇分外依赖。她被打击怕了,想要寻求一个庇护,她宁愿继续赖在蔡雾凇身边也不想去着手解决她此前的一系列问题,说明了她性格中的软弱。而蔡雾凇的坚毅和果敢,让她羡慕,让她有安全感,也让她对自己的生活态度产生了批判。   当一个人影响了另一个人的思想,那么火花还会远么?   ☆、强悍的战士   力量再强大也不能超越人类极限,三百多件货物之后,蔡雾凇与赵小刀已经气喘如牛。   “这JB玩意真碍事!”蔡雾凇粗鲁地扯下了绷带,扔在一边。   “哎呀,你怎么可以这样!”伍苏儿被吓得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查看伤口。   “没事没事,不用管它,屁大点口子,死不了的。”   “不行,必须要进行处理,感染了怎么办?”   “靠一边去,我还要干活呢。”蔡雾凇手臂一挥,想将伍苏儿让到一边。可是蔡雾凇的力气比自己想象中的大,伍苏儿也比想象中的柔弱。看到伍苏儿摔在了地上,蔡雾凇被吓得手足无措。   “那啥,我,我可不是故意的。”想拉伍苏儿起来,却又怕自己手劲大让人家伤上加伤。   “雾凇,你咋这么窝囊呢,哈哈哈···”赵小刀被蔡雾凇的窘相逗得哈哈大笑。   “滚!”蔡雾凇踹了赵小刀一脚,然后继续不知所措。   伍苏儿也没有摔疼,她自己撑地站了起来,从旁边拿了副手套带上,准备加入卸货的行列。   “哎,姑奶奶,你又干啥啊?”   “我要参与劳动啊。”   “不行不行,咋能让你动手呢。”   “是啊,是啊。”赵小刀也附和。   “人家付了我的那一份装卸费用,我当然要履行劳动义务了。”   “履行个JB,那是为了多讹那小子五百块钱,能让你真干活么。快去,一边歇着。”蔡雾凇这次学聪明了,再不敢碰伍苏儿。   “大姐,我就在旁边撘把手,你放心,不会帮倒忙的。”   “那也不行。”   “那你明天把五百块退给人家,你不说我说去。”   “你,你这孩子咋死犟死犟的呢!行,你去把那边那一摊摞到地牛上。”   “好的。”从没想过四体不勤的自己有一天会做这种力气活,伍苏儿按照蔡雾凇的安排,去将货物搬运到液压搬运车上。奇怪的是,这些简单的重复的机械活动竟然能让自己的内心安定下来。一直徘徊在伍苏儿脑海中的那些阴郁不知被遣散到了哪里。   伍苏儿做得很开心不代表蔡雾凇也开心。她将液压搬运车的方向控制杆调好,在拉走那车零件之前对伍苏儿说:“姑奶奶,货不能这样码,要码丁字,你这样一层只能摆八箱,码了丁字能摆十箱,能少运好几趟。”   “丁字?哦,原来是横二竖三的排列。这应该成为T型,丁字还有个勾呢。”伍苏儿据理力争。   “啥玩意?踢谁?”   “没什么,我知道怎么做了。”   “哦,那就好。”   凌晨一点的时候,货物已被卸掉了大半,但是三人已然累得人仰马翻。   “饺子凉了,味道有点膻。幸亏买了仨凉菜,不怕放。”赵小刀吞了一个蒸饺,灌了口啤酒。   “将就将就吃呗,不比啃面包方便面强啊。”   “那倒是。”   伍苏儿累得连呼吸的欲望都没有了,这双纤细的手臂提了几吨的货物,连矿泉水瓶都快拿不住了。   “伍苏儿,一会你去车里睡觉,我和小刀俩人搬就好了,你一看就是念书的,干不动这种粗活,快去歇着吧。”   “嗯,好的。”伍苏儿没能力逞强,又累又困的自己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伍苏儿缓缓起身,超驾驶室走去。   “哎呀。”   “咋了?咋了?”蔡雾凇连忙奔了过去。   “我,我胳膊太不起来了。”伍苏儿觉得自己好没用,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抱你上去。”   “这”没等伍苏儿说完,蔡雾凇拉开车门,抱起伍苏儿将她放到后座,又体贴地将军绿大衣盖到她的身上。利索地跳下车,片刻后又奔了回来。   “这有水和吃的,别渴了饿了。我们就在那边,有事喊我们就行。”   来自女性的体贴关怀触动了伍苏儿的回忆,在眼泪离家出走之前果断地闭上了双眼,含糊地应下后,伍苏儿将后背留给了蔡雾凇。   “嗯,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吃顿贵的,MB的,把累了一晚上的全TM补回来。嘿嘿嘿···”   其实没必要将生活想的太复杂,对自己好一些,就会很快乐的。虽然一脸泪痕,但伍苏儿的嘴角还是溢出了几丝笑容。   伍苏儿是被痛醒的,浑身感觉像被火车碾压过一般,难受极了。   她艰难地起身,费劲地下了车,车上的货物都被卸完,麻绳和苫布被胡乱地扔在地上。   伍苏儿寻找奋斗了一夜的勇士,看到他们两个分别睡在了铺了几个纸板箱的两台液压搬运车上。一个枕着啤酒瓶,一个枕着几副脏的一塌糊涂的手套上。   眼睛又开始不安分了,伍苏儿摇了摇头,阻止自己的抽泣,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整理麻绳和苫布。   声音惊醒了蔡雾凇,她看到伍苏儿费劲地叠着苫布,连忙走过去,抢下她手中的苫布,说:“哎呀,姑奶奶,不用你整,快放下,放下。这东西埋汰,我整就行,你赶紧回车里躺着去吧。”   “我,我只是想帮你们。”   “你能帮啥啊,就好好待着就行。”   “我就知道自己很没用。”说着说着,泪珠再也不顾眼眶的约束,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哎呀我的天老爷啊,姑奶奶你咋哭了呢。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快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蔡雾凇比昨天更加手足无措,在一旁急得直蹦跶,“那啥,咱俩一起叠,你有用,你老有用了。快来,这活我自己干不了,来帮帮我。”   伍苏儿被蔡雾凇的滑稽模样弄得破涕为笑,伸出粉拳轻轻地砸了一下对方,说:“瞧你那傻样。”然后就后悔了,这怎么有调-情的嫌疑啊?   蔡雾凇是想不到这些的,她憨憨地笑着说:“我自小就不聪明,可笨了呢,但是人家不都说傻人有傻福么,能享福就行了呗,是不。”   “嗯。”伍苏儿轻轻地笑着说。   当那个用鼻孔看人的小质检员来到库房时,看到货物被整齐地摞放在仓库一隅,他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   “牛B,太牛B了,这钱我掏得心甘情愿,大哥大姐,你们太悍了,我服了。”   “哎,这都不是事,算啥啊。赶紧把运费结了,我们还有活呢。”赵小刀语气极其欠扁。   “你们稍等,我这就去联系。”质检员被他们的韧劲折服了,乖乖地自己掏了三百块钱,然后带着他们去财务结款。   当天晚上,他在自己的微博中写道:不要瞧不起别人,任何人的身上都有可取之处。你把别人看作小丑,那么你在世人眼中恐怕连小丑都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静歌被小人所害,现缺乏生活之热情,遂作小文,旨在激励自己,渡过难关。   ☆、融洽的相处   一间旅店内,蔡雾凇和赵小刀睡得比猪都死。只订了一个标准间,两张床,蔡赵二人挤在一个床上,把另一个留给了伍苏儿。   她轻轻推着蔡雾凇,后者迷迷糊糊地应着,不过一看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清醒。   “雾凇,起来,去那个床上睡。”   “呜,呜呜,嗯。”胡乱应着,但蔡雾凇没有任何行动。   伍苏儿把蔡雾凇的身子扳正,双臂从她腋下穿过,准备驾着她起身。   蔡雾凇没有想象中重,一副女人骨架,但是肌肉很结实,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结果吧。   “干啥啊?”被伍苏儿折腾得不耐烦,蔡雾凇眯着睡眼问。   “去那边睡,雾凇。”伍苏儿连哄带抱,将混沌中的蔡雾凇弄到了她的床上。   为其盖好被子,伍苏儿躺在一旁。   她做出以上举动是因为蔡雾凇带给了她太多的震撼。   入住旅店需要出事身份证件,她瞥见蔡雾凇竟然是89年出生的,比她还小一岁。而且她还了解到蔡雾凇与赵小刀不是夫妻关系或者恋人关系,二人似乎是亲戚。却又不是亲兄妹,那么让他们挤在一个床上不是很好。同是女人,忽略自己的性取向,还是她们睡一个床更加合适。   伍苏儿看着蔡雾凇的睡颜有点心疼。蔡雾凇其实长得很清秀,但是多年的户外劳动将她的面部皮肤晒得黝黑,再加上她不打理自己,总是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半长头发,看起来有些显老。   自己二十二岁的时候只知道上课、逛街和谈恋爱,可是蔡雾凇已经拿到了B2票开着货车全中国跑运输赚钱。她活得这么认真这么踏实,而反观自己,为了些虚无飘渺的风花雪月就把自己折腾得要死要活的,除了幼稚还是幼稚。   自己任性的跑了出来,家里一定急坏了吧。伍苏儿拿了自己的挎包,悄悄地出了门,去附近的话吧给家里挂了电话。   听到自己的声音后电话另一边的母亲泣不成声,她哽咽着安慰了母亲告诉她自己一切安好。   “在外面待够了快就回来吧,别再任性了。”父亲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但是这种商量的语气却很少有过。   “爸爸,我为我之前的任性道歉,因为您说得很对,之前的我真的是在胡闹。但是请相信我,我现在真的懂得了您说所的生活。我遇到两个人,他们很好,教会了我很多很多东西。我想继续向他们学习,这会对我的人生起到很大的帮助,过不了多久,您会看到您一个脱胎换骨的女儿。爸爸,您可以答应我么?”   “唉,苏儿,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事情没有个结果你是不会停止的。你经常联系联系家里,别让你妈妈担心,把地址告诉我们,我们把你的毕业证学位证快递过去,没有这些你找不到适合你的工作。”苏父语重心长地说。   “谢谢你们,爸爸妈妈,谢谢你们。”说到最后伍苏儿泣不成声。   蔡雾凇和赵小刀是被食物的香味馋醒的,金灿灿的玉米面发糕,银闪闪的素馅水饺,香喷喷的韭菜盒子,几盒水煮海鲜,一袋乡巴佬熟食被两双快放出绿光的眼睛盯着,可以预料,他们必定晚节难保。   “现在,快去洗漱,凉了可就影响味道了。”伍苏儿微笑着说。   “洗啥啊,现在就吃呗。”被伍苏儿杏眼一横,蔡雾凇乖乖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去和赵小刀抢洗手间。蔡雾凇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听伍苏儿的话,但是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伍苏儿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又是一番风卷残云,蔡雾凇打着嗝对伍苏儿说:“下次别买素馅的主食,嗝,肉馅的好吃,还顶饿,嗝。”   当天晚上,三人借着夜色出发了。   “雾凇,小刀,你们为什么要晚上出发呢?多不安全啊。”伍苏儿早已与二人互称姓名。   “苏儿姐,你不知道,这么多年习惯了。呵呵,我们经常超载拉活,不超载还不够油钱呢,白天交警多,被逮到了一次就两千大票,罚怕了。你看到来的时候那一车货没?运费也就三万多,我们这一路东多西躲接了四张罚单,去了油钱儿去了吃喝儿,根本挣不了多少钱。现在那帮孙子越来越黑,芙蓉王都撘不上眼,开口就是中华,你送条硬的都得横你两眼,太TM不是人了。”赵小刀不善于和陌生人交流,但是熟悉了对方以后嘴还是挺贫的。   “原来运输行业这么辛苦。”   赵小刀不开车,闲着没事也乐意和伍苏儿闲侃:“那必须的啊。看我们这副窝囊样没,这是给交警看的。那帮孙子看你要是穿的流光水滑就往死里讹你,你埋了吧汰的他看着碍眼也就懒得理你了。”   “那你们没想过换一项营生么?”   “我们要文化没文化要能力没能力能干啥去?这年头,扫大街都恨不得要个有学历的,MD能扫出花来啊。”   “哎,你也别太消极,好好寻觅寻觅,机会总是有的。”   “哪有那个时间啊,王叔躺在医院里呢,一天就八九百,这活虽然辛苦,但是来钱儿快。”   “小刀,你B扯完没,完了赶紧JB死觉,不JB开车啦!”蔡雾凇打断了伍苏儿的询问,冲着赵小刀吼道。   赵小刀悻悻地翻身睡觉,副驾驶上的伍苏儿欲言又止,过问人家的私事终归有些唐突,伍苏儿压下心中的疑惑打开包准备取一片口香糖。看到包中陈列的几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的心情略略地糟糕起来。   “这里路过的人多吗?”伍苏儿转头问着专心致志开车的蔡雾凇。   “不咋多,问这个干啥?”   “没什么,有几样东西东西忘记扔了。”伍苏儿摇下车窗,顺手撇出去几样东西。   “啥玩意啊,万一以后用的着呢?”   “不会的,是那个刘先生的车钥匙、驾驶证和行车证。”伍苏儿表情云淡风轻。   “你挺TM阴啊,伍苏儿。那啥,我没有骂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挺邪乎的,内孙子可有的受了。”   “我懂的,呵呵,还是不叫我苏儿姐么?”伍苏儿打趣道。   “叫个毛,岁数能说明啥啊,你一看就是爹妈护在手上的小鸡仔,和我比差远了。”   “也不见得,每个人都不简单的。”   “我不会看人,也不懂啥简单复杂,我就知道,不能被人欺负着,敢JB欺负我,我TM打死他,偿命我认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你这样想是不对的,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好多种,不一定要选最极端最激进的那个。要做到报了仇还伤不到自己,这才叫聪明。”   “我不是笨嘛,呵呵,伍苏儿,从小到大也没人告诉过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是第一个。我,我挺感谢你的。”蔡雾凇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路,不敢侧过头看伍苏儿一眼,她觉得自己有点害羞,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羞。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这样安稳地待在家中了,呵呵,辛苦工作了两年, 歇歇也蛮好的。   ☆、朦胧的好感   “那啥,伍苏儿,你要一直跟着我们啊?我没有赶你的意思,我是觉得,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俩回东北吧?”   “为什么不能?”   “啊?你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跟着我俩算啥事啊?”   “你嫌弃我?”伍苏儿抱着肩膀貌似可怜兮兮地问。   “没有没有。”蔡雾凇连忙摆手,脱离了双手舒服的方向盘恣意地扭了几下,车身的摇摆吓得伍苏儿连连惊叫。   蔡雾凇连忙稳住方向盘,打了几个舵,稳住了汽车。   “我不被你们颠死也被你们吓死了。苏儿姐你这嗓门也忒TM高了,震得我耳根子都要掉了。”赵小刀掀开身上的大衣,狠狠拍了几下脸让自己早点清醒,“靠边停下车,我换你。”   “再睡会啊,你才睡4个小时。”   “我怕我TM永垂不朽了,你俩太能闹了,玩啥心跳啊。哥们儿我还没活够呢,媳妇还没娶儿子还没生呢。”赵小刀打了两个哈欠,懒懒地说。   “就你那熊样还媳妇还儿子呢,还没睡醒呢吧,都说梦话了?”蔡雾凇调侃他。   “你TM才梦话呢,谁像你这个母夜叉,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你MB我还不爱嫁呢,男人都是TMD的混蛋,我TM宁愿找个女的过日子也不找那帮玩意。”   正在润喉的伍苏儿一口水喷了出去,蔡雾凇赶紧把车停在一边,给她顺气。   “咋了?这是咋了?”   “没,没事。一口气没喘均匀,我没有事。”   “看给苏儿姐吓的,你MB能正常点不?还找女人过,MB的你找女人我就去找男人。”也不知哪位神仙听到了赵小刀的这句话,竟然实现了他的愿望,当然,这是后话。   “伍苏儿,你身上咋这么烫?发烧了啊?”   “没有,我没事的。”伍苏儿目光躲闪。   “没事个屁,都TM发烧了。快去后面躺着,把大衣盖严。”   见蔡雾凇态度坚决,伍苏儿也不再反抗,顺从地去后座躺下。   “我车上也没药,到下个县城还得个三四个小时,你咋不早说呢?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烧坏了可咋整。”   “我没事,坚持一下就好了。”   “好个屁,你捂严实点,睡一觉,发发汗。”   “嗯。”   “赵小刀你TM开快点,比老娘们儿还磨叽!”蔡雾凇很焦急,却又无计可施,把气撒到了赵小刀头上。   “吵吵个JB,我不想快点开啊,你为你这是火箭啊。”   “你们别喊了,我要睡觉了。”伍苏儿阻止了快炸毛的两个人的争吵。   几乎将所有衣物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可是伍苏儿还是冷的打颤。   蔡雾凇看着烧得满面通红,冻得瑟瑟发抖的伍苏儿,有些心疼。   “MB的,这TM什么事。”蔡雾凇说完,脱下了身上最后一层T恤扔到一边,露出只着运动胸衣的精壮的身材。她翻过靠背,扶起伍苏儿,将她揽到自己怀里,然后将一堆衣物盖到了两人身上。   烧得意识不清的伍苏儿感受到了令人舒服的热源,像只小猫一样窝在蔡雾凇怀中。莫名的温暖与安全感让她进入了梦乡。梦中,她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经常去的那片竹林,她在一棵翠竹旁埋下了一个玻璃樽,那里藏着她的愿望。   伍苏儿是在第二日中午醒来的,那时蔡雾凇正在灌热水袋。   “哎呀,你醒了啊,哎呦,TM的烫死我了。”一边叫唤,一边忍着烫放下热水壶,旋紧旋塞,蔡雾凇才把热水袋扔到一旁,蹦跶着摸耳垂。   “快用凉水冲冲。”伍苏儿说着要下床。   “你别动别动,手上还扎着针呢。这个热水袋新灌的,多裹几层毛巾再抱着。手上的那个凉没,这药拔凉拔凉的,我怕你打完了不舒服,给你压在那捂手用。”   “嗯,谢谢你,雾凇。”伍苏儿又想哭了。   “客气啥啊,嘿嘿。”蔡雾凇依旧是憨憨地笑,不过今天的笑容在伍苏儿眼中更可爱。   “小刀呢?”午饭的时间都快过了,伍苏儿还是没有看到赵小刀。   “他开车先回去了。也没有多少公里的路,晚上就能到家。”   “我怎么能这样拖累你呢!这样不行!”伍苏儿又要起身。   “拖累啥啊,我们没拿你当外人。这一路你也没少照顾我们,现在你来病了,我还能不管咋地?你就好好养病,好了之后咱俩做火车回去。买两张卧铺,舒舒服服地睡回去。”蔡雾凇开心地说。   “蔡雾凇,你真是个好人。”伍苏儿鼻音重重地说。   “啊?哈哈,你没听说过么,东北人都是活雷锋,俺们内噶哒都四大好银。”   伍苏儿又被蔡雾凇夸张地语气弄得破涕为笑。每次都把自己感动到哭,然后再逗笑,这个蔡雾凇,怎么这么坏呢。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夸人家是好人的。   伍苏儿病得不重,隔天便离开了诊所,二人去当地火车站买了两张卧铺票。   伍苏儿执意要付钱,蔡雾凇不肯,她自然没抢过力大无穷的母夜叉。   “这卧铺真好啊,挺TM干净的,我第一次坐,呵呵。”蔡雾凇兴奋得像个孩子,伍苏儿在为她的童真而高兴之余也很无奈。   “你要么就上去,要么就下来,扒在梯子上做什么啊?”   “我喜欢爬梯子啊,以前上小学天天爬。王叔接我们放学就去两个地方,在教室的黑板前能找到小刀,他喜欢画画。在云梯秋千这边能找到我,我喜欢爬高。”   “小刀喜欢画画?”   “嗯,画的可像了,可是他成绩不好,学画画也挺贵的,王叔供不起,我们来混完初中就跟着王叔学开车了。”   “王叔是?”   “王叔养大的我俩,我爸和小刀她爸一起出车祸死了,他妈身体不好,受不了打击也跟着去了,我妈是不管我自己跑了。王叔把我们拉扯大,当自己孩子养,给他拖累得这辈子都没结上婚。”   伍苏儿拉着蔡雾凇一起并排坐在了下铺,认真地听着她讲出自己心酸的过往。   “两位小姐,打扰你们一下可以么?”一位衣着整齐的男士礼貌地打断了他们。   “请问您有什么事?”伍苏儿见蔡雾凇情绪还没纾缓过来,主动地发问。   “我想请问您能否帮我一个忙?事情是这样的,我准备带母亲去看望她突然生病的姐妹。由于时间紧急,我们想尽快到达,今天下午三点买的票,只有硬座票出售,迫于时间我只能先买下来。我想如果您方便能不能匀一张卧铺票给我的母亲,差价我加倍补给您。”   “您贵姓?”   “免贵姓江。”   “江先生,我把这个下铺让给您吧,您带母亲过来吧,不用给我差价,出门在外,要互相照应嘛。”   “伍苏儿,你病刚好,老实地给我在这待着,你上我的中铺,把下铺让给人家,我去坐硬座,就这么定了,别和我磨叽了嗷。”   “你,唉,好吧。”人是犟不过一头驴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头倔驴。   江先生再次表示了感谢,搀着他的母亲与蔡雾凇换了位置。   “江先生,你把钱收好,都是出门在外的,多大点个事儿啊。你要是想谢我晚上陪我干两瓶啤酒就行。”   “呵呵,蔡小姐您真豪放,没问题。”   “江先生您和雾凇去喝酒吧,我会照顾好老人的。”伍苏儿善解人意地说。   “水生啊,你和这小伙多喝两杯,我跟小姑娘聊天,不会闷的。”江奶奶慈祥地说。老人家有些耳背,没听到蔡小姐三个字,看蔡雾凇憨憨厚厚的样子以为是男子。   “好的,妈,我和这个小伙喝酒去。”三人默契地笑笑,没去解释。   “小姑娘,那小伙是你对象吧,这么年轻应该没结婚呢吧?”   “啊?”伍苏儿被江奶奶问得一愣一愣的。   “我老太太看人准着呢,小伙一看就是本分人,知道心疼老婆,没结婚就赶紧结,让别人抢跑了就哭都找不到调儿了。”   是啊,准的话连性别都没看出来。伍苏儿听着江奶奶的话,会心地一笑。她知道经过这一阵的相处,她对蔡雾凇已经很有好感,应该放任自己的感情么?伍苏儿默默地问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静歌岁数大了,码了一天的字,腰酸背痛腿抽筋啊~~~   ☆、彻底的改造   中国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南北跨度较大,气温也是基本是由南至北逐渐降低。不再被圈在几平米的驾驶舱内,衣物也就要随着气温的改变而做出相应调整。   “雾凇,火车票是你支付的,那么出于公平起见,买衣服则由我来消费。”   “哦,那也行。”蔡雾凇裹了裹身上的工装,入了秋的东北凉飕飕的,她都冻得瑟了,别提身边这位小南方了。   “你通常穿什么牌子的衣服?”伍苏儿问。   “不知道啊,就是去劳保世界买几件工作服、迷彩服,没看啥牌子。我要一件军大衣就行,那玩意结实还暖和。”   “Come on! Why don't you just kill me”[拜托!你不如杀了我吧!]伍苏儿觉得蔡雾凇不属于地球,她是从冥王星来的,虽然冥王星被剥夺了第九大行星的称号降级为矮行星,但仍然不能小觑她的神秘。   “啥,啥,啥密?你念什么经呢?”   “英语,夸你强悍。”   “哦,大家都说我挺强悍的。这年头不TM悍点不行,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   “嗯,是啊,这些年你很辛苦吧?”   “辛苦啥,没饿着没冻着的,好酒好肉吃着,活得挺TM痛快的。”   “一个女孩子,怎么总是出口成脏呢?”   “啥意思?不懂。”   “呃,意思就是女孩子总说脏话不好,影响别人对你的印象。”   “啊,你不喜欢啊,不喜欢我尽量板着,使劲板着,行不?”   “好吧,如果板不住我可以帮助你。”   “这玩意你能帮上啥,话是我自己说的,你还能不让我说话啊,哈哈,你这想法挺招笑儿的。”   “咱们拭目以待。”伍苏儿自信满满地说,不要轻易去挑战人民教师,他们的调-教能力是无比强大的,这是蔡雾凇日后得到的结论。   “你咋总说四个字儿的话呢,我听不懂。”   “啊哦,我也板着,使劲板着”伍苏儿俏皮地吐了下舌头,模仿了刚才蔡雾凇的话。她挎起蔡雾凇的手臂,说“走吧,我带你去买衣服,我买什么你穿什么,否则我就生气。”   蔡雾凇不习惯地挣了两下,看伍苏儿态度坚决也就让她挎着,叹了口气:“唉,我咋这么能惯你呢!”   伍苏儿甜甜一笑,没有答话,答案我知道,但是不告诉你,哼。   伍苏儿先是带着蔡雾凇去逛了KAPPA、NIKE之类的店铺,蔡雾凇被价签惊得目瞪口呆,说什么也不让买,伍苏儿无奈,只有带她去选一些国内的小牌子。   “这也太TM黑了,多大块布,好几百,有那钱我不如去吃肉了!不买了,咱们不买了!”   “穿上!蔡雾凇!你不买我也不买,我们一起冻死好了!”伍苏儿想宰了这头倔驴。   看到伍苏儿几近暴怒,蔡雾凇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衣服走向试衣间。   白色修身版圆领印花T恤,粉蓝色加厚复合双面绒料开衫卫衣,直筒水洗牛仔裤,纯白色滑板鞋。很小T的打扮,伍苏儿不厚道的想道。   “感觉有些不对。”伍苏儿食指点着下颚,不住的思考。   “我也觉得不对劲,这都啥衣服啊,花丽虎哨的,穿身上像没穿似的。几片破布拼的,还贼拉贵,咱们退了吧。”   “NO,NO,NO,不是衣服的问题,是你的问题。等我买完了带你去剪头,改变,要从‘头’开始。”   “我的头不用剪,等再长一个月就去弄个毛寸,然后让它慢慢长,长了再剪。”   “我何其有幸没有在一个月后遇到你啊。走,陪我去买衣服吧。”看着焕然一新的蔡雾凇,伍苏儿在夸赞自己选衣服品味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蔡雾凇整个人除了黑点没别的毛病。由于经常从事体力劳动,反倒让她的身材很有质感,穿衣效果很立体。一会去将那头鸡窝端了,肯定更精神。   “雾凇,好看吗?”   “嗯哪。”   “雾凇,这件好看吗?”   “嗯哪。”   “雾凇,这件适合我么?”   “嗯哪。”   “蔡,雾,凇,再敷衍我我就生气了!”每个女人都无法容忍在她试穿的时候别人对她的忽视。当然,蔡雾凇除外,其实还有一位穿越到未知朝代的方静歌,在此不便赘述。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骗你干啥。你人长的好看,穿啥都好看,真的。”   “好吧,就这件了。”伍苏儿简单地选了几件针织衫,一件水蓝色的风衣,一双牛皮短靴,刷了卡走人。   “帅哥,麻烦你给她换个有人样的发型,谢谢。”   “哎哟哟哟哟,这是头发吗?天哪!我的天哪!杀了我吧!”一位看起来很GAY很GAY的理发师安顿好蔡雾凇,抓着她那头鸡窝夸张地叫唤着。   “我头发还能杀人,咋杀啊?”   “美女,你家小T是外星人么?”理发师苦着脸问。   “聪明,她是冥王星来的。”   “哦,那我淡定了。”   “你们说啥玩意呢?我咋听不懂呢?”   “你不用懂。”伍苏儿温柔一笑。   “哦,你就欺负我没文化吧。大哥,剪个毛寸就行。”   “什么?毛寸,你竟然让我剪毛寸?”   “帅哥,不用管她,怎么剪随你。”   “你家小T真个性。”   “你带梯子来了?”   “蔡,雾,凇,从现在起你不用说话。”蔡雾凇乖乖地闭了嘴。   “哟,直的啊?我还以为上垒了呢。我,Sanders,美女如何称呼?”   “伍苏儿。”伍苏儿被Sanders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   “苏儿啊,这事不急,慢慢来。一会给你张名片,没事去那玩玩,那里朋友多,还能帮你想想办法。”Sanders嘴没闲着,手也没闲着,鸡窝改造工程进行得如火如荼。   “好的,谢谢。”   伍苏儿中途起身付钱,被蔡雾凇知道消费金额,恐怕又要炸毛。   “这打扮咋看起来不像好人呢?”蔡雾凇想要抓头发。   “把你的手拿开,不许碰你的头发。这个样子不错,我喜欢。”   “哦,那你多瞅瞅,就当给你穿的。”   原来毛驴也会说些贴心话。   一阵嘈杂的铃音响起,原来是蔡雾凇的山寨版手机。   “啥事,小刀?”   “MB的,咋整的啊,我马上回去!”   “王叔要够呛,咱俩赶紧回去!”   “好的,去客运站。”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的连贯性还可以吧?情节越想越多,想马上完结啊~~~   ☆、至亲的病故   王叔的状况不容乐观,病危通知单已经下了四张,坚持不了多久了。   “王叔睡多久了?”三人并排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刚睡,吸了一阵氧气。”   “告诉医生啥贵打啥,不差钱。”   “说了,人家说只能维持现状。”   当晚,蔡雾凇和伍苏儿留下陪患,赵小刀先回家中休息。   “你躺陪患床上,我坐一宿就行。”   “雾凇,来,一起躺着,睡不好哪来力气照顾王叔。王叔的病没好,你要是垮了小刀自己照顾不过来。”   “嗯。”帅气的造型遮不住满脸的疲惫,蔡雾凇与伍苏儿再次同床。   安静的夜晚,二人从对方那里汲取温暖,让那颗不安的心逐渐平稳。   “雾凇啊,雾凇。”微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   “在!王叔,我在呢!”蔡雾凇一个鲤鱼打挺就蹦了起来,同时也将伍苏儿惊醒。   “你回来啦。”王叔说得很吃力。   蔡雾凇抓着王叔的手握在手中,激动地说:“嗯,王叔,我回来了。”   “啊,回来好。累不?”   蔡雾凇将右耳贴近王叔的嘴,想将他的话听得更清晰:“不累,那点活算啥,还多挣一千五呢。这不是过节呢么,他们没装卸工,我和小刀卸的。”   “啊,那挺好啊。多攒点钱,人别没钱哪。王叔这辈子没钱,不能好好供你和小刀上学,王叔不好哇。”王叔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   “王叔你说啥呢,你最好了。没有你,我和小刀都得去要饭。”蔡雾凇再也坚持不住,哭了起来。   “雾凇哪,别哭,哭啥。看你们俩能挣钱,饿不着了我也就安心了。我这死后也有脸去见你们俩人的爸爸了。”   “王叔,你这是说啥呢,啥死不死的,你能长命百岁。”蔡雾凇已经泣不成声。   “雾凇啊,我想吃牛肉面了,你去给我买一碗。”   “唉!伍苏儿你先看着王叔,我下去买东西。”蔡雾凇抹干了泪水,取了饭盒,顶着一双兔子眼出了病房。   蔡雾凇前脚刚走,赵小刀随后赶到。   “王叔,雾凇说你想吃牛肉面啊。”赵小刀兴奋地奔到床前,王叔已经几天不吃不喝了,就靠挂着白蛋白维持呢。   “嗯,突然想吃了。”   “能吃东西就好,这就是病快好了。”赵小刀激动地说。   可是,他不知道有一种现象叫做“回光返照”。   “这姑娘是谁啊?”王叔轻轻地问。   “我是雾凇和小刀的朋友。”伍苏儿恭敬地回答。   “啊,朋友啊,啥朋友啊?”凹陷的面部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从眼神中可以判断王叔是在微笑。   “好朋友。”   “我还以为你是小刀的对象呢。”王叔喘了两口气,慢慢地说。   “王叔,苏儿姐不是我对象!”赵小刀赶紧澄清。   “哦,好可惜啊,王叔还等着你娶媳妇呢。”王叔的眼睛黯淡了下来。   “王叔,我,我是雾凇的对象。”伍苏儿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唐突,可能是不忍看到老人失望的表情,也可能是埋藏在她心中的某种想法被激发了出来,待她说完了这句话,房间内就静了下来。   “哈哈哈哈。”蔡雾凇拎着热腾腾的牛肉面进屋,就听到王叔的笑声,惊得她立在了门口不会动了。   “雾凇哪,快过来。”   “嗯哪,我买回牛肉面了。”   “嗯,不着急吃。来,坐这边来。”   “好嘞。”蔡雾凇打开了饭盒,准备将面晾凉一些。   “你这小混蛋,真TM不是东西,人家姑娘好好的,你JB缠着人家干嘛。”话语看似严肃,可是王叔的表情很放松,没有多少怪罪的意思。伍苏儿也算是了解到蔡雾凇这脏话都是从哪学的了。   “缠着啥啊?”蔡雾凇被弄得一头雾水。   “我是真心喜欢雾凇的,不是她缠着我,王叔。”伍苏儿暗中掐了蔡雾凇的腰,又给了她几个脸色。   “啊?啊,我也挺喜欢伍苏儿的。”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蔡雾凇也顺着伍苏儿的话说了下去。   “没JB白把你当小子养,哈哈,还TM拐来一个媳妇,小刀,你小子也要加油啊。”也许人临死之前将世界看得很开,王叔很顺利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看起来特别开心。   终于明白了目前的状况,蔡雾凇的黑脸烫得快能煮鸡蛋了。   “王叔,我指定找个更好的,你就等着吧。”赵小刀也在旁边逗趣。   “嗯。”说了好多话,王叔的精神明显得不济,勉强喝了两口面汤,他又沉沉地睡去。   三十分钟后,这位开了一辈子车,打了一辈子光棍,照顾了一辈子朋友的孩子,平凡了一辈子却又伟大了一辈子的老人在睡梦中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蔡雾凇也赵小刀在病房中冰凉的地上跪了一整夜,哭得不成人形。一些相关手续都是由伍苏儿代为办理的。   王叔的离去像是抽走了二人的魂魄,伍苏儿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   货车扔在仓库任凭灰尘坠落,酒瓶堆满地面让人无从下脚。   二人成天喝的酩酊大醉,但是没有沾染半根香烟。因为他们知道,王叔一闻到烟味就会咳嗽。   这种颓废的状态在“头七”那夜被有效镇压,镇压者则是初次暴怒的伍苏儿。   “哗啦!”一桶凉水浇到了埋在酒瓶堆中的二人,惊得他们一个激灵。   左手揪住赵小刀的前襟,右手扯上蔡雾凇的衣领,伍苏儿使劲全力将二人推搡到了货车前,连日的饮酒麻痹了二人的神经,二人站立不住,狼狈地坐在了地上。   “你看看你们是什么样子,你们怎么照顾王叔的命根子的!”   “王叔都走了,照顾它有JB毛用?”蔡雾凇悲恸的喊道,赵小刀则是哇哇大哭。   “啪!你再说一遍!”伍苏儿毫不留情地甩了蔡雾凇一巴掌。   “我说我TM不想活了!”   “啪!再说一遍!”   “你TM打死我更好!”   “啪!再说一遍!你大点声说,今天是王叔的‘头七’,你让他好好看看你们是怎么活的!”   “苏儿姐,你别打了。”赵小刀哭着拉伍苏儿。   “啪!说啊!和王叔好好说!啪!你倒是说啊!”伍苏儿左右开弓,那响声听着都疼,甚至连嘴角都渗着血丝。   不止蔡雾凇,伍苏儿自己都觉得双手的手心火辣辣的疼。   “我,我想王叔,呜呜呜呜。”蔡雾凇跪在地上,抱住伍苏儿的双腿,埋头哭了起来。   三人边哭边将冷落了一周的被王叔当第三个孩子一样照顾的货车从内到外清理干净。   看着不再依靠酒精也能安然入眠的蔡雾凇,伍苏儿在她额头轻轻地印了一个吻。她起身取了一袋冰块,用纱布紧紧地裹住,柔柔地按压着微肿的双颊。   “宝贝,对不起啊,我下手太重了。”伍苏儿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对蔡雾凇已经不是朦胧的好感,她爱上了这个心地善良、粗枝大叶、有情有义的真性情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伍苏儿对蔡雾凇的感情有没有过快?静歌觉得有些超速。不过本文的故事情节本来就比较紧凑,应该不会很突兀吧。   伍苏儿:静歌同学,又开始自圆其说了?[优雅地搓手心ing]   静歌:苏儿妹妹你还没扇够啊?五个哪!救命啊,你想扇回家扇你的小雾凇去![连滚带爬逃走en]   ☆、涩涩的吃味   这个秋季因为有了伍苏儿的加入而变得更加丰富。   王叔刚刚故去,大家在缓和着心情。对于往生者,我们可以给予思念,但不能为此而殉葬我们的生活。   “小刀,李队长那里上炮没?”灌了一杯啤酒,蔡雾凇突然问道。   “没呢,不知道送啥啊。”赵小刀给自己满上,也是一饮而尽,“要不,去农村给弄几百个笨鸡蛋?”   “前年就送的鸡蛋,那玩意,咱们弄着费劲,人家还不当好东西。”蔡雾凇夹了口菜,皱着眉吞了下去。   伍苏儿端上最后一道菜恰好看到蔡雾凇纠结的模样,柳眉一竖,凉凉地说:“你是在吃饭还是吃药啊?”   “我,我这是,啊,今天的啤酒太苦啦!是不是,小刀?”自从经历过伍苏儿的爆发,蔡雾凇就有了阴影,如果对方情绪不对,蔡雾凇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到地雷。   “嗯,嘶嘶嘶,可不是嘛,真苦。”赵小刀干了一杯,还夸张地伸伸舌头。   “苦就别喝了,好好吃菜吧。”说着没收了二人的酒瓶。   赵小刀瞪着蔡雾凇,仿佛说:看你找的破借口。   蔡雾凇也回敬赵小刀:你配合得也很糟糕。   伍苏儿不理二人,埋头吃饭。   话说不食人间烟火的伍苏儿大小姐自从认识了这两个大老粗之后真的变化了好多。她的父母都没吃过自己女儿煮的菜肴,而这有幸吃到了的两个人还不懂得欣赏。   伍苏儿的菜做得还可以,但是南方人的口味在那摆着呢,赵小刀和蔡雾凇是真的适应不来啊。经常烹饪青菜,他们能吃;菜中油星儿不多,他们能忍;很少放盐,他们能将就;可是甜味的菜品让他们实在无法下咽。   “伍苏儿,咱家盐没了?”蔡雾凇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啊,还很多呢。”   “哦,没了告诉我,我去买,别耽误做菜,味儿淡了菜就不好吃了。”   “嗯,用光了我通知你。”伍苏儿故意不理蔡雾凇的言外之意。   “晚上咱们出去吃好不?附近新开了一家烧烤店,听说味道不错。”   “别总去饭店吃,消费太高,省下来钱做什么不好。”伍苏儿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   赵小刀看着二人的互动,暗自感叹:真像两口子啊,而且蔡雾凇还是个妻管严。   王叔临终前的那段对话蔡、赵二人都没放在心上。伍苏儿的条件在那摆着呢,就是她真喜欢女人,也不可能看上要啥没啥的蔡雾凇。他们只是把她当做心血来潮体验社会的大小姐,在她不想离开前,他们就先帮她的父母照顾着,再遇到什么坏人可不一定像上次那么幸运了。   “我刚才听说你们要给别人送礼。”   “嗯,是啊,交通队的李队长。”   “你们准备送什么?”   “不知道啊,我们正犯愁呢。”   “他多大年纪?”   “四十多岁吧。”   “家里有孩子吧。”   “有,一个男孩。”   “你们准备送多少钱的东西?”   “两千左右吧。”   “我建议你们送一个山寨版的平板电脑,他儿子肯定喜欢。用个两三年就可以。”   “行吗?”赵小刀有点怀疑。   “没问题的,明天我和雾凇去市里买。”   “听伍苏儿的,她有学问,懂这些。”蔡雾凇从来都是毫无保留地相信伍苏儿的。   第二天,为了选一款性价比最合适的,二人几乎逛了一天。天色渐黑,蔡雾凇和伍苏儿累得险些散了架。   “我带你去个地方喝酒,怎么样?”   听到有酒喝,蔡雾凇的眼睛直放光。   上次去理发,Sanders塞给了她一张标有当地LES吧地址的名片,反正最后一班回县城的巴士也出发了,不如明天再赶回去。   电话通知了赵小刀,让他自己解决晚餐,后者乐得和过年似的。还欠扁地对蔡雾凇说:“雾凇,别担心,我准备去吃烤肉,肯定把你的那份也TM吃回来。”   “MB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让你TM得瑟!”蔡雾凇气愤地挂上电话,转头看着面色不善的伍苏儿,马上换上讨好的表情,“我尽量控制,使劲控制,我再说脏话你就扇我。”   “哼,走吧。”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伍苏儿思索道。   蔡雾凇一进酒吧便被里面的气氛弄得浑身不舒服,被里面的格局让她晕头转向的。   很碰巧Sanders给一位圈中的妹妹过生日,看到她们找座位便邀请她们参加birthday party。   “这啥酒啊,甜了吧唧的,像糖水似的。”蔡雾凇对那些调制酒很没兴趣。   “哎哟哟哟哟,小雾凇啊,嫌这个甜,那你想喝什么啊?”Sanders又弄出那副夸张的GAY样,让蔡雾凇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来点带劲的,这堆糖水喝着有啥意思。”   “哇哦,哇哦,哇哦。瑞,有人说你调的酒是糖水啊!”不少人开始起哄,生日聚会嘛,图的就是个气氛。   伍苏儿见识过蔡雾凇的酒量,知道她应该能应付,也就没说什么。   “Well,这位哥儿们。”   “我哪里像男的了?”   “呃,这位朋友,想喝那种酒?”瑞很挫败,这么爷难道不是T么?   “带劲点的就就行。”蔡雾凇不懂那些花花绿绿的名字。   “好吧,您稍等。”   “长岛冰茶好么?”   “我要的是酒,不是茶啊。”   “您喝了就知道了。”瑞再次挫败。   在SHAKE壶中加入适量的琴酒、伏特加、兰姆酒、龙舌兰、柑橙酒、柠檬汁,为了增加酒的烈性,她又放了一些白兰地和樱桃白兰地,摇晃后倒入杯中,再添入可乐至八分满。   “看起来还是像茶。”蔡雾凇怀着疑惑的心情喝了一口,咂了咂嘴,一口干了一长杯评价道,“还是像糖水,些微能尝出点酒味儿。”   看她喝的那么豪迈,不少人又开始起哄了。   “伏特加兑橙汁,尝尝这个。”   “啊哦,少女杀手,瑞你好坏哦。”Sanders嗲嗲地说。   又是毫不犹豫地干掉,蔡雾凇还是皱眉。   “再尝几款。”瑞也被激发了斗志。   六七种下肚,人家蔡雾凇还是面不改色。气得瑞想撬开蔡雾凇的嘴把威士忌、伏特加一股脑灌她肚子里。   瑞不是没办法放倒蔡雾凇,可是在场那么多人看着,她要是使坏以后就别在酒吧混了。   “算了,你这也调不出什么了。我自己出去买酒,喝你的饮料太没劲。”   瑞惨败,但是没办法,顾客是上帝,为了生存只能忍让着。   “伍苏儿,我出去买点酒,你先在这里玩,我马上回来。”她们聊的那些话题蔡雾凇一个字儿也听不明白,衣服、化妆品、明星八卦,她啥时候懂那些。   蔡雾凇出了酒吧准备找个便利店买瓶白酒,却看到一个女人在车子前面走来走去。   “你的车有毛病啦?”蔡雾凇出于好心,准备帮助一下眼前的女士。   沙伊莲闻到对方满身酒气,以后是搭讪的轻浮之辈,便没有理会。   “咋一股烧焦味呢?”蔡雾凇吸了吸鼻子,“你看看是不是没有变速器液了?”   “哦,好的。”原来对方懂得修车,沙伊莲赶紧去检查。   “唉,我来吧,你这一身干干净净的,看着也不像会修车的样儿。”蔡雾凇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主动把任务揽了过来。   “有手电没?”   “只有手机。”   “给我照着点。”   十来分钟,问题解决。   “非常感谢你,我请你进去喝一杯吧?”沙伊莲礼貌地邀请。   “我一会进去,出去买瓶白酒,酒吧里的哪是酒啊,一堆糖水。”   “哦?看来你酒量不错啊。”   “还行吧,一斤的量,喝开心了两斤也能干了。就是喝完谁都不服,就扶(服)墙,嘿嘿。”   “哦?你好幽默,这样吧,为了表示你感谢,我请你喝酒。我车里刚好有一瓶五十三度的贵州茅台。”   “好啊,我还没喝过茅台呢,嘿嘿。”   当伍苏儿看到蔡雾凇和一位成熟性感的美女一同进入酒吧,她突然觉得那只倔驴满脸都笑开花的样子怎么这么让人有扇巴掌的欲望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完成任务了,哦也~~~   ☆、暖人的踏实   坐以待毙不是伍苏儿的风格,蔡雾凇,这笔账咱们先记着。   伍苏儿笑盈盈地走上前,挽住蔡雾凇的手臂,问道:“雾凇,这位是谁啊?”   “这是沙姐,我刚才出去准备买酒,看到她车出毛病了就帮她修了下车。沙姐说请我喝茅台,嘿嘿。”   伍苏儿优雅地伸出右手,对沙伊莲说:“沙姐,您好,我是伍苏儿。您太客气了,我们雾凇一向乐于助人,这点小事不需要什么谢礼。”   沙伊莲回握了她,扫了一下站在旁边傻乐的蔡雾凇,微笑着说:“请她喝酒不止是为了道谢,小蔡和我很投缘,我很喜欢这个孩子。”   谁不喜欢啊!当然,这句话不能说出来。   “嗯,我们雾凇是很招人喜欢呢。”侧过头对蔡雾凇说,“这里的点心和果盘不适合你下酒,我们去外面选些你喜欢吃的食物吧。”   “啊,好啊好啊!”蔡雾凇乐呵呵地点头,这段时间可被伍苏儿克制惨了,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沙姐,我和雾凇去买点下酒菜,您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小蔡选什么我吃什么。”沙伊莲突然有了捉弄两个小孩子的心思,调皮地给了这样一个答案。   “那也行!我选点好菜,不然白瞎[浪费的意思]这酒了。”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愚蠢的小P对付小P,聪明的小P对付小T。蔡雾凇,这事咱们没完!   伍苏儿轻轻地吐了口气,尽管体内波涛汹涌,但面上仍是云淡风轻:“雾凇,我们去乡巴佬那里买些熟食,你最喜欢配熟食下酒了。”老女人,你尽管吃,胖死你!   “嗯哪,嗯哪!”蔡雾凇觉得今天真是赚到了,禁酒令禁肉令同时被解除,赵小刀你得瑟个JB,吃你的破烤肉去吧!   Sanders将沙伊莲请到卡座,娘了娘气地说:“沙姐,看上那个小T了?模样是不错,但是人太愣了。你改变口味了?”   “怎么会,我把她们当小朋友,逗着她们玩呢。她们还不是一对,我在考虑要不要帮帮忙。”   “哎哟哟,沙姐难得出手,我们拭目以待啦。”Sanders高兴得直拍手掌。   伍苏儿大方地为蔡雾凇选了许多熟食,后者乐得屁颠屁颠的。神经超级大条的蔡雾凇当然没感受到来自身边人的低气压,她的脑中目前恐怕只有那瓶茅台和手中沉甸甸的美食。   如果您在这间格调出众的酒吧看到不和谐的一幕请勿吃惊。那个啃猪蹄啃得满嘴流油的不是别人,正是蔡雾凇本尊无疑。   一瓶茅台早被蔡雾凇与沙伊莲消灭,蔡雾凇还小小的惊讶了一番,没想到看起来那样漂亮的沙姐酒量也不小,原谅她不懂更多的词去描述沙伊莲的妩媚、性感和风情。   一桌人都已经喝翻,只有蔡雾凇的眼睛越喝越亮。   “那个,瑞,是吧?你挺有量啊,和我喝不少啦。虽然你调的那些东西不好喝,但是喝酒痛快,我喜欢。”蔡雾凇与神情恍惚的瑞碰了杯,一口闷了杯中的威士忌,砸吧砸吧嘴,继续说,“洋酒真TM难喝,二锅头都比这玩意好喝。”   已经醉得快沦为一摊烂泥的瑞最后的意识就是:那个蔡雾凇是地球人吗,我看是从冥王星来的。   蔡雾凇啃完最后一只鸡翅,抽了张餐巾纸擦干净双手,招呼着酒保来把这群人安顿好。   自己家老板都喝挂了,这人也太邪乎了。酒保们被蔡雾凇的海量震撼,一个个恭恭敬敬的。   “后面有睡觉的地方没?”伍苏儿不知哪根筋不对劲,竟然不停地向沙姐敬酒,难道她真喜欢女的,喜欢沙姐这样的?蔡雾凇有些微醺,想不清楚这些,先把大家安顿好再说。   如果大小两位美女此时是清醒状态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掐死蔡雾凇,有这么对待喝醉之人的么!没有体贴的公主抱也就算了,再怎样也不能把她们当麻袋一个肩膀上扛一个啊,她们还要不要形象啦!   把两个人放到床上,脱了鞋子,盖了被子,蔡雾凇准备去睡旁边的沙发,三个人睡床有点挤,沙发也很舒服,紧了紧外套,蔡雾凇很快入眠。   伍苏儿从没那样疯狂地饮过酒,看着那个笑得跟狐狸精一样的老女人她就不舒服,赌气似的一杯接一杯敬她。那只狐狸也是来者不拒,你喝甜酒我灌烈酒,姐让着你。于是,千杯不醉的酒吧老板在喝完半瓶茅台,两瓶威士忌,一瓶白葡萄酒和N杯黑啤后,光荣地被混醉了。当然,也是因为胃中没有东西,那些熟食真的不是她的菜。   伍苏儿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眼的不是那张被太阳格外厚爱的黝黑脸庞,而是一张风情万种的狐妖脸,“啊!”伍苏儿噌地从床上弹起,惊恐地说:“怎么是你?”   狐妖被伍苏儿吵醒,魅惑地一笑,用沙哑地声音慵懒地说道:“是我啊,那小伍以为是谁呢?”   “呃。”伍苏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个问题聪明人不会去回答。   “雾凇呢?”   “我不清楚啊,我和你一起睡的,也是被你吵醒的,怎么会知道她在哪?”   敲门声传来,伍苏儿整理整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物,沙伊莲仍安稳地躺在床上。   “请进。”伍苏儿说。   “沙姐,伍小姐,你们醒啦,我买了早餐,你们来吃吧。”瑞将食物拿进房间,一样一样展开。   “雾凇呢?”伍苏儿马上问。   “她吃过早餐了,正忙着呢。”   二人打理好自己,简单地用了早餐就和瑞一同去了酒吧的前厅。   桌椅被摆放整齐,地面被打扫干净,某个让大小美女同床共枕的罪魁祸首正站在三角梯上修理彩灯。   “嗯,呜呜呜呜呜。”蔡雾凇想说的是“你们起床啦”,但是她正用嘴唇夹着几根螺丝钉,没办法开口。她指了指嘴唇,又开始拧着手中的螺丝刀。   与昨天在酒吧昏暗灯光下无所适从的状态截然相反,现在的蔡雾凇就如阳光一般耀眼天使一般圣洁。   沙伊莲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暖流。多久了,多久没有这种舒心的感觉了。我需要的不多,只是想拥有一个能实实在在照顾我的人。   伍苏儿也被蔡雾凇明朗、专注的样子吸引了。虽然蔡雾凇有很多缺点,但是与昨晚那些只知道消费、攀比的人相比,她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美好。   “哎哟哟哟哟,”能发出这么GAY的声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同样在这留宿的Sanders,他眼冒桃花,呈崇拜状:“小雾凇要是男人,我一定不择手段地抢到手。这么好的小T,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是啊,”沙伊莲的声音带了几分伤感,她拍拍伍苏儿的肩膀,认真的说:“小伍,你得到了一个宝藏,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我会的。”伍苏儿望着忙碌的蔡雾凇,坚定地说。   修完彩灯,蔡雾凇没有顺着梯子爬下,而是帅气地直接跳到地面。这个举动吓得Sanders“妈呀”一声。   “沙姐,你这酒吧毛病不少啊,卫生间门的折页我给你换了,两个坐便的冲水器也修好了,走廊的灯要换个镇流器,你原来的那个到寿命了。”   “哎呀,小雾凇,你好帅,我爱死你啦!”说完双手抱住蔡雾凇的头冲着脸蛋狠狠地亲了一口。   “喂!你一大老爷们儿咋TM随便亲人哪!”蔡雾凇使劲擦着脸颊。   Sanders同时收到了来自多方的恶毒目光,他小媳妇状怯懦地说:“人家,人家情不自禁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涩琅的长评,静歌继续不要老命地码,脑中没有太多情节了,完结的脚步不远了。至于肉肉,静歌没真正写过,如果要求的人多,静歌会勉强一试,否则,一语带过。   呵呵,这篇文写得很随性,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请指出,静歌不介意言之有物的拍砖,朝静歌头上拍都行。   ☆、难得的放松   沙伊莲本打算赠送蔡雾凇一些好酒,可是对方说什么也不收,就拿了一瓶比较低档的龙舌兰酒给赵小刀尝尝鲜。   “沙姐也太客气了,那些酒都老贵了,我哪能要啊。”二人坐在去往县城的巴士上,蔡雾凇对伍苏儿说。   “她是感谢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   “我都干啥了,屁大点的活。咱们在她那还住了一宿呢,住旅店不得一百多啊,我都想给她钱来着,怕她不要。”   “就是因为人家是美女,你就善良起来了?当初是谁敲诈那个小质检员来着?”   “那咋能一样?那个小B质检员狗眼看人低,那种人就得镇住他,不镇住他他跟你横憎[不尊重对方的意思]的。沙姐不一样,她是好人,我俩也不咋熟,你看看她对我多好。我蔡雾凇不是差事儿的人,别人对我好我肯定对她更好。”   “那我呢,我对你好么?”   “那必须好!你一个有文化的人儿跟我俩这样的混一起,我都怕带坏你。”   “样儿吧,谁带坏谁还不一定呢。”伍苏儿点了一下蔡雾凇的额头,一半甜蜜一半狡猾地说。   “你可真搞笑,你还能带坏我,哈哈。”蔡雾凇像听到了什么幽默的笑话似的。   伍苏儿只笑不语,将蔡雾凇的头按到自己肩膀,让她小憩一会。这家伙昨晚窝在沙发肯定没睡踏实,今天又帮沙姐维修了不少物品,累坏了吧。   “上炮”计划很成功,那个山寨版的直板电脑很得李队长的儿子的欢心,儿子开心了老子自然开心。蔡雾凇和赵小刀又是将伍苏儿好一番崇拜。   “还一个月天就冷了,该存白菜过冬了。今年白菜价不错,要不去D省拉几车?”赵小刀刚跑了一趟短途,期间了解了一下附近的蔬菜情况。   “现在白菜价是多少?”   “五六毛吧,过一阵开始存了价格会降点但是买的量大啊。”   “咱们车六米半,把栏杆装上能拉个十吨白菜吧?”   “嗯,差不多吧,估计还能再冒点。”   “就按十吨算,从咱这儿到D省,去的时候带点零散的货,凑个油钱,回来拉一车,□□百的油够跑了吧。”   “差不多,再加上过桥费、高速公路费,给交警的烟钱,跑一趟一共得个一千□□。”   “嗯,如果差价在一毛一以上咱们就赔不上了。”   “是啊,D省那边遍地白菜,都不带超过三毛的,咱们每斤轻松提两毛的价儿。”   “嗯哪,那就这么定啦!明天联系D省的菜贩子,咱们拉白菜去!”   “好嘞,哥们儿,走一个!”   “叮”,在清脆的碰杯声中蔡雾凇和赵小刀的工作会议落下了帷幕,二人干掉了杯中的白酒一起打了个酒嗝。   这些内容如果是曾经的自己一定是不屑于听吧,可是如今却是听得津津有味。生活就是这么现实,不是只有琴棋书画,还有柴米油盐。   “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准备参加一个考试。如果成功,可以成为一名教师,三年后可以转为正式编。”伍苏儿看二人兴致不错,轻轻地宣布了这个消息。她收到了家里邮来的师范大学的学位证书、毕业证书和教师资格证,准备在这里考取教师职位。   “哎呀妈呀,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赵小刀嘴咧得老大。   “嗯哪,可不是嘛,我去再开一瓶酒,有这好事,可得开心开心。”   伍苏儿知道他们明天不出车,也就放任他们一次。   “我去炒个籽盐牛肉,再弄个手撕菜,你们也别喝太多,多吃点菜。”伍苏儿学了不少北方菜,做得也有模有样,但是还是严格地控制这咸淡和油腻程度。   “哦儿啦!”赵小刀学着小沈阳的声调。   “伍苏儿,谁要是娶了你可老享福了,做梦都得笑醒了。”   “样儿吧。”其实伍苏儿很想问问那头倔驴,让你娶你要吗?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个傻丫头直得和旗杆似的,不好掰弯啊!   情况比想象得要好,D省那边的收购价格是两毛七八,家里这边零售价是六毛,批发价格能达到五毛四五,去了费用和腐烂掉的白菜,往返一次盈利在三千左右。   “后天带我去D省好么?我刚考完试,想出去放松放松。”两个人这一段时间累瘦了不少,伍苏儿有些心疼。有她路上照顾着二人应该可以舒服些。   “那哪行,你这段时间学习多累啊,咋能跟着我们出去跑活儿呢。”   “我又不干活,就是跟着你们出去玩玩,我独自在家也没有事情可做,还很寂寞。”伍苏儿很有信心说服二人,因为她的话在二人心中很有分量。   “也是,给苏儿姐自己留家里也不咋好,咱们也就一天一宿的路,累不到哪去。”   如伍苏儿所料,蔡雾凇和赵小刀被毫无悬念地说服了。   一路顺畅地到达了D省,蔡雾凇和赵小刀计算了下进度,准备后天再行返回,让伍苏儿在D省游玩一天。   “D省除了白菜还卖什么其他特产么?”   “菜刀啊。”赵小刀神秘地说。   “为什么?”伍苏儿不明所以。   “有个口号是这样喊的:‘腌酸菜嘞,锵菜刀!’”   蔡雾凇和伍苏儿被赵小刀阴阳怪气的吆喝逗得哈哈大笑。   “你别听小刀瞎JB扯淡,但是这里的菜刀确实有名。一会咱们去买两把。”   “好的,锵完菜刀腌酸菜。”伍苏儿顺着他们的话茬说。   “你可别整那玩意。”赵小刀连忙抗议。   “哦?为什么?东北人不是都喜欢吃酸菜吗?”   “才不是呢,也有不少人吃不好那个味儿![静歌含泪赞成,静歌就是非常不喜欢吃酸菜的东北人!]”   “你和小刀都不喜欢吃啊?”   “是啊,小时候吃怕了。以前穷啊,冬天东北哪长得出青菜啊,那些从外地运的青菜都老JB贵了,王叔就在入秋前买一堆白菜腌上,两缸酸菜能吃一冬天。上顿吃下顿吃,吃得都快吐了。[静歌与他们原因不同,是单纯地受不了那股霸气味道,当然还有那含量丰富的亚硝酸盐。]”   “哦?都是怎么吃的?”   “早晨热几个酸菜馅包子;中午喝酸菜汤,有时候放土豆有时候放粉条,赶上王叔挣钱了就放五花肉;晚上就是炒酸菜,卷着大饼吃,我和小刀一人能消灭两三个饼。我们那时买不起水果、冰激凌啥的,嘴馋了就偷着掰几片酸菜梗干吃,也吃得乐呵的。”   伍苏儿越听越心疼,她温柔地揽过蔡雾凇,顺了顺蔡雾凇的驴背,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好,咱们不吃酸菜,一口都不吃。我请你们两个可怜的小孩儿吃冰激凌去!”   “那啥,可以再喝一杯扎啤吗?”蔡雾凇继续争取福利。   “唉,你们啊,走吧,我批准了!”   蔡雾凇和赵小刀击掌庆祝。   就是两个还没长大的馋嘴小孩儿!伍苏儿左手牵着赵小刀,右手挽着蔡雾凇,直奔冷饮店。 作者有话要说:  静歌的更文速度呈递减数列,啊哦。   其实本文已经完全超出静歌预计,原本打算写个一万一二的脑残文,没想到越扯越多,叫“完结”的内姑娘,你在哪啊?   ☆、危险的冲突   逛了一天的街,战果有且只有两把菜刀。不是D省没有特产,而是伍苏儿注重节俭。   伍苏儿目前没有工作,家中的一切开支均取自蔡赵二人,每当她拿出钱款想要补贴家用,他们总会气得跳脚,这便是东北人的“实惠”吧。   二人从事运输行业多年攒下了不少钱,但大半都花在为王叔治疗癌症上,家底并不丰厚。伍苏儿只能克制自己的消费,如果父母知道他们的宝贝女儿已经两个月没有在着装上消费,一定惊讶无比。   “为啥买两把菜刀?”   “我知道,我知道。一把用来切菜,一把放在枕头地下辟邪。你和雾凇睡一个床,她那衰人啥都招,可得防着点。”赵小刀咋咋呼呼地说。   “辟个JB邪,你才啥都招呢!”   “我信科学,不信邪。”伍苏儿把两只又要斗到一块儿的小鸡仔儿隔开,解释道:“两柄菜刀剁起馅来方便。你们喜欢吃带馅的面食,外面卖的吃起来不安全,添加剂问题太严重了。我们自己买食材自己烹饪,吃着既新鲜又放心,一举两得。”   “还是你想的周到,不愧是大学生,嘿嘿。”蔡雾凇赞叹道。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旅店补眠,晚上还要赶路呢。一会买些食物用于路上吃,事先声明,不许买酒。别装可怜,说不许就不许!”   “哦。”二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为了躲避如土匪一般的交警,三人于夜里出发。平稳地行驶了一天,在距离终点尚有七小时车程的时候,霉运降临了。   一辆轿车压着双实线迎面驶来,蔡雾凇反应迅速,立即打舵由快车道并向慢车道。前方的急转弯又让刚刚高速进入慢车道的蔡雾凇措手不及,险险地转过之后车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发生了侧滑,半截车身悬空在了路边,而车上的白菜滚落了一地。   “M了个臭B的,哪个孙子开的车!”蔡雾凇在确定车上其他人安然无事后,怒气冲冲地下车找罪魁祸首理论,可是对方早已连尾灯都看不到了。   蔡雾凇气得肺都要炸了,边骂边踹轮胎。   “我们报警抓那个司机吧?”   “没有用的,车与车没有发生碰撞,他就不为咱们车所造成的损失负责。如果咱们刚才为了躲小车撞倒人了,他也一点事儿没有。”   “那该怎么办?”伍苏儿也没了办法。   “MB的,原地把白菜卖了,雇个吊车拉出来然后空车回去。”   “现在是夜晚,谁买啊?”伍苏儿问了个比较白痴的问题。   “当然是明天白天卖了,今晚先守着,别让人偷了。”   “小刀,你和伍苏儿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我先盯着,明天开始卖菜。”   “那哪儿行,我一大老爷们儿还能给你扔这,你们休息,我看着。”赵小刀断然拒绝。   “都别争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一时间也无法找到旅店,咱们三个人在驾驶室对付一晚,明天再作打算吧。”和二人相处久了,伍苏儿也不知不觉沾染了毛驴的倔劲儿。   “行啊,大晚上的别在外面站着了,怪冷的,去驾驶室里将就一晚,啥事明天再说。”   赵小刀蜷在前排,伍苏儿与蔡雾凇挤在后排。亲密的接触令伍苏儿想起那次高烧时被蔡雾凇紧拥在怀的感觉,将头埋在蔡雾凇的颈间,呼吸着蔡雾凇身上并不好闻的汽油味和汗味,伍苏儿踏实地睡了。   第二天可谓是精彩纷呈,跌宕起伏。   蔡雾凇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面包、火腿和牛奶,还有一大桶棒棒糖。   她先是找了几个小孩,以每人三个棒棒糖的代价要求他们去找更多的小孩,又以每人五个棒棒糖的代价让他们挨家挨户地宣布路边有白菜贱卖。   知道消息的人数呈指数上涨,蔡雾凇用白菜为一般等价物租了两杆大称和一些细木方,开始了销售生涯。   两毛八的进价,五毛六的当地白菜价,蔡雾凇将零售价订在五毛四,三百斤以上的五毛二。消费者们沸腾了,纷纷抢购。   卖菜是有竞争的,突然杀出的低价白菜扰乱了当地的白菜市场。平时竞争得面红耳赤的菜贩子们此刻选择一致对外。他们找到了当地的地痞建议其对蔡雾凇等人进行有效恐吓,菜贩子低价收购白菜后再将他们驱逐出境。   此套方案的可行性甚高,或许还有很多成功的案例,可是那些人不是蔡雾凇,蔡雾凇不是那些人。   在断定面前的几人的行为是纯属找茬后,蔡雾凇内心冷笑:M了个吧子的,我是被吓大的啊?   “哥们儿,有啥事直说,磨磨唧唧地像个娘们儿,能TM痛快点不?”蔡雾凇拨开地痞A在白菜上乱抓的爪子,不客气地说。   “啊,没什么事,兄弟最近在卖菜,看你这白菜挺好,想全包了,能便宜点么?”地痞A笑嘻嘻地说。   “开门就是客,你买我就卖,三百斤以下五毛四,三百斤以上五毛二,明码标价。”   “兄弟生意小,手头紧,没那么多钱,四千块钱包你的白菜,当兄弟谢谢你了。”其实菜贩子出了四千五,地痞暗中扣了五百块。   “四千块也给我来七吨白菜,我TM也谢谢你了!”   “你TM是不卖了?”   “卖个JB,七千块钱都拉走,否则免谈。”   “你这娘们儿挺TM黑啊!”   “跟你比差点。”   “好啊,那别怪兄弟不讲情面跟你斗狠了。”地痞A是要动手了。   “M了个B的给你脸你不要脸!”蔡雾凇跳上车,将D省买的两把菜刀狠狠地插到白菜上,她拽着地痞A的手狠狠地压在菜刀旁边。   “你MB和我斗狠,好啊,我陪你!这是两把刀,新买的,开印的。咱们TM拿它斗!”地痞A想抽手,蔡雾凇死死握住不放。   “咱俩一人砍一下,谁先收手谁TM是孙子。谁没死这车白菜归谁,来,砍!我让着你,你先砍!MB的砍啊!”蔡雾凇的表情无比恐怖无比狰狞。   伍苏儿早已被吓得瘫坐在一边不能言语,她何时见过这种场面。赵小刀手中紧握着秤杆,如果地痞们有什么动作他绝对不要命地冲上去用秤钩刨人。   “你MB你倒是JB砍啊,我TM手就在这,一动都不带动的!你不砍我砍,下刀重了别JB赖我!”说着要提刀。   “大姐,你,你,你冷静点。你,你,你,你先别拿刀。”   “还JB什么事,快说!”   “兄弟们出来混不容易,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TM也想好好说啊,谁JB和我说啊!一车破B白菜能挣几个钱儿,还JB翻半道上了,我TM赔得连裤衩都不剩了,我TM和谁说啊!”依旧凶神恶煞,蔡雾凇的状态让大家觉得她绝对有可能在下一秒落刀。   “有难处找兄弟帮忙啊,大姐一看就是豪爽人,兄弟就欣赏你这样的。这车白菜兄弟帮你处理,你这车兄弟也帮你吊出来。其他事儿咱不整,兄弟不是差事儿的人儿。”地痞A劝得口干舌燥,算了慢慢缓解了蔡雾凇的戾气。   “雾凇,给兄弟个面子,四毛五一斤把白菜卖给兄弟,吊车铲车啥的兄弟给你找,你看这事行不?”此时三人已被地痞安排在了当地的酒店中享受着美酒佳肴,上午的冲突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行,雷大哥,你都这么说了我再不答应就是不识抬举了,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来,走一个!”二两半一杯的五十六度纯高粱小烧,蔡雾凇和地痞A拼了有七八个。MB的,让你欺负我,喝不趴下你!   伍苏儿在一旁静静地吃菜,她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个想法盘旋在她脑海:蔡雾凇必须转行! 作者有话要说:  真呈递减数列了,静歌不是故意的,嗷嗷嗷,继续努力完结!   ☆、可恶的倔驴   “真TM憋屈,这趟算是给人赶网子了[为他人做嫁衣的意思]!”赵小刀边开车边埋怨。   “那也没JB招啊,咱们在那人生地不熟的,上哪雇吊车去,雇到了也得被宰。让的那些价就当时付吊车钱了。”蔡雾凇揉着太阳穴,昨天和地痞拼酒拼得太狠了。虽然把人家喝到了桌子下面,可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她也没捞到什么便宜,饱着宿醉的折磨。   “我给你揉揉,”后座的伍苏儿探过身来,略带责备也满含心疼地说,“你喝得那么凶干什么,有不满也不能靠酒发泄啊。”   “不喝狠点镇不住那群孙子,我让那个姓雷的在手下面前难堪了,不给他灌服了他再想法报复我咋整?”   “你这是什么逻辑。”伍苏儿瞪了蔡雾凇一眼,后者傻兮兮地笑着。   三人轻装而回,就没有刻意选在夜间行车。由于接近冬天,各家的白菜贮备得已几近饱和,几人便没有再去D省运输。   伍苏儿想建议二人改行,但是苦于寻不到契机。终于,她的考试成绩发表了。   嗯,就这样办。伍苏儿计划着。   “哎呀,今天的菜好丰盛,得多整两杯。”赵小刀与蔡雾凇给车做了一天的维护,饥肠辘辘地进了家门,看到一桌子的美味。   “好吧,但不许掺杂着饮酒,对身体不好。”   “嗯哪,嗯哪,今晚整白的,昨天把啤酒都喝没了,忘买了。”赵小刀忙不迭地应着。   “行,就那瓶丰谷一星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伍苏儿突然拿了个酒杯,为自己斟上了一两,这让二人诧异万分。   “雾凇,小刀,我有好消息要宣布。”   “啥事?是不是考上了?”蔡雾凇激动地问。   伍苏儿微笑着点点头。   “哎呀妈呀,伍苏儿你老像样了!”蔡雾凇激动得手舞足蹈。   “苏儿姐,我就知道你肯定行。”赵小刀也是开心无比。   “这次发挥得还可以。”伍苏儿谦虚地说,“为了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我敬你们一杯。”   “咋能你敬我们啊?都是你照顾我俩,又是做饭又是收拾屋子的,该我俩敬你!”蔡雾凇连忙反驳。   “那我们互相敬,我在最无助的时候得到了你们的帮助,也帮助了最无助的时候的你们,这是缘分,我们为缘分干杯。”伍苏儿用力啜了半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流入胃部,几分灼热几分清凉。   “干!”二人皆是干了一整杯。   “我找到了工作,你们有什么要表示的么?”伍苏儿突然俏皮地向二人索取奖励。   “嗯,我给你买身衣服,最贵的,你上班的时候穿。”赵小刀先说。   “谢谢小刀,我的衣服还够穿,暂时不用买。雾凇呢,想送我什么?”   “呃,那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啥啊?你说,你要啥我给你买。”   “这个嘛,我是有个要求,如果你们能答应就是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了。”酒劲熏染了伍苏儿的双眼,使得她的目光更具吸引力。   “你说啥我俩没答应过,你就说吧,我俩照办就是了。”赵小刀说,蔡雾凇也在一旁点头称是。   “我建议你们换一份职业,不要再从事运输行业了,太辛苦也太危险。”伍苏儿挣扎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桌面上顿时陷入寂静。   许久,蔡雾凇举起了酒杯,仍是一口干了杯中的白酒,酒的辛辣令她眉头皱紧,她吞了酒,缓缓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可是我们不开车能干啥啊?要文化没文化,要能耐没能耐,去出苦力还不如开车呢。”   “是啊,苏儿姐,我俩别的没学会,就学了王叔的这份手艺,没别的营生可以做啊。”   “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呢?”伍苏儿辩解道,“你们都还年轻,有很多东西可以去学,不能将自己的一生都禁锢在一个小小的驾驶室中啊。就像这次,如果那个地痞也是个玩命的人,雾凇,你的手还能保住么?没有了手你别说开车,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你们应该多去发掘一下自己的优势,在处理问题上你们的头脑非常灵活。翻车后的那天早上你们所制定的那一系列营销方案多么的有实效,两个小时左右客人就已经排了长队争相购买。”   “趁着年轻多接触一些事物总是有好处的,我建议你们好好斟酌一下。”伍苏儿说了想说的,便起身离席。   二人被她的话触动了心弦,这些年跑运输,遇到的危险他们深有体会。陌生的路段不能停车,或许刚才还在无助招手的路边人在你停下后就会变身为杀人劫车的悍匪;高速公路一堵,都是以天计算,想要买碗泡面果腹都要付出五十元的代价;汽油价格越来越贵,今天降几分,明天长几毛,其实就是在玩他们这帮指着运输营生的人等等。   二人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对伍苏儿的话语的赞同,但也有对王叔留下的这份事业的不舍。   默默地碰杯,默默地思考,二人今晚都喝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   伍苏儿独自躺在床上,没有半分睡意。她知道自己的话会让二人面临艰难的选择,而且她也不敢保证如果他们按照自己说建议的做,到底会不会成功。   门被轻轻推开,一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那人洗掉了满身的酒气,小心翼翼地躺在自己身边。   “雾凇,我没睡。”伍苏儿对蔡雾凇说。   “哦,是喝了酒难受得睡不着么?”   “有点吧。”   “我给你揉揉太阳穴。”   “雾凇,我是为你们好,你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人,你可以更优秀的。”   “你可别夸我,我哪儿好啊,嘿嘿。”蔡雾凇憨憨地说。   “在我眼中你是最棒的。”伍苏儿拨开蔡雾凇放在她头上的双手,揽住蔡雾凇的颈部将她的头压向自己。   “唔。”蔡雾凇冷不防被伍苏儿揽住,随即一对柔软香甜的唇瓣便触碰到了自己的,她被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伍苏儿伸出舌尖撬开了已经进化为呆驴的蔡雾凇的牙关,缠着着那条和主人一样呆掉的小东西跳起了舞蹈。   这只笨驴一直不呼吸想憋死自己么,虽然没有品尝够美味,但是为了蔡雾凇的生命安全,伍苏儿终止了这个她计划实施了好久的吻。   “呼呼呼,你,你咋和我亲嘴儿呢?”就知道这只倔驴的话一定会大煞风景。   “因为我喝醉了,我喝醉了就喜欢和人亲嘴儿。”伍苏儿开始耍赖。   “啊?那你以后可不能喝酒,还好这次是我在这,这要是个男的不就坏事了么。”蔡雾凇后怕地说道。   “你!傻瓜!”倔驴!呆驴!蠢驴!笨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驴!伍苏儿翻过身,不再理蔡雾凇,愤然地给自己催眠。   “可不能再让你喝酒了,容易出事儿啊。”蔡雾凇低声嘟囔,然后迅速地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静歌吃了两个茶蛋、三个粽子、四颗杨梅,各种撑,嗷嗷嗷~~~   ☆、艰辛的转行   伍苏儿和那头倔驴生了一晚上的气,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就看到那张驴脸出现在了面前,虽然小脸挺帅,可是想起昨晚的事,她还是止不住生气。   我抛却了矜持,顶住了害羞,克服了胆怯,经过了多番激烈的内心挣扎才决定主动献上自己的香吻,可是就被眼前这个人无视了!哪有人能忽略一个美女的主动献吻,哪有人会听信那么蹩脚的借口,哪有人接完吻翻身就睡?如此极品偏偏就让我摊上了!伍苏儿愤愤地想。   “你看着我做什么?”伍苏儿神情不悦地问道。   “不做啥,不做啥。那个,你记不记得你昨晚喝醉了?”蔡雾凇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一个人喝醉了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么?”   “哦,也是啊。”   “我昨晚做了什么?”伍苏儿揣着明白装糊涂。   “嗯,内个,内个,你...”蔡雾凇俊脸一红,当然从肤色上是很难看出,不过她知道自己脸颊发烫。   “我什么?我耍酒疯了?”   “也不算。”   “那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以后不许喝酒了,你不适合喝酒。”   “我为什么不适合?”   “嗯,你喝完酒,就,就”蔡雾凇音量越来越低,“和人亲嘴”四个字恐怕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就怎样?”   “没啥,呵呵,没啥,你以后要是非要喝酒我陪着你。那个,我今天和朋友一起吃饭,准备向他们打听打听现在什么活儿好挣钱。”   “嗯,少喝点酒,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算你有点良心,知道关心我。伍苏儿勉强原谅了昨晚某人的蠢笨。   “嗯!嗯!你昨天喝醉了,我怕你头疼,所以给你熬了些绿豆汤,不咋好吃,你将就将就。”   “好的,我一会吃。”雨过天晴了,其实女人很容易满足。   绿豆汤的味道确实有些糟糕,但是由于是特别的人所烹饪,意义就不同了。   伍苏儿猜到蔡雾凇与朋友聚会不会少饮,但是没想到她会醉得如此厉害。到底了喝了多少的酒啊?满身都是浓浓的酒气。   “小刀,你怎么能让她喝那么多?”伍苏儿心疼地将几近人事不省的蔡雾凇扶到床上,有些恼怒地质问着赵小刀。   “苏儿姐,我也没想到会有那事,反正老复杂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伍苏儿将之前蔡雾凇为她而煮的绿豆汤不断地喂入蔡雾凇口中。   “还不是大文,文俊星!谁知道他能整出那么一档子事啊!”   “什么事你快说啊!”伍苏儿是真着了急,蔡雾凇又与谁结了什么梁子啊?   “你昨晚不是劝我俩改行嘛,我们就打算去问问朋友什么营生好做。大文他是我们的老客户,那个人路子挺宽,人也还行,不咋差事。听我俩说了这事就建议我俩开饭店,做餐饮行业,辛苦是辛苦点,但是守家在地的比跑运输消停多了。我俩也觉得是好事啊就说行。他姐姐姐夫是在市里开饭店的,可以让我们在咱们这儿开个加盟店,他也有个店面正空着呢,地方也挺好,可以租下来给我们干。这不正好嘛,我们想,可是后来他的要求就挺过分了。”赵小刀似乎有点难以启口。   “说!你想让我急死么!”   “他说,他说他挺相中雾凇的,要是雾凇没事多陪陪他,加盟费和租店的钱都好商量。”   “什么!”伍苏儿声线骤然降温。   “雾凇当然不答应,大文的老婆刚给他生个儿子,文嫂那人特好,雾凇说啥也不能去做那缺德事儿啊,但是直接撕破脸了甭说开饭店,就是运输这活儿大文都能给我俩整垮了。雾凇就只能奉承着大文,然后使劲灌酒,灌得差不多的时候给文嫂叫来做了个见证,算是把这事儿订下来了。”   “他不会反悔?”   “不会,他那人认面子,答应的事儿都给办,而且不办的话文嫂那他解释不清,价钱肯定是不带低的,毕竟也是我们算计了他。”   “你就不会让她悠着点喝。”   “大文是酒包子,喝起来我哪是对手啊,我就怕我喝醉雾凇再受点欺负,就没敢沾多少。”   “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们的做事方式!”   “我们都是粗人,就知道谁厉害就帮谁办事,有不少事都是雾凇在酒桌上办成的。就说我们那辆车,要不是雾凇给那个李经理喝服了这车就得多花两万多。苏儿姐,你别生气,也别怪雾凇,她挺不容易的。”   “我不是怪,是,唉,是心疼。你也喝了不少,赶紧回房间休息吧,雾凇我来照顾。”   “嗯,苏儿姐,有啥事你就招呼我。”   “好的,晚安。”   伍苏儿想象不到多少酒会让蔡雾凇醉成这样,整个人像是从酒中捞出来一般。   “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么!”一边扯着那身脏衣服,伍苏儿抱怨着。   将某只醉驴扔到浴缸中泡了一个多小时才去除了身上的酒味。伍苏儿把全身光秃秃的蔡雾凇塞进被子,然后自己也以同样的状态将蔡雾凇圈进怀中。   “傻瓜,生理期才结束几天就这样饮酒,真是不要命的傻瓜!我该拿你怎么办啊!”伍苏儿一面不停地揉着蔡雾凇冰凉的小腹,一面心疼地埋怨她的粗心。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期盼自己速度结文!   ☆、苏儿的表白   蔡雾凇极少睡懒觉,可是今天的被窝格外温暖,让她格外流连。光滑细腻的触感,清新美好的体香,蔡雾凇有种想将对方揉进身体的冲动。   “醒了?”伍苏儿轻轻地问。   “嗯,醒了。可是有些不想起床。”蔡雾凇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是不舒服么?是因为头疼吗?还是因为肚子疼?”伍苏儿很担心蔡雾凇喝伤了身体。   “恰好相反,就是觉得躺在你怀里挺舒服的,舒服到连床都不想起了。”   “那就不要起了,呵呵,想天天都被我抱在怀中么?”伍苏儿对蔡雾凇的话很受用,这只倔驴真是难得说出这么温馨的情话,呃,姑且算是吧。   “哪能天天让你抱着呢?”   “为什么不能?”   “你还要结婚生孩子呢!结了婚就要抱老公,生了孩子就要抱小孩儿了,哪能来抱我啊?”   蔡雾凇的话将伍苏儿逗得“扑哧”一乐,她揉了揉蔡雾凇那颗可爱的小驴脑袋,又掐了掐她的脸蛋,笑着说:“宝贝啊,你这颗头是怎么长的呢?我说过我要结婚了吗?我说过我要生小孩子了吗?如果我不结婚也不生小孩子,那是不是可以抱你一辈子?”   “有点乱哈,有点乱。”蔡雾凇一副范伟被忽悠时候的迷糊状,“我还是没明白你的意思。”   “我今天喝醉了吗?”伍苏儿准备换一种方法表达自己的观点,含蓄风格这个傻瓜无法参透。   “没有啊,你也没喝酒咋能喝醉呢?”蔡雾凇很纳闷伍苏儿为什么这样问她,不过片刻后她便得到了答案。   伍苏儿低头准确地吻上了前天刚刚到访过的双唇,这次的吻比之前的更热情,更具侵略性。伍苏儿扫荡了蔡雾凇没有构建任何防御工事的檀口,将每一寸口腔都印上了自己“舌迹”,并将那条依旧呆然的小舌掳回了自己的军营有技巧地“凌虐”起来。一夜的肌肤相亲加上一个浓情郁郁的热吻让伍苏儿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她的吻变得更加急切更加投入,放过了柔软的唇部,翻身埋首在一截女性所具备的纤细柔美的脖颈中,双手也不受控制地在蔡雾凇身上摩挲。   “唔,唔,伍苏儿,你这是干啥呢啊!”蔡雾凇被陌生的感觉弄得稀里糊涂的,在双唇得到解放后赶紧询问越来越不理智的伍苏儿。   “呼!”伍苏儿停下了动作,埋在蔡雾凇的颈间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微笑着说:“宝贝,你知道你有多迷人么,真想,呵呵,是我鲁莽了。”   “啥?伍苏儿我咋觉得你不对劲呢?你,你和我亲嘴儿,咬我下巴和脖子,还,还摸我屁股,你为啥做这些事儿啊?”   “感觉不好?”   “嗯,感觉老难受了。”   “那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我看你挺舒服的,就没敢。”蔡雾凇老实地回答。   瞧你那副小受样吧!伍苏儿捧住蔡雾凇的头,注视着那双如溪水般清澈的双眼,认真地说:“你不喜欢这样可以和我说。我这样对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如恋人一般的喜欢。不要惊讶,这个世界上不止男人可以喜欢女人,女人同样也可以喜欢女人。我喜欢你,很多很多的喜欢,想和你一起生活,就像夫妻一般。”   “那,那也要做那事儿吗?”蔡雾凇羞怯地问道。   “性生活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啊。”   “啊,可是,可是很疼的。”蔡雾凇有些怕怕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伍苏儿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停顿了几秒,下意识地问出了那句话。但随即又是一番深深的自责:伍苏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耻!自己有过恋爱史,并且与对方发生过关系,为什么对蔡雾凇有其他要求。不管之前蔡雾凇与谁有什么关系,只要她选择接受你,你就该加倍珍惜她,不能参与她的过去就要融入她的未来!   “因为我和小刀看过一个电影,里面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先是亲嘴儿,然后就做那事,都疼得哇哇直叫,给我俩都吓完了!”   “呃。”这是第几次有这种感觉了?云霄飞车很考验心脏的!“以后不许看那种电影了!”   “嗯,不看了,鬼哭狼嚎的有啥好看的。”   “貌似我们的谈话有些跑题,蔡雾凇,我现在很正式的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啊。”蔡雾凇回答得很茫然,怎么突然之间自己这么受欢迎呢,昨天大文说喜欢自己,今天伍苏儿也说喜欢自己,她怎么没发现自己哪里招人喜欢呢。   “那好,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认清自己的心,我过几天会搬到学校的教工宿舍居住,等你有了答案就告诉我。如果我再次回到这个家,将是以你的恋人的身份,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我,那么我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雾凇,我永远记得是你在我最危险最无助的时候解救了我。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感恩,而是我被你的众多优点吸引了。是你让我懂得生活的意义,我期盼自己能走入你的人生。”伍苏儿利落地起身,迅速地穿好衣物走入厨房为蔡雾凇做些餐食。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天要好好调理才可以。   蔡雾凇觉得眼前的情景比昨晚更加棘手。她呆愣地坐在床头,思考着伍苏儿的话。头一次觉得没有父母是这样的遗憾,如果有父母在身边我是不是可以向他们做一些询问?归根结底,蔡雾凇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孩儿,伍苏儿带有逼迫性质的表白让她无助,同时也让她有那么一点点委屈,我是真的不懂得该做出什么选择啊! 作者有话要说:  静歌的官配难道不得人心?   ☆、悲催的遭遇   蔡雾凇与赵小刀动用了全部存款,还将货车租给了好友,勉强凑齐了新店的加盟费和店面费。   蔡雾凇的答案因为伍苏儿的就职和她与赵小刀的培训被耽搁了。二人自相遇之日起还没有分开过如此长的时间,伍苏儿希望蔡雾凇能考虑清楚,毕竟这是终身大事。蔡雾凇在市内学习开店的相关事宜,伍苏儿则开始了忙碌的备课。   赵小刀觉得她们二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问题,他问过蔡雾凇,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得,俺不往枪口伤撞了,赵小刀揉着被踹的屁股。   “小刀,明天早上你先回县里和他们谈装修的事,我去朋友那有点事要办。”   “嗯哪,你早点回来。”   蔡雾凇凭借着记忆来到了那间LES吧,由于时间比较早,酒吧里只有瑞在擦拭那些已经锃亮得快把人晃瞎的酒杯。   “HI,酒神!”瑞热情地和蔡雾凇打招呼,并且像变魔术般神奇地从餐巾下面变出了一杯天蓝色的酒。   “我要是神仙还好了呢。沙姐没在么?”蔡雾凇也不含糊,依旧是一口闷掉。   “没在,一会就能来。你找她?”   “嗯,有点事情想问。我现在也没啥事,闲着也是闲着,你这儿有啥玩意坏了没?我给你修。”   “你一来就干活,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瑞虽然嘴上谦虚,但是早就俯身将工具箱递出了吧台外。   “见啥外,都是朋友嘛。”蔡雾凇憨憨地说。   “Oh,my god!你的手!”瑞突然吃惊地喊道。   “手咋了?”   “怎么那么多伤口啊?”   “哦,最近学做鱼锅呢,杀鱼的时候不小心剐坏了。”   “天哪,天哪,天哪,你不知道手有多重要么!”瑞义愤填膺地说。   “知道啊,没有手咋给你修东西,嘿嘿。”蔡雾凇拎起工具箱去找三角梯。   “这是真傻啊还是装傻啊?”瑞摇摇头,继续擦杯子。   “雾凇来啦。”沙伊莲站在三角梯下,仰着头对蔡雾凇说道,微微的眩晕让她身体有点打晃。   “嗯哪,我来市里办点事,办完了就来你这看看。”   “每次来都不闲着。”   “我就一劳碌命,嘿嘿。”依旧是利落地跳下三角梯,蔡雾凇接过沙伊莲手中的湿毛巾擦拭着手上的灰尘,当闻到沙伊莲身上的酒气时,她疑惑地看向对方。   “听瑞说你找我有事?”沙伊莲马上插话,打断了蔡雾凇的询问。   “嗯哪,要是你不方便我就以后再问,你好像喝多了。”   “到我房间来吧,我没事。”   “行。”蔡雾凇乖乖地跟在沙伊莲后面。   “是有关伍小姐的事情吧?”沙伊莲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点上了一支女士香烟,吐出第一口眼圈后,轻声地说。   “你咋知道?”蔡雾凇惊讶地从沙发上起身。   “很好猜的,坐下坐下。”沙伊莲轻扯了蔡雾凇的衣摆,微笑着说,“她向你表白了吧?”   蔡雾凇目瞪口呆。   “孩子,瞧你这傻样!”沙伊莲俏指轻点了蔡雾凇地额头,接着说,“但是你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接受她。”   “你咋啥都知道呢。”蔡雾凇快将头埋在了衣襟中了。   “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不能过多置喙,但是我想劝你想清楚,这一条路不好走。”沙伊莲食指中指夹着香烟,大小拇指揉着太阳穴让自己尽量清醒些。   “嗯,所以我不想答应她,我啥能耐没有,不能耽误了人家。她是大学生,有文化,以后能找个更好的。”   “你是这么想的?”还好,蔡雾凇不是没感觉,只是有一点自卑。沙伊莲用残留的清醒分析道。   “嗯哪。”   “这么想是不错,可是你想想她为什么不对别人表白偏偏对你呢?”   “我也不知道啊。”   “那是因为她认定和你在一起会幸福。”   “我哪好啊?啥也不会,是个大老粗。”   “这个要问她咯,你在怀疑伍小姐的眼光?”沙伊莲在铺文字陷阱。   “我不是那意思,也不是,我,这话该咋说啊?”蔡雾凇急得脸都红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小雾凇,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沙伊莲掐灭了烟蒂,准备再点一支。   “沙姐,不能再抽了,抽烟对身体不好。”蔡雾凇夺过了沙伊莲手中的烟盒,孩子气地藏再身后。   沙伊莲的瞳孔皱缩,目光变得慵懒迷离。   “你说什么?”沙伊莲倾身而上,贴近双手背后的蔡雾凇。   “沙姐,你不能再抽了,抽烟对身体不好。”酒气扑面而来,蔡雾凇很疑惑沙伊莲的举动,但还是听话地重复了一遍。   “可是你不是说喜欢我抽烟的样子么?”记忆中的闸门被拉开,沙伊莲将眼前与过去的某个场景混淆。   “啥?”蔡雾凇有些莫名其妙,看来她来的确实不是日子,但是也不能对醉酒的沙姐置之不理。   “你喜欢看我抽烟,还不让我抽烟,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沙伊莲揪住蔡雾凇的衣领,幽怨地控诉道。   “沙姐,你喝醉了。快躺着,快躺着。”   “你不让我抽烟,也不让我喝酒,怎么这么坏呢!”沙伊莲将衣领勒得死死的,不肯放手。   “沙姐,唉,我咋又赶上你喝醉了呢!”蔡雾凇起身将沙伊莲抱到床上,对方突然发力,蔡雾凇不防,摔倒在了她的身上,这一吃痛倒是让沙伊莲松了手。   “哎呀妈呀,沙姐,我没压坏你吧?沙姐我弄疼你没?”蔡雾凇赶紧起身手忙脚乱地在沙伊莲身上摸着。   正在这时,给二人送饮料的瑞推门而入。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什么弄疼?在看到蔡雾凇那双手对沙伊莲不规不矩的时候,瑞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你个蔡雾凇,你TMD原来这么混蛋!”瑞将托盘随手一扔,扯过蔡雾凇已经皱得不像样子的领子,抬手就是一拳。   蔡雾凇将精力都放在沙伊莲身上,没有注意这记冷拳,没有任何准备的她狠狠地被瑞打到在地。后脑实实成成地磕在地砖上,蔡雾凇很悲催地晕了过去。   瑞将沙伊莲从头到脚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状况发生,回身踹了蔡雾凇一脚,说道:“幸亏我进来的早。”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卷宽胶带,将蔡雾凇的手脚紧紧地缠了起来,又从其怀中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伍苏儿的电话:“伍小姐,如果方便的话你来一下酒吧,看看蔡雾凇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情节不在预计情节之内,突发灵感,呵呵~~   ☆、尴尬的乌龙   正在写教案的伍苏儿接到了蔡雾凇的电话本来是很兴奋的,可是电话那边竟然传来了别人的声音,对方的话语让她莫名其妙,但是事关蔡雾凇她大意不得,赶紧向市里赶去。   伍苏儿推开了酒吧的门,看到吧台、卡座、舞池内都没有人影,于是便向客房方向走去。   轻轻地敲门,在得到允许后谨慎地走进了房间。   “雾凇!”伍苏儿真的没有想到是这样一种状况,蔡雾凇手脚被缚,安静地躺在房间一角。   “你对她做了什么!”伍苏儿愤怒地质问瑞。   “我对她做了什么?我还想问她对沙姐做了什么呢!”瑞也同样激愤。   “她对沙伊莲做什么了?她不是好好地躺在那里呢!”   “现在是好好的,要是我晚进屋一会沙姐就被这个混蛋占便宜了!”   “雾凇怎么可能占别人便宜!”   “怎么就不能!我看到她趴在沙姐身上了,手也不老实地摸摸搜搜!”   “不老实个屁!”已经晋级为人民教师的伍苏儿非常不淡定地蹦出了一个脏字,不过她本人目前没精力忏悔,“她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接吻时连喘气都不会,没有任何性经历,她能占那个女人什么便宜!”   “呃,我当时还听到她问沙姐弄疼没有什么的。”瑞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以前的一些细节也慢慢在脑海中串联。   “弄疼就一定是做&爱吗?你就不能纯洁点吗!”伍苏儿气得直发抖,她取出钥匙链,用上面的指甲刀将绑着蔡雾凇的胶布一点点剪断。   “雾凇,醒醒,醒醒啊!”伍苏儿拍着蔡雾凇的右脸,因为左脸已经有些青肿,嘴角也被牙齿硌出了口子,伤口出的血顺着脸颊流到了耳后。   半天都没叫醒蔡雾凇,伍苏儿有些着急,瑞在一旁也吓坏了。   “打120急救电话!快啊!”伍苏儿使劲地掐着蔡雾凇的人中。   “120多少号?120多少号啊!”瑞哆哆嗦嗦地翻出手机,迟迟没按下号码。   “嘶,疼,疼!”蔡雾凇终于被掐醒了。   “雾凇,你感觉怎么样?”   “啊?伍苏儿你回家啦?”蔡雾凇见到伍苏儿有些意外,但是很开心。   “天哪,你怎么打傻了?这里不是家中!我们快去医院检查检查,快点。”伍苏儿慌忙地拉扯着蔡雾凇,哭着说。   “啊?你哭啥啊?我没在家啊?啊,这不是沙姐这儿嘛!”蔡雾凇想要为伍苏儿拭泪,可是刚刚起身强烈的眩晕便侵袭而来,她重新跌坐回了地面。   “你别乱动,瑞!帮我把雾凇扶到沙发上去!”   “嗯,嗯,嗯。”瑞连忙听从指挥。   “我也没喝酒啊,咋这么晕啊!嘶,后脑勺老疼了。”蔡雾凇刚刚坐定,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你别乱碰!能走路么?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我开沙姐的车送你们。”瑞在一旁讪讪地说。   “不必了,你留下照顾她吧,然后问清她发生了什么事,我会把医疗账单给你的。”伍苏儿拒绝了瑞的建议,扶着蔡雾凇走出门去。   “雾凇,头还疼么?”伍苏儿和蔡雾凇到了最近的医院做了脑CT。   “不咋疼了,就是感觉有点恶心,耳朵里还总响。”   “医生,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危险?”   “不用担心,患者是轻度脑震荡,有恶心、耳鸣症状也属正常。我给你开一些镇痛的药物,如果她有头痛症状就按要求剂量服用。”   “真的没什么问题么?她都不记得自己被人袭击过。”   “回忆不起受伤经过也是脑震荡的症状之一,这只是短暂的脑功能障碍,不会影响患者的智力等方面。”   “哦,谢谢医生。”伍苏儿带着打蔫儿的蔡雾凇回到了家中,赵小刀见到蔡雾凇受伤立刻魔化,要找人拼命,伍苏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其安抚。   “来,张嘴,吃点粥。”伍苏儿吹凉了勺中的粥,将其喂向倚靠在床头的蔡雾凇。   “唔,疼!”蔡雾凇喝下了那勺粥,但是触动了嘴角的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伍苏儿想要安抚蔡雾凇,可是却没法下手,头也不敢碰,脸颊也不敢摸。   望着红了眼圈的伍苏儿,蔡雾凇接过碗,克服着胃中的不适,强忍着恶心灌下了白粥。   “雾凇,还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么?”伍苏儿哽咽地问道。   “我挺好的,我想和你躺一会,行么?”   “嗯,嗯!”伍苏儿扫去眼角的泪水,将蔡雾凇背后的枕头撤去,小心翼翼地让她平躺下来。   伍苏儿刚刚躺下,蔡雾凇就像只宠物一样钻到了伍苏儿的怀中。   “伍苏儿。”   “嗯?”   “能再给我一些时间么?我还没想好。”蔡雾凇本来是打算拒绝伍苏儿的,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伍苏儿。可是看到沙伊莲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蔡雾凇突然想通了些问题。沙姐有喜欢的人但是他们没有在一起。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会很难受吧,沙姐就很不开心。再到后来蔡雾凇感觉到伍苏儿对自己的在乎,她就更舍不得拒绝了。   “嗯,不要想那些了。医生说你不能思考太多,要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你睡一会,我陪着你。”伍苏儿抚着蔡雾凇结实的背脊,温柔地说。   “嗯。”蔡雾凇乖乖地答道。   LES吧内,瑞已经是第N次遭到顾客的抱怨。   “瑞,这是血腥玛丽吗?你来月经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血是黄色的?”一位熟客勾着瑞尖细的下巴,玩笑似地调&戏着说。   “我白带异常不行啊!”瑞烦躁地拍对方的手,气呼呼地答道。   “噗!”吧台前的众位顾客集体喷酒。   今晚的酒水收入因为这个插曲增加了不少,但是瑞并不因此而开心。   沙姐,你快点醒来吧,我闯大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送给涩琅小朋友,记得静歌的赌资哦~~~~   ☆、小瑞的加盟   “喂?啊,沙姐,你稍等一下。”蔡雾凇拖着还有些发虚的身躯移步店外,店铺内正在装修,切割机、电钻等噪音让她无法听清对方的讲话。   “你的店铺在哪?我正开车去你哪里呢。”   “啊?你现在来干啥,还没营业呢。”   “我和瑞不是去吃饭,是去帮工,呵呵,小雾凇,快说吧,有人等不及要去了。”沙伊莲瞟了一眼副驾驶上快把头埋到座位下面的某位调酒小T。   “咋能用你们帮忙呢?不行不行,这活不是你们能干的。”   “好,我不帮忙,我是来你家蹭饭的。”旁边那位才是来干活的。沙伊莲只说了半句。   “哦,那你先来我这,我和小刀在这边,伍苏儿在学校呢也没在家。”说完报了地址。   “好的。”沙伊莲挂了电话,对瑞说:“无限期停职,直到她的店铺开业。”   “沙姐,见不到你我会难过的。”瑞一副情深意重状。   “这种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就骗骗那些小花痴,对我免疫。”沙伊莲捏了捏俊俏的小脸儿,笑意盈盈地道出事实。   “沙姐,我可是店里的金字招牌。”瑞以利益诱惑。   “哦,那以后把你挂到门上展览。”沙伊莲见招拆招。   “沙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更加努力地为酒吧做贡献。”   “你已经很努力了,难不成不止卖艺,还要卖身?”   “晕死!沙姐,你,你太腹黑了!”   “瑞,好好干活,就当是帮我吧。开店铺名堂很多,你跟着我这几年也学到了不少,雾凇不懂,你多帮衬着。”沙伊莲突然收起了玩笑,严肃地说。   “真搞不懂你怎么对她这么好?”   “自然是她有独特的魅力,否则伍苏儿能那样想方设法地要掰弯她吗?”   “我怎么就看不到她的魅力。”瑞赌气地说。   “因为你对她有偏见,这几天好好去发现吧。”   “沙姐姐姐姐···”最后的挣扎。   “叫奶奶都没用,薪资照付,暂时变动工作内容,不服从组织安排我就开了你。”沙伊莲挑了挑眉,语气颇具威胁性。   “Fredom···”如蚊虫般的细语,和人家威廉姆·华莱士是天壤之别。   “No obedience,no freedom。”   “沙姐,其实你哥哥叫沙皇吧。”   “还贫!”沙伊莲赏了瑞一个爆栗,不再理她,专心驾车。   店铺的地段不错,客流量应该不会少。   当蔡雾凇从正在装修中的店铺走出来的时候,本来就怀有歉意的瑞更加自责。   蔡雾凇的形象糟糕极了,一身半旧的迷彩服上木屑与沙粒同在,油漆与水泥共存。拖着虚弱的身躯,顶着苍白的脸庞,时隔一天,蔡雾凇还没有从乌龙事件中休整过来,但是店铺的装修进度需要她跟进,虽然头晕体乏,但是她还是卖力地加入到店铺的建设中。   “你的头还疼么?”瑞低声问。如果蔡雾凇生气打我,我不还手就是,大不了被K成猪头。瑞心想道。   “啊。”蔡雾凇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动作将瑞吓得退后一大步,蔡雾凇没在意瑞的动作,大大咧咧地说,“没啥事,就是磕了个大包,不疼。那啥,我这边埋汰,你们俩快回车里坐着吧,一会伍苏儿放学了你们先一起回家,我和小刀弄完就回去。”   “好吧,你先忙着,我们在车里等着。”沙伊莲将还在愣神的瑞拉回车中。   当晚,五人在家中小聚了一番。   “今日唐突叨扰,感谢你们的款待,我带了两瓶好酒可以一同品尝一番。”沙伊莲何许人也,即使是登门致歉也做得像领导莅临参观似的气势十足。   “雾凇不能喝酒。”   “伍苏儿不能喝酒。”   沙伊莲话音刚落,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医生嘱咐过雾凇最近不要饮酒。”伍苏儿脸颊绯红,但是还是为自己的举动做了解释。   “哦,雾凇不能喝是因为伤病,苏儿妹妹又是为什么不能喝呢?”沙伊莲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顺势地问了下去。   “伍苏儿她一喝醉酒就亲,嘶!”一只漂亮白皙的手伸向蔡雾凇的大腿,打断了她要出口的话语。   “我一喝醉酒寝食难安,酒疯一耍起来大家都没办法安生,沙姐你和小刀喝吧,他酒量也不错。”伍苏儿桌上笑颜如花,桌下辣手摧花。   “好啊,小刀、瑞我们一起喝吧。”沙伊莲在二人的面庞来回扫视了几次,大概了解了状况,压住心底的笑意,不再揶揄二人。   瑞公布了自己的援建计划,蔡雾凇不想麻烦她但禁不住对方坚定的态度,再加上沙伊莲的帮腔、伍苏儿的默许,瑞正式加入店铺装修行动。   瑞的加入真的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她在设计、制作、策划方面给出了很多中肯的建议。   几人经过多次调整,将店铺装修得颇具江南风格。   当“雾凇活鱼馆”这张竹制招牌映入大家眼帘的时候,几人的心中无比满足。   “明天正式开业?”瑞将蔡雾凇拉到一旁。   “嗯哪。”   “不准备趁着开业之前做点什么么?”瑞贼兮兮地问。   “做啥啊?”蔡雾凇不明所以。   “唉,兄弟之前错怪过你,这次就当弥补吧。”瑞拉过蔡雾凇地耳朵,眉飞色舞地说了一大堆。   “这样行么?”蔡雾凇难得摆出了一副小媳妇状。   “不行你就等着这辈子打光棍吧。”瑞吓唬道。   “我这就去写,然后你给我看看,我没文化,写不好你可要给我好好改。”   “包在兄弟身上!”瑞信誓旦旦地保证。   在瑞的撺掇下,蔡雾凇在求爱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而浪漫的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的那个情节静歌在动笔之前就构思好了,嘿嘿,终于要写到了,激动~~~   ☆、别样的招聘   “蔡雾凇,你是在用脚趾写字么?”瑞颤抖地指着某些疑似昆虫足迹。   “没有啊,我穿着鞋呢。”蔡雾凇老实地回答。   “阎王啊,收了我吧。”瑞捶胸顿足。   “是不是我写得很差劲?”   “岂一个很字了得啊!”   “那咋整?我都多少年不拿笔了,要不咱们换别的方式吧。”   “啪!”瑞将纸张卷成了纸筒,照着蔡雾凇的头就是一记,刚打完瑞就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罪行,连忙捧住蔡雾凇的头左问右问。   “你别紧张,我没咋地。”蔡雾凇拿掉瑞的双手,沉重地执起笔。   “那就好,那就好。”瑞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那可以不写字么?”蔡雾凇心存侥幸地问。   “答案是唯一的,不可以!”瑞神情严肃。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   “错别字连篇,重写”   “感情枯燥,重写。”   “过分肉麻,重写。”   “涂抹过多,重写。”   “句型不工整,重写。”   “内容太空洞,重写。”   ......   纸篓快被填满,蔡雾凇还没通过瑞的把关。   “这些是你想表达的么?”瑞捏着纸张的一角。   “我也不知道想说啥啊?”蔡雾凇愁眉苦脸。   “你想让她以什么身份进入你的生活?”   “身份?哦!我知道了!”经过瑞的提点,蔡雾凇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当蔡雾凇将写好的文字递给瑞时,瑞看到了标题便双眼一亮,惊叹道:“你小子脑子够好用!是不是我给你打开了窍啊?要不我再打几下?”   “再打下去不是开窍,是开颅。”蔡雾凇满头黑线。   “哪有,哪有。”瑞讪讪地笑,手指轻弹纸张,“我再给你润色润色,你的选题不错。”   瑞施以一番修改,令蔡雾凇誊抄一遍,再仔细地阅读一遍,瑞握了握蔡雾凇的手,郑重地说,“此文通过,祝你成功!”   ~~~~~~~~~~~~~~~~~~~~~~~~~~~~~~~~~~~~~~~~~~~~~~~~~~~~~~~~~~~~~~~~~~~~~~~~~~~~~~~~~~~~~~~~~~   到了晚上,蔡雾凇偷偷地将信封压在了自己的枕头下,准备明天一早交给伍苏儿。连日的高强度劳动将她弄得十分疲惫,没躺下多久便已睡着。   伍苏儿在客厅写完教案,洗漱了一番也准备入睡,明天店铺开张,她请了三天的假,满勤奖金哪有枕边之人重要。   将蔡雾凇甩在外面的手臂放到被中,掖好被角,再轻轻拍了拍日渐凹陷的脸颊,伍苏儿也准备入睡。   “嗯?”伍苏儿瞥见了信封的一角,蔡雾凇似乎没有与人通信的习惯。   轻轻抽出信封,看到封面上排列着几个难看但是工整的大字:伍苏儿(收)。   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傻瓜又在折腾什么?既然是给我的为什么不亲自给我?藏在枕头下还是她的枕头下做什么?   带着众多的疑问,伍苏儿展开了信件。   纸张是一页普通的A4纸,字迹仍然同封皮一样,小学生标准。   “招聘启事”四个字居中而写。   正文第一行空了两个字,后书:雾凇活鱼馆成立于**年**月**日,属于民营性质,据业内人士分析有一定发展前景。现因经营需要,须向社会公开招聘老板娘一名。   另起一行,再空两格:应聘者需有爱岗敬业精神,能与老板蔡雾凇同甘共苦。   再起一行:应聘者需为88年出生,以11月11日为最佳,中国公民,长发、大眼、眉间可以有颗小痣,有与老板蔡雾凇共事经历者从优。   再起一行:凡被聘用者,可享受老板蔡雾凇二十四小时真心关怀,可掌管店内一切盈余,可命令老板蔡雾凇服从一切正确与非正确命令。   再起一行:凡有意者,请将个人简历、学位证书、职称证书、身份证复印件、两张近期照片交予老板蔡雾凇本人。   另起一行,空四格:初审合格者,老板蔡雾凇将另行通知面试。   落款:雾凇活鱼馆。   伍苏儿看完说不上是想哭还是想笑,这个傻瓜,怎么想出这么别致的方式表白啊!   表白?招聘?   伍苏儿一把掀开了蔡雾凇的被子,伸出双手掐住蔡雾凇的双颊。疼痛让蔡雾凇蓦然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伍苏儿风起云涌的脸庞。   “你要招聘老板娘?”伍苏儿手上加力向两边撕扯。   “嘶嘶嘶,疼啊!”   “面向社会招聘?”两手一松,双颊的皮肤已经泛红。   “还要简历、学位证、照片?”双手以加速运动状态袭向脸部。   “还要初审?”再次两掌击打。   “还要面试?”双手放弃脸部,改道进攻双耳。   “不招了,不招了,你免试,你是内定的!”伍大小姐魔化了,救命啊!   “哦,那待遇方面可以商议么?”伍苏儿拧了拧那对可爱的小耳朵。   “可以可以,绝对可以。”   “以后的家务?”   “全是我的!”   “以后的剩饭?”   “全是我的!”   “以后的桃花?”   “全是我的!”蔡雾凇倒是回答顺口了。   “嗯?”耳廓被调整到了一个特殊姿势。   “啊,不是不是,全部消灭!”   “这招谁帮你想的?”   “瑞让我对你写情书,我写了好多封,都让她给扔了,她说让我给你定位身份,我一想,我做老板,你当然就是老板娘了,写完这个瑞帮我修改了几下就说行了。”   “都是实话?”   “嗯哪,大实话,天大的实话。”蔡雾凇忙不迭地点头。   “好吧,我明天起草一份合同,到时候记得签。既然应聘了老板娘,就要交些保证金是吧?”   “啊?”蔡雾凇没明白伍苏儿的意思。   借着蔡雾凇朱唇微张的时候,伍苏儿揽过不明所以的呆驴,锁定目标进行疯狂侵略。   伍苏儿对着依旧不知如何反应的小舌很无奈。   “舌头动起来,鼻子记得呼吸。”伍苏儿声音含糊地说。   “唔,唔唔。”蔡雾凇的回答被伍苏儿吞进腹中。   再吻下去就容易冲动了,伍苏儿终止了对蔡雾凇的进攻。   看着“唇红、脸红、耳朵红”的三红小毛驴,伍苏儿笑出了声。   “瞧你这傻样儿!”伍苏儿在蔡雾凇额头上印了一吻,让她重新躺回枕上。翻身,关灯,盖被,入睡。   蔡雾凇却是睡不着了,耳朵、脸颊、嘴唇都不舒服,伍苏儿平时挺温婉的一女孩儿啊,咋到我这就成野蛮女友了呢?这是为啥啊! 作者有话要说:  静歌:写完了,好晚啊!静歌真是个敬业的人!   蔡雾凇:那你白天都干啥了?   静歌:看文,刨幺,看文,爬山,看文。   蔡雾凇:为啥不先写后看?   静歌:静歌首先是名读者,然后才是名不入流的写手。   蔡雾凇:嗯,就写些让我挨欺负的镜头是不!   静歌:救命啊!苏苏救救你亲娘!   蔡雾凇手持两把菜刀追杀静歌ing~~~   ☆、忙碌的日子   开业之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当然没有白云大妈描述的那样夸张,但宾客云集还是达到了。   前三天的宾客中试吃的朋友、凑热闹的顾客居多,免单的不少,半价的也不少,基本不盈利,但从零起步,眼光也要放长远。   蔡雾凇活鱼馆主要经营鱼类火锅,以鲶鱼、鲤鱼、鲫鱼其中两种为锅底,可在锅中添加各类蔬菜。鱼类为现场宰杀,通常放入锅中后仍会翻腾片刻。汤水沸腾后基本可食用鱼肉,此时添加青菜如茄子、白菜、生菜、小白菜、油麦菜、黄花菜、茼蒿等,菌类以及粉类、豆类制品继续煮沸。待到食用完青菜,整锅鱼汤便已呈粘稠状,有鱼肉的的鲜美和蔬菜的清香,就上一碗混着玉米碴的香米饭,绝对是酣畅的美食享受。   “老板,一盘茄子、一盘金针菇、一盘豆腐!”   “稍等,马上就好!”蔡雾凇奔向后厨备菜。   “老板,一条鲶鱼、一盘茼蒿、一盘菠菜、一盘豆皮!”   “OK,四号桌一条鲶鱼、一盘茼蒿、一盘菠菜、一盘豆皮。”瑞大声重复道,目的一是复述给记账单的伍苏儿,目的二是通知厨房中的蔡雾凇。   晚上九点,宾客陆续结账,店铺打烊。   “伍苏儿你快歇着,都站了一天了,桌子小刀撤,地我扫。”蔡雾凇抢了伍苏儿手中的笤帚,利索地干起活来。   “苏儿姐快歇着吧,我们俩就能收拾完,你和瑞姐去算账吧。”赵小刀把伍苏儿推到吧台里面不让她插手这些脏活累活。   瑞从账本中抬了头,灵巧地转了转手中的笔,冲着账本努了努嘴示说:“来,老板娘,咱从事些脑力劳动。”   “好吧。”伍苏儿冲着忙得热火朝天的两位战士摇摇头,拾起了今天的票据比照起来。   “哎,老板娘,”瑞用胳膊碰了碰伍苏儿,悄悄地说,“事情定下来了?”   “嗯。”伍苏儿大方地承认。   “嗯哼,那小子不赖。”瑞满意地点点头。   “你出的什么损招啊?”   “啊?你怎么知道是我,哦,蔡雾凇这个叛徒。”   “她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能写出那么规范的招聘启事么。”   “也是哈,下次结合实际制定战术。”   “还下次,你别带坏她。”   “嗯嗯嗯,苏苏小姐就喜欢这种天然呆类型。那个,话说,她技术怎么样?”   “什么技术?”   “嘿嘿,不要装蒜哦。”   “不了解啊。”   “不会吧,这都表白两三天了,雾凇这行动力也太差了。”   “你怎么这么八卦!”   “嘿嘿,全民皆八卦嘛,俗话说哦,酒品如人品,冲着她那豪迈劲儿,我觉得你的幸福生活是有保障的。”瑞一副挤眉弄眼的欠扁样儿。被沙姐发配到这里,没事兴个风作个浪还是挺有趣的。   “去死,坐出租车去,车费我报销!”伍苏儿咬牙切齿地说。   “啊哦,老板娘发威了。我闪。”瑞笑嘻嘻地跳出吧台,与大家告别。   瑞说的虽然是玩笑话,不过却正说中了伍苏儿的心事。蔡雾凇没有恋爱经历,这场恋情基本上算是由伍苏儿主导。蔡雾凇在心理上被动地接受了伍苏儿,可是生理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伍苏儿很苦恼,她想要去求证,又觉得这样做很过分。她认为这样对蔡雾凇很不公平,在蔡雾凇没有清醒认识的情况下就为她锁定性取向,太自私。可是爱情向来都是自私的,她舍不得这个善良真诚的人,就是因为了解了她的好,所以才不想放手,即使手段略微强硬。   “伍苏儿你咋啦?”蔡雾凇结束了打扫清洗了双手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伍苏儿面色不善。   “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了,关店吧。”   “哦,哦,哦,咱们马上回家。”蔡雾凇急忙将湿着的手在身上胡乱抹了几下就去找卷闸门的钥匙,   她拿着钥匙对打包垃圾的赵小刀喊道:“赵小刀你TMD快点,不回家啦!”   “喊个JB,我不是正弄着呢么。”赵小刀还是有些做不惯餐饮类的活,累倒能忍,就是这个脏是真愁人。   “快点弄,别TM磨叽,伍苏儿累了,咱们赶紧回家。”   “啊,我马上,马上就好。”赵小刀加快了手上的节奏。   “别着急,慢点,把衣服弄脏了怎么办?”伍苏儿赶紧出面缓解局势。   伍苏儿的安慰效果甚微,二人还是一切从速,并且乘坐出租车回家,虽然到家只需要步行十五分钟。   “我要向你们两个人提个建议。”到家后伍苏儿对着狂灌啤酒的二人说。   “啊。”二人异口同声。   “你们需要改掉说脏话这个坏习惯。”   “啊?”   “啊什么啊,餐饮行业属于服务性行业,被顾客听到你们说脏话对店铺的声誉很不好。”   “苏儿姐,我们都说这么多年了,改不掉啊。”赵小刀愁眉苦脸。   “哦,你们两个每天喝多少酒?”伍苏儿冷不丁地问了这个问题。   “我俩每天白酒一斤半啤酒一打,正常量。”   “好,那么我的方法就是每说一句脏话,减一两白酒或者一瓶啤酒。如果本日内说脏话次数超过二十七次,所超的数量在第二日中扣除。”伍老师很满意自己的策略,“就这样定了,凌晨开始执行。”   “啊!”同样的字眼,不同的语气,赵小刀与蔡雾凇风中凌乱。   根据以往数据预计,两人自执行之日起,很可能一周无酒。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哦,静歌更文了,依旧期盼自己速度结文。   某人:如果少玩几次英雄杀就会很快的!   ☆、叵测的居心   “伍老师,今天咱们学年组聚餐,地点是一家新开的饭店,叫做雾凇活鱼馆,那里的鱼锅味道不错。”学年组长张少诚热情地邀请伍苏儿。   伍苏儿对于这类聚餐基本是能推则推,与这些面和心不合的同事们胡吃海喝还不如去店里帮蔡雾凇的忙。这次的地点既然定在了雾凇活鱼馆,那就不好推脱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餐费最后进了自家腰包,何乐而不为?   “好的,张组长。”   “嗯!伍老师你先忙,五点钟出发。”张少诚非常兴奋,终于邀请到伍苏儿了。   伍苏儿微笑颔首,继续埋头判卷,不再理会张少诚。她当然清楚张少诚三番五次邀请她的目的,不过她心有所属,谢绝暧昧,“应聘”成为了老板娘,也不准备跳槽。   张少诚不在意伍苏儿的怠慢,颇具风度地离开了。   四点半,初一学年外语组的老师全部集合。   “伍老师应该是没判完卷子,你们先去,雾凇活鱼馆就在X街。我再等等伍老师,一会载着她去找你们。”张少诚成功地圆了谎。   “好吧,张组长我们先去了,你和伍老师也快一些。”年长的冯老师就对伍苏儿颇有微词,上班没多久就请假,集体活动不积极参加,难得参加一次还搞迟到,这个年轻人真不怎么样。   “张组长,其他人呢?”伍苏儿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第二教学楼的门前,没有发现学校的教工班车,只看到了张少诚的丰田停在一旁。   “是这样的,吕师傅说班车的油不够了,便提前开车去加油了。今天不是星期五么,加油站的计算机会进行结算,过了五点就要付现金了,报销的事挺麻烦,他就先载着其他老师走了。我留下来做你专职司机,可以么?”张少诚微笑着解释道,并且绅士地为伍苏儿拉开车门。   “那麻烦张组长了。”伍苏儿压下心中的不满,客气地说。   “伍老师喜欢听什么音乐?”张少诚打开了车载音响,翻到了节目菜单。   “二人转。”伍苏儿说完“扑哧”一下自己倒是乐了。都怪蔡雾凇,她一听英文歌曲蔡雾凇就在旁边唱二人转,弄得她每当听到英文歌曲耳朵中总是能飘出几声“哎嗨哎嗨哟”。   “额?伍老师的品味很具民间艺术风格。”张少诚正在点击的手顿了顿,选择了乡村音乐。   “张组长您随意放好了,我随口说说而已。”伍苏儿赶紧将脑海中蔡雾凇故作滑稽的可爱模样挥去,谨慎地应付着别有用心的张少诚。   “下了班不用再叫我组长了,多生分,叫我少诚,要不叫老张也可以。”张少诚亲切地说。   “不好意思,我还是习惯称您张组长。”关于这位年少有成的学年组长伍苏儿还有有所耳闻的。硕士学历,父母是教育部门骨干,再加上工作能力突出,事业经营得风生水起。大家推测不出五年他就能够成为这所学校的副校长。张少诚优秀是优秀,但是心胸狭窄,还非常虚荣。和伍苏儿一起进入学校的一位同是师范院校应届毕业生的刘梅就因为冒失地得罪了他他便暗中排挤,将其安排在了图书馆冷藏起来。还有一次一位家长不过是称呼了他一声“老师”他顿时就冷了脸。还有曾经投诉过他“压堂”的一位学生被他最后折腾到转学。不是所有老师都那么高尚,他有不高尚的表现,自然也有人不高尚地背地里讲坏话,办公室向来不乏八卦。   “伍老师对工作还适应么?”   “适应,谢谢张组长的关心。”   “客气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嘛。伍老师带的七班,金老师的班级是吧?”   “嗯,是的。”   “金老师这个人就是喜欢做些表面工作,这才开学多久,就弄了个主题班会,根本是在影响学生的学习进度。我看这次月考他们班不垫底也逃不出后三名。”   “七班的同学很有灵性,课堂气氛也很活跃,多让学生组织一些课外的活动对于培养他们的能力也会有好处的。”   “哼哼,学生不学习课本还叫学生么?我的一班学习气氛非常浓,早自习没有一个不捧着字典背单词的。”张少诚对伍苏儿的观点嗤之以鼻。   “张组长的一班很好学。”伍苏儿对张少诚的教学方式不敢苟同,勉强地夸赞了几句。   之后就是张少诚的独角戏,说是给伍苏儿传授经验,其实不过是在炫耀自己的成绩。   好在X街距离学校不远,伍苏儿只受了十几分钟的荼毒。   由于人数较多,老师们选择了二楼的大包房,四张桌每桌五人。伍苏儿和张少诚只能各挤一张,这种安排令张少诚很不开心。不开心的还有伍苏儿,不过不是因为座位,是因为蔡雾凇的态度。她竟然假装不认识自己!   “各位点单么?”一位小服务员礼貌地来下单,服务员叫李梦,刚年满十八,是租给蔡雾凇车库的刘奶奶的孙女,初中毕业就不再读书,先是学理发,不出两年便腻了。待在家中啃老一年,听说蔡雾凇开了饭店便来这里做了服务员。李梦年轻机灵,上手很快,刚才蔡雾凇吩咐过要她装出不认识伍苏儿,怕在她的同事面前给伍苏儿丢脸。   “嗯,将你们这里的鲤鱼、鲶鱼、鲫鱼每样来四份,每锅三条。青菜合盘四份,香菇、金针菇、滑子蘑每样四份。”   “请问酒水来什么?”   “丰谷老窖八瓶,啤酒两箱。大家还有什么要点的么?”张少诚问。   大家连忙摇头,聚餐的费用要是超出预算张少诚总有方法以其他名义额外申请,不用大家操心。   “就这样了,告诉厨房做得卫生些,否则我们就去防疫部门投诉,那里有我的朋友,我说一声你们这店就等着停业整顿吧。”   “这位领导您放心,咱们店的声誉很好的,您哪不满意就指出来,我们一定按您的要求立刻改正。”李梦表面上真诚地回答,但是心里面对张少诚厌恶到极点。总是有些人自以为是,这里有人那里有靠山的,就是把脸上贴满金子他也变不成埃及法老啊。   “嗯,快点上菜。”   “好嘞,您稍等。”李梦闪身出门,将订单交给厨房。   “唉,这孩子也就十□□岁吧。不在学校里好好读书,跑出来做服务员,可惜啊。”张少诚一副惋惜的样子。   “是啊,这孩子要是您的学生肯定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一位老师立刻拍马道。   “哪里哪里,我就是学生们的踏脚石,希望他们踩在我的肩膀上走好走稳。”   又是一堆称赞云云。   鲜美的鱼锅让这些人弄得很倒胃口,李梦来上菜时说:“老板每桌送一条鲤鱼,希望大家吃得开心。”   “嗯,你们老板会做生意,我们肯定做这里的回头客。”张少诚猜想应该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他喜欢被人巴结的感觉。   “雾凇呢?忙着呢么?我需要和我的同事们谢谢她。”   “老板在厨房呢,用我叫么?”李梦很开心伍苏儿这样说,她就觉得苏儿姐不会看不起她们的。   “那让她忙着吧,我不打扰了,你告诉她,我回家给她做籽盐牛肉和水爆肚,让她留着肚子。”伍苏儿微笑着说,不顾大家诧异的目光。   “好嘞,苏儿姐,你们慢慢吃,我这就去告诉老板。”   “嗯,去吧。”   “伍老师你认识老板啊?”   “嗯,是的,老板叫蔡雾凇,是我的好朋友。”她没有说错,好是由女子二字构成,她只是连在一起说的,“前一阵请假就是来店里忙开张的事情。”   “哦,伍老师还真是交友广泛,堪比孟尝君。”冯老师夹枪带刺地讽刺。   “鸡鸣狗盗也是本事,教师和商人也是各凭本事营生。难道冯老师还存在职业偏见?”   “各位老师请举杯,第一杯酒我来提!”张少诚在冯老师开口前打断了他,阻止了二人的争论。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回归,近日结文。   ☆、舒服的氛围   用餐期间,大家刻意阻止冯老师与伍苏儿之间的接触,聚餐在比较祥和的气氛中结束。   伍苏儿谢绝了张少诚的相送,留在店里继续帮蔡雾凇。   “小刀、李梦,你们想吃什么菜,我下厨。刚才没吃好,倒是被灌了不少酒。”   “苏儿姐做啥我就吃啥。”小刀开心地说,李梦也在一旁附和。   “伍苏儿你去歇着,咱们吃鱼锅吧,食材都是现成的,好的快,空着肚子喝酒会难受的,赶紧垫一点东西。”蔡雾凇摘下了伍苏儿套在身上的围裙,坚定地说。   “那好吧。”傻瓜也有细心的时候,伍苏儿步履略微有些轻浮,但是不影响行动。   “嗯,比刚才的鱼锅好吃。”伍苏儿舀了一勺鱼汤,送入口中不断地回味。   “不能吧?给你们上的锅是一样的汤啊?难道我啥调料放错啦?”赵小刀一脸紧张地说。   “你懂个啥!这叫气氛,气氛懂么!苏儿姐和咱们一起吃饭比和那些人吃饭舒服。天哪苏儿姐,你平时怎么忍受的啊,那一堆堆官腔听的我鸡皮疙瘩快铺满县城了。吃个饭也能扯得上什么科学发展观,再科学还不是用嘴吃,没看谁能用鼻子吃的。”李梦说得眉飞色舞。   “别理他们,上门就是客,随便他们说什么,咱们照常收费就好。”伍苏儿开心地吃着蔡雾凇为其剔除鱼刺的鱼肉。   “餐费是照常收的,一千二百多收了一千二,可是你们那个领导愣是要了一千五的发票,这个月发票恐怕要去地税另外买了。”李梦想起张少诚作威作福的样子就生气。   “多开些发票没什么,下次再来就行。”蔡雾凇一直在为伍苏儿忙活,自己倒是没吃几口。   “雾凇姐你真好说话,这些人就不能惯着。”李梦将油麦菜咬得咯咯作响,看来这孩子今晚没少受委屈。   “做生意嘛,和气生财,他多光顾几次发票钱就出来了。”蔡雾凇的性格自从开店之后被磨砺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粗枝大叶、风风火火。   “蔡老板高见!”伍苏儿夹了一些蔡雾凇喜欢吃的金针菇给她,夸奖道。   蔡雾凇嘿嘿一笑,□□地吃着老板娘给的福利。   “鉴于你和小刀这段时间的优良表现,组织决定今日可以让你们适量饮酒。”   “太爽啦!”二人击掌相庆。其实蔡雾凇和赵小刀说脏话的频率在与伍苏儿相遇之初便已逐步降低,特别是与伍苏儿交谈的时候基本没有不文明用语,只是二人之间对话时会沿袭十多年的习惯,总是带着几句王叔遗留下来的经典用语。本着“坦白从严,撒谎更严”的惩罚制度,二人进行互相监督,统计数据显示二人十一月之前已经基本与乙醇饮料告别。可是关键时刻伍女王大赦天下,怎能不让人激动。   “每人两瓶啤酒,不得超量。”   “没问题!”两个馋酒的孩子火速冲向酒橱,每人手握两瓶互相一撬,四个瓶盖齐齐掉落。   “哇,苏儿姐你真厉害,还是你做老师厉害,以前雾凇姐和小刀哥上学那阵都是反过来欺负老师的。”李梦兴高采烈地爆料。   “哦?怎么个欺负法?”伍苏儿撂下了筷子,她对蔡雾凇的光辉历史很感兴趣。   “咳咳咳。”蔡雾凇出声提醒。   “组织吩咐你旁听,不许出声,否则嘛。”眼睛瞄向了被蔡雾凇抱在怀中的两瓶啤酒。   “嘶啦。”蔡雾凇拇指食指指尖相贴,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会积极配合。   “雾凇姐在学校那绝对是风云人物,班主任三天两头就邀请她喝茶,早餐、下午茶没少喝。雾凇姐是司令,小刀哥是参谋长,经常欺负,咳咳,教育同学。学校有个特高特壮的男生外号‘金刚’,雾凇姐好奇他怎么会那么胖,在午休的时候趁人家趴在桌上睡午觉把人家的衣服裤子都剪开了。金刚的家长见自家孩子受欺负,找到了学校。教导处主任问雾凇姐为什么剪人家的衣服,结果她说‘我想看看他肚子和屁股有没有塞棉花,怎么会那么大’。”   “噗!”蔡雾凇喷了。   伍苏儿也抑制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还有还有啊,雾凇姐还欺负年轻老师,往粉笔盒里放毛毛虫,朝黑板上挂辣椒,花样多着呢。”   “你记性这么好不用在学习上。”蔡雾凇赶紧阻止李梦,这丫头再说下去她可什么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我哪是学习的料儿啊,这九年读下来都快扒我一层皮了。”李梦混不在乎地说。   “学习不分料不料的,你要是有兴趣我给你问问成人高考方面的事情。”伍苏儿态度认真地说。   “啊?那就麻烦苏儿姐了,我那些小学、初中同学不少都上大学了,我都不好意思见他们了。”   “你有他们没有的社会经验,他们有你没有的教育经历。你们都有自己的收获。”   “谢谢你,苏儿姐,我会努力的。”李梦真诚地道谢。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只要真诚的对待人生,我们都会幸福的。”伍苏儿以杏仁露代酒和大家碰杯。   “幸福。”   “幸福。”   “幸福。”   清脆的碰击声承载着几人的愿望回荡在房间中。 作者有话要说:  静歌今天被浇成了落汤鸡。   ☆、蔡雾凇的媳妇儿   “李梦,今年的成人高考已经结束报名,你只能为明年做准备了。我给你从学校借了一些资料,每个月的今天记得去续借,图书馆那边我打好招呼了,你找一位叫做刘梅的管理员就可以。”伍苏儿提了一袋书来到店里。   “谢谢苏儿姐,我一定充分利用时间学习。”   “要不我给你双休日吧,学习的事可不能耽搁了,这是大事。”蔡雾凇放下了手中的账簿,瑞早已功成身退,蔡雾凇对饭店的运营也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   “不用不用的,苏儿姐天天下班都来,我有不懂的地方直接请教她,比在家学好。过了饭口没有客人的时候我就去包间里学。”李梦赶紧拒绝蔡雾凇的好意,周末的时候客流本来就多,她怎么可以休息呢。   “李梦说的也有道理,就依着她吧。”伍苏儿也开口。   “哦,那就这样,考试前一个月就给她放假,不行就请个家教。”   “八月中旬考试,那时我在休暑假,不用请的。”   “哦,那挺好,挺好。”蔡雾凇乐呵呵地说。   “对了,李梦,你有中专文凭么?”   “好像有一个,读了一年电气类的专业,没学会什么就稀里糊涂的毕业了。”   “嗯,参加成人高考需要高中或者中专以上学历,否则报不了名。”   “哦,我的那些证书都在奶奶那放着呢。老板,苏儿姐,我出去买些纸把这些书包上书皮,沾上店里的油污就不好了。”说完李梦开心地出了店。   “雾凇呢,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没啥规划,就是多挣钱呗,以前挣钱是给王叔看病,现在是挣钱给你和小刀花。”   “这孩子怎么这么无私。”伍苏儿揉揉蔡雾凇的短发,无奈地说。   “我有啥无私的,就希望你们好好的比啥都强。”   伍苏儿越来越觉得自己无法抗拒蔡雾凇的魅力了,虽然没有了以前的风花雪月的浪漫,可是这种现实的日子让她无比踏实。环视了周围,没有任何人,伍苏儿迅速地在蔡雾凇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地笑着。   蔡雾凇被亲得一愣,就那样傻傻地盯着伍苏儿。   “傻样儿吧!”伍苏儿食指戳了戳某只呆驴,娇嗔道。   “啊!你!你,刚才。”蔡雾凇吃惊地喊了出来,但是迅速放低了嗓音。   “刚才怎么了?”伍苏儿挑眉问道。   蔡雾凇的脸“唰”地红了个透,不再长途跋涉,不再昼夜颠倒,开了饭店之后的好处直接体现在了蔡雾凇那张日益白皙,日益细嫩的小脸上。   “哎呀,脸怎么红了?”   “还说,你,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蔡雾凇故作强势地威胁道。   “哦?我期待着。”说完甩了甩秀发和外出归来的李梦一起上楼包书皮。   蔡雾凇抚了抚被发丝尾部抽得有些痒的脸颊幸福地笑了。   傍晚,当蔡雾凇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准备上床睡觉时,看到了伍苏儿穿着一件,怎么说呢,就是与平常非常不同,让人感觉非常奇怪的睡裙倚在床头。   “你不冷吗?这啥睡衣啊,那么丁点布,这都快入冬了,不怕冻着啊,快把被子盖上。”   “我不冷。”伍苏儿咬牙切齿地说着,蔡雾凇你真是不解风情的好手!   “不冷?哦,也是,现在开始供热了,屋里比前两天暖和了。”蔡雾凇擦干了头发,踢了拖鞋上床。   “蔡,雾,凇。”伍苏儿语气不善。   “啥事?”   “你今天不是说要收拾我么?”   “啊?啊,我说着玩的,我从不打女人的,你可别当真。”   “我当真了。”   “啊?那咋整?我给你道歉?”   “道歉不足以抚平我的怒气。”   “那我带你放风筝,给你买鲜花。以前给张老师气哭了我这么做她都原谅我了。”   “张老师?”   “嗯,是啊,我小学五年级的思想品德老师。”   “继续。”还有意外发现。   “李梦不是说了么,我朝黑板上挂辣椒,往粉笔盒里放毛毛虫,给她气哭了。但是她竟然没去班主任那里告状,我就挺过意不去的,找了个时间和她出去玩了。”   “就一次?”   “挺多次的啊,放风筝、逛公园、爬山、看电影,她人可好了。我运动会接力比赛被人撞到了,被接力棒弄破了头,都给她吓哭了。”   “后来呢?”   “后来?缝了五针,看,现在额角还有疤呢。”   “我是说你和她。”伍苏儿拨开额前的碎发,看到了那道痕迹。   “我毕业啦,她也去了其他地方教书。我毕业考试思想品德得了满分,我们班这门课也是年级第一,班里谁要是上思想品德课不认真,我下课肯定收拾他。”   “唉。”伍苏儿心里有点酸,蔡雾凇让她在很多方面都有收获和感触。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句话虽然苛刻,但并不是没有道理。教师并不止是教书,更是教人。这位张老师出现得太晚也太短,否则蔡雾凇会有更精彩的人生。她吻了吻蔡雾凇的额角,说,“她是一位好老师,我也会向她学习的。如果我的学生能够这么真切地记住我,我会非常幸福。”   “伍苏儿你肯定是个好老师。”   “我们算是恋人了吧?”   “嗯哪,我都和你亲过嘴儿了,当然是恋人了。”蔡雾凇说着说着脸又红了。   “那还连名带姓地称呼我。”   “那叫啥?”   “你想叫什么?”   “媳妇儿呗。”蔡雾凇脱口而出,但是马上改口,“我胡说的,胡说的。”   “媳妇儿挺好听的,我喜欢你操着东北腔叫媳妇儿。”   “可是让人听到了咋整,对你不好。”   “我一点都不介意。”   “我老介意了。你是老师,那是一般人能当的么。万一咱俩的事儿让人知道了再影响你的工作,那我恨不得杀了自己。”   “不许这样想。那只有我们的时候你叫‘媳妇儿',有别人在的时候你叫我‘苏儿’。”   “嗯哪,媳妇儿!”   “再叫一声。”   “媳妇儿,媳妇儿,蔡雾凇的媳妇儿。”蔡雾凇开心地喊着。   蔡雾凇还想再喊,可是她的媳妇儿大人封住了她的口,当然,同样用口。   我媳妇儿嘴唇真软,舌头真甜。别人肯定没我媳妇儿的嘴唇软,舌头甜。蔡雾凇晕乎乎地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额,两个人好肉麻,静歌不喜欢肉麻···   ☆、雾凇的礼物   蔡雾凇的吻技在伍苏儿的悉心教育下有着明显的提高,虽然略有生涩,但是可以招架伍苏儿的热情进攻。   蔡雾凇双手撑在伍苏儿身体两侧,支起身体投入地吻着她。   伍苏儿不喜欢她这个费力又疏离的姿势,一边唇舌交战一边拉开蔡雾凇的双臂不想让他们妨碍她与蔡雾凇的贴身交流。   “唔!”没有双臂支撑的蔡雾凇压在了伍苏儿的身上,她甚至听到了二人牙齿相撞的声音。   “媳妇儿,有没有压坏?有没有磕疼?”蔡雾凇赶紧准备起身。   “没有的,你不用起来,就这样。”   “那怎么可以,我这么重,该给你压坏了。”   “别动!”伍苏儿搂着蔡雾凇的脖颈,用额头轻轻地碰了下蔡雾凇的,“不许起来,我喜欢这样。”   “啊?被我压着舒服啊?你要不舒服可要告诉我。”   “我会的。亲爱的,你不想做点什么么?”   “做啥?”蔡雾凇眨巴眨巴眼睛。   “做你想做的。”   “想亲你,亲完了。”蔡雾凇美滋滋地舔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吻。   “额,雾凇,情侣间的亲密,不止限于双唇的亲吻。”伍苏儿强忍着羞意对这只从头呆到脚的傻瓜进行恋爱知识普及,“还有其他的方式表达对对方的爱。例如这样,这样。”   “哈哈哈,别碰,好痒。”蔡雾凇赶紧起身躲避伍苏儿触碰到胸部和腿间的手,那速度溜得的比兔子都快。   “蔡,雾,凇。”伍苏儿被抽了风的蔡雾凇折磨得不上不下,难受极了。攻你不会,受还怕痒,这日子没法过了。伍苏儿又羞又努,迅速转过身子,扯过被子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使劲地呼吸着。一半为了缓解怒意,一半为了消减情&欲。   “媳妇儿你冷了?”   “是的!”   “媳妇儿,我热乎我给你焐焐。”蔡雾凇来了热情劲儿,赶紧钻进伍苏儿的被窝。   “身子挺热乎啊,怎么会冷呢?不会是发烧了吧?”蔡雾凇进了被窝不老实,摸摸胳膊摸摸大腿希望利用摩擦生热原理给伍苏儿暖身。   “你怎么这么讨厌呢!”不知道给人消火,反而继续点火,你是故意的?特意的?还是有意的?伍苏儿照着蔡雾凇的腰使劲地掐了一下,仍然觉得不解气,又在她的胸前狠狠地种了一颗草莓。   蔡雾凇疼得眼泪汪汪地但愣是没敢吱声,伍苏儿发泄够了将那个她几乎无法抗拒的身体踹出了被窝。   伍老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蔡雾凇的腰青了多天,胸红了多天,人也被伍苏儿无视了多天。   “你咋招惹苏儿姐了?”连神经大条的赵小刀都感受到了二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   “唉,和你说也说不明白,其实我也是不明白。”   “你得给哄好啊,她这样一直气下去不得身体给气坏了啊。”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我得想想办法去。”蔡雾凇急得直拍脑门。   这个办法从十一月初开始想,邀请伍苏儿放风筝?天冷。登山?天冷。看电影?俗套。送鲜花?俗套。N种方案被提出,N种方案被否决。   眼看就要到伍苏儿的生日了,11月11日,多么成双成对的日子啊,为什么要将其称为光棍节呢?如果没在伍苏儿的生日前夕让她消气,那可真要过光棍节了。蔡雾凇一边剁着菜叶,一边撇嘴分析。   伍苏儿这两周来不理蔡雾凇一方面是她有点受打击,一方面也是因为学校的事情比较多。看着蔡雾凇纠结的小样,伍苏儿心里平衡了一些。   生日快到了,就那一天吧。伍苏儿与蔡雾凇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相同的时间。   赵小刀应朋友的请求,帮他们出了次长途,不能陪伍苏儿过生日,他提前准备了礼物,一套精装的英文原版《傲慢与偏见》。因为伍苏儿曾经给他们讲过这个故事并说那是她最喜欢的小说。   十一月十一日,是个不寻常的日子,在这一天,这个可爱的县城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雾凇?”伍苏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确定了枕边确实没有人。   不能在醒来的第一刻听到生日祝福伍苏儿有些失望,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微微的不满与困惑,伍苏儿起身,简单地打理了自己然后准备做两人份的早餐。   打开电饭煲,浓浓的粥香扑面而来,隔层还放了几颗去了蛋壳的白白嫩嫩的鸡蛋。   “这个傻瓜。”伍苏儿的心情由阴转晴。   取了碗筷盛了粥和鸡蛋,本想给蔡雾凇拨个电话,却发现了冰箱上的便条:媳妇儿,吃饱了下楼。   伍苏儿转头一看,登时惊住,自小生长在南方的她今生的愿望之一便是赏雪。   雪!是雪!   伍苏儿套上了羊绒裤和羽绒服,激动地向楼下冲去。   “媳妇儿,这么早啊,我都没堆好呢。”蔡雾凇冲着伍苏儿嘿嘿一下,继续进行手中的工程。   脸颊、鼻头、手掌都冻得通红通红,但是蔡雾凇仍然徒手塑造雪人。   “媳妇儿,再等等,马上就好。”取出了衣兜中的胡萝卜,慢慢地插到头部中央,蔡雾凇又把两个山竹壳扣在鼻子的上方做眼睛。   “看,这个是嘴,嘿嘿,不过这小嘴要是亲一下可有的受了。”一根川椒被蔡雾凇嵌在鼻子下端。   “媳妇儿,嗯,给你。”蔡雾凇掏出一个心形的装饰品,兴奋地说,“她还没有心呢,她需要你给她心,有了心她就不再是一堆雪,而是一个雪人了。”   伍苏儿郑重地从蔡雾凇的手中接过“心”,然后认认真真地将“心”放在了雪人的身上。   “生日快乐,媳妇!哟呵!雪人活咯!你给了雪人心,雪人是你的咯!”蔡雾凇横抱起伍苏儿,围着雪人转着圈。   雪花洋洋洒洒地从天而降,飘在脸上带来了丝丝清凉。不断地旋转让伍苏儿眩晕却幸福,她环抱住蔡雾凇的脖颈,在她冻得有些冰凉的双唇上虔诚地印下一吻。   “雾凇,咱们上楼。”   “为啥?不看雪了?”   “一会再看。”现在有比看雪更重要的事情,再待在外面蔡雾凇容易被冻伤。   “哦,媳妇儿冷了啊?”   “嗯。”   “那赶紧进屋,你不说我还不觉得,我这身上也凉飕飕的。”   “放我下来啊?”   “不放,给你抱到楼上。”蔡雾凇乐呵呵地将伍苏儿从楼下抱到了家中。   “我的生日礼物被你放在楼下了。”伍苏儿和蔡雾凇开玩笑地说。   “没有啊,跟上来了。”   “嗯?在哪儿呢?”   “铛铛铛铛!在这儿呢!”蔡雾凇竖起拇指,指指自己。   “你是雪人?”   “为什么不是。你看,雪化了是水,雾凇化了也是水。我们是同一样东西啊,所以雪人就是雾凇,雾凇就是雪人。”蔡雾凇很为自己的解释得意,咧着嘴开心地笑着。   “哦?”伍苏儿眼神亮了一亮,吩咐道,“好吧,雪人,我现在要沐浴更衣,想要我的生日礼物陪着。”   “好嘞!”蔡雾凇爽快地答应着。   当花洒的热水驱赶着蔡雾凇身上寒气,将她细滑的皮肤滋润得更加晶莹的时候,伍苏儿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这个自己深爱并且深爱自己的傻瓜,扬臂扣住对方,踮起脚将头放在蔡雾凇的肩上,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雾凇,你是将自己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我么?”   “嗯!”蔡雾凇坚定地回答,眸心满满的都是真诚的爱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需要静歌加以言明么?静歌还在酝酿,届时如果笔触生涩还望各位海涵。   ☆、缱绻的深情   伍苏儿将手覆上蔡雾凇的额头,拨开垂在眉间的几缕湿发,面带笑意地说:“雾凇很紧张?”   蔡雾凇别开脸庞,害羞不语。   “雾凇,你不觉得我们的相遇是天赐的缘分么?”伍苏儿一边为蔡雾凇清洗着头发一边与蔡雾凇聊天。   “嗯?”蔡雾凇将目光收回,带着询问意味看着伍苏儿。   “还记得我们怎么遇见的么?一个糟糕透顶的初遇。要不是雾凇,我现在可能像在地狱一样痛苦。”伍苏儿声音有些哽咽,“我曾经有一位恋人,我们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我曾经以为自己就是为她而生。我们在校园渡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可是离开校园便一切都变了。我们约好去同一所学校应聘,可是在得知有限的名额后她竟然,竟然暗中使了阴谋将我的试讲搞砸。当我看到自己的心血变成一页页空白时,我就知道我输了一切。我为了她和家中决裂,为了她报考了师范类院校,为了她放弃了出国的机会,为了她改变了自己,结果呢?只换来了欺骗和毁灭。然后我逃离了家乡,什么都没有带,我觉得那里的一切都有她的痕迹。步入了社会我才知道,自己的幼稚。如果那天没有你救了我,那么我的人生就完了。”   蔡雾凇轻拍着伍苏儿光滑的裸背,纾缓她的情绪。   “雾凇,谢谢你。谢谢你的正直,谢谢你的勇敢,谢谢你的善良,谢谢你的一切。”   “这都没啥,媳妇儿,你别谢我,我对你好是应该的。”蔡雾凇将伍苏儿拥在怀中很久很久,任凭温水打在二人身上。   “雾凇,”伍苏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说,“我小时候常去一个地方,那是一片竹林。我在一棵翠竹旁埋下了我童年最喜欢的宝贝。那是一个玻璃樽,玻璃樽里面有一个雪人。我还许下了一个愿望:如果谁能送给我一个雪人,我就一生一世陪着他。今天,我的愿望实现了。遇到你之后你教会了我很多很多,那么现在让我来教你怎样享受爱情,把自己交给我,好么?”   蔡雾凇双手攀上伍苏儿的肩膀,额头顶着伍苏儿的额头,腼腆一笑,垂下眼睑,温柔地说:“都听媳妇儿的。”   关掉花洒,伍苏儿将二人的身躯擦拭干净,共披这一条浴巾一路吻回卧室。   伍苏儿的双手在蔡雾凇全身游移,常年的体力劳动将本该柔软的女性躯体塑造得极富弹性与韧性。伍苏儿的抚摸变得越来越急切,她想要蔡雾凇的每一寸肌肤都有她的痕迹。   根据要求,删除敏感镜头,各位且自行发挥想象。   伍家军攻城掠地,蔡家军溃不成军。 作者有话要说:  要了静歌老命了,各位仁兄,将就看吧~~~~   叶子,你胃口太大了,多少字是多啊?要什么自行车啊!   ☆、农奴的真相   伍苏儿实现了她的童年梦想,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雪人。   伍苏儿收到了一份珍贵的生日礼物,这道“小蔡”吃得甚是满足。   诸位看官想必期待着蔡雾凇同学的反击战,且容在本篇中如造物主般存在的静歌潇洒现身针对此事作跟踪报道。   话说伍老师酒足“蔡”饱后制定了一个具有深远意义的策略:Make love once a day, keep doctors away。   鉴于某位同志的经验不足,本着对二人性福生活的长远发展考虑,蔡雾凇同志需要更多的磨练与体验。所以,蔡雾凇同志分明已经纯乎沦为一名农奴,暂时是翻不了身了。   非是静歌无视群众呼声,实乃蔡兄太过不争气。唉···   静歌知道自己的出场很拉风,便不再喧宾夺主,这就将镜头转到两位主角身上,各位仁兄切勿挽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下次再会!   Sanders:哎哟哟哟哟哟,小静歌儿你还可以更自恋些!你再不下场本帅哥就撇剪刀飞死你!   ~~~~~~~~~~~~~~~~~~~~~~~~~~~~~~~~~~~~~~~~~~~~~~~~~~~~~~~~~~~~~~~~~~~~~~~~~~~~~~~~~~   “媳妇儿,不,要,慢点,呃!”蔡雾凇柔弱地讨饶。   “不要慢点?那就是快点咯?如夫君所愿。”伍苏儿坏笑着加快手中的进度。   蔡雾凇已无力反驳,飘摇在一片情海之中。   “老板,你怀孕啦?咋总扶腰呢?”李梦从书本中抬起头,疑惑地问道。蔡雾凇这几天精神不济,行动迟缓,动不动就将手抵在腰间,和她快临盆的婶婶像极了。一楼的卡座没有顾客,李梦调皮地开起了蔡雾凇的玩笑。   “去!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蔡雾凇窘迫地呵斥李梦,“赶紧学,学不好揍你!”   李梦吐了吐舌头,无辜地说:“我实话实说嘛,今天该学的都学了,有道英语题不是太明白,一会苏儿姐来了我问她。”   一听“苏儿”二字,蔡雾凇感觉自己某个部位反射性地一颤。这TM什么反应啊!呃,媳妇儿说了不能说脏话,而且对于自己的惩罚措施已经由罚酒变为“体罚”,但没说出口应该不算吧,嗯,不算。   “老板你玩变脸啊?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笑啊?哦,我知道了,你生理期。额,我要躲起来,生理期的女人通常情绪不稳,我不想做炮灰。”李梦说完,拿着书本跑到楼上“避难”。   蔡雾凇将伍苏儿在心中小小地埋怨了一下下,当然,只是小小的,一下下。   关门器上的铃铛叮叮作响,站在吧台前的蔡雾凇抬起头来一副标准的微笑。但看到来人时嘴角的弧度愈加扩大,双眼冒精光,通过唇形可以判断她要发的音是“媳妇儿。”虽然客人在二楼,但她还是谨慎地选择了无声地称呼唤。   “傻样儿吧。”伍苏儿推门而入,见到了蔡雾凇的明媚微笑心情大好。   蔡雾凇双手撑住台面,“嗖”地从一米多高的吧台上跃出,殷勤地为伍苏儿摘手套、围巾,脱大衣,并且用五指捋顺着被她弄得些微凌乱的及肩长发。   “真乖。”伍苏儿掐了掐蔡雾凇逐渐白嫩细腻的脸蛋。   蔡雾凇抱着伍苏儿的衣物转身就走,因为她很不争气地脸红了。   伍苏儿自然是了解自己家的别扭小孩的,从红艳艳地耳朵就能知道她的脸色一定也与之交相辉映呢。   “小梦说有不会的题,让你给讲解下。”   “哦,那我上去了。对了,记得给脸蛋儿降降温哦,否则小刀会以为你背着他偷喝酒呢。”伍苏儿时刻不忘打趣。   “伍,苏,儿!”   “宝贝儿这么想我啊,那我晚上好好陪你!”伍苏儿说完也立刻跑到楼上,不看也知道楼下人的表情铁定丰富。   晚饭期间,李梦不断地给蔡雾凇夹菜。   “小李梦,你干啥这么偏向?”赵小刀看不过去眼了,他最喜欢吃的爆炒腰花、熘肝尖啊。   “你懂什么!吃你的饭!”李梦打眼一横,继续给蔡雾凇夹了一筷子。   “你给她夹这么多我咋吃啊?”赵小刀埋怨道。   “有啥吃啥呗,喏,芹菜、青椒,不是菜啊。”伍苏儿将一些配菜夹进赵小刀的碗。   “凭啥她吃肉我吃菜啊。”   “老板是女人,女人就该补补,你不懂。苏儿姐你也补补,先预防着,免得像老板似的那么难受。”   伍苏儿疑惑地瞥了一眼,道了谢。   蔡雾凇有口难言。   “你这是性别歧视!”   “女人说话,男人少打岔!”   “苏儿姐,她欺负人。”赵小刀竟然玩起了小学生告状的把戏。   “呃,雾凇最近很辛苦,确实需要补补。”   赵小刀听后是心疼,蔡雾凇再能干也是女人啊,以后要多分担一些工作。   李梦听后是洋洋得意,果然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老板正处于生理期,最近腿脚要勤快点。   蔡雾凇听后是羞愤,我这么辛苦还不拜你所赐,每晚都折腾,不辛苦才怪。   “明天我自己去进货吧,你别去了。”赵小刀提议道。   “我不累,进鱼咱俩必须一起去,老肖那人鬼道,不看紧点他就糊弄人。”   “哦,那你今晚好好歇歇。”   “嗯。”小刀的话很正常,可是心思不正常的某人自然对这句理解有歧义,赶紧将头埋在碗中使劲扒饭掩饰羞意。   伍苏儿也为蔡雾凇夹了些菜,并且进行了自省:以后会适可而止的。   However, saying is one thing, doing is another thing。   伍苏儿本想浅尝辄止地来一个晚安吻,结果蔡雾凇越来越娴熟的回应让她加深了这个吻。   深吻中的伍苏儿的双手习惯性地探入蔡雾凇的睡衣中,一手安抚略微紧绷的后背,一手采撷胸前的果实。   然后,然后就如往常一样呗,一位“攻”城掠地,一位“受”宠若惊。   第二天,当蔡雾凇弯着酸软的腰肢检查采购的食材时,不禁暗自期盼:大姨妈,快来吧,我想你!再这样下去会把伍苏儿累坏的。   为什么蔡雾凇会有如此观点呢,静歌再次潇洒现身进行场景回放:   “媳妇儿,在下边好累。”蔡雾凇气喘吁吁地趴在枕上。   “其实在上边更累,你明天还要去店铺,所以我辛苦点没事。”伍苏儿双眸沁水,温柔地说道。   “哦,辛苦媳妇儿了,呃,不,不要啊。”   ···   “唰!”静歌一招铁板桥倾身躲过Sandrs的剪刀。   “嗖!”   “啊!”被伍苏儿的菜刀击中,看了眼伍苏儿手中另一把D省的特产菜刀,静歌负伤逃走。   爆料很必要,小命更重要,果断闪人!   看官们,知道真相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静歌抽了西伯利亚冷风客串了下下,不喜欢者请无视,嘎嘎~~~   ☆、至亲的驾到   腊月到了,腊八还会远么;腊八到了,过年还会远么。   “小刀,昨天我去工商办理了停业,不是快过年了么,这两个月可以省下营业税了。对了,刘科长那我送了一千的代金券,苏儿的主意真好,这样做又省钱又能赚钱。”   “那是,苏儿姐是谁啊,卫生局的张局你送了么?”   “能不送么,两千的呢。他来吃饭咱们得上几条好鱼。对了,再进几瓶国窖。”   “好嘞。咱们还要备什么货?过年这阵东西贵得都能要老命了!”   “我告诉市场的小王给咱们留了,不行就减点量,挺过这个年,再贵也不能涨价是不。”   “嗯,这倒是。”商量完毕,蔡雾凇和赵小刀继续熬制老汤。   蔡雾凇和赵小刀在店里忙活,家中的伍苏儿自然也是闲不住的。   接近年底,家里家外要忙的事情多着呢。往年不外是窝在家中上网发短信,不时地找借口偷偷出去和安书义幽会。今年则是体会到了母亲的辛苦。房屋要打扫、被褥要清洗、年货要采购,比平时忙了数倍。   什么是过年?答曰过年就是集中消耗财力和体力。   刚刚将窗帘塞到洗衣机中,伍苏儿便意外地听到了门铃声。   这是怎么回事?蔡雾凇与赵小刀不会如此早归家,他们也基本没有过客人拜访,会是谁呢?   当伍苏儿透过猫眼看到门外之人,心都快跳出来了,天!竟然是父亲母亲大人亲临!   伍苏儿颤抖地开了房门,扑到了母亲的身上。   “妈妈!”伍苏儿的呼唤带着哭腔,苏儿母李贺珍也哽咽地唤着“苏苏”。   “苏儿,还不快让我们进去,这副模样让别人看到成何体统。”苏儿父伍质雍还是那副严肃样,但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眼眶中的湿润。   “爸爸妈妈给你们拖鞋,家里没用客用的拖鞋,你们先穿雾凇和小刀的,我一会出去为你们买。”伍苏儿将老两口迎进屋,热情地忙活起来。取过二人的大衣、行李,为二人泡了两杯热气腾腾的铁观音,又将糖果、瓜子摆了盘让父母食用。   “苏苏,先歇息一会儿,陪妈妈说会儿话。”李贺珍叫住忙里忙外的伍苏儿,他们何曾见到过如此体贴的女儿。   “你们不饿么?我先去做饭给你们吃吧?”   “暂时不饿,在飞机上吃了一些。苏儿你先和你妈妈聊会天吧。”伍质雍还是那副别扭样,仿佛他自己不需要与伍苏儿交流似的。   “哦,那好吧,啊,对了,洗衣机还没开呢。”伍苏儿赶紧撒入些洗衣液点开开关调好水量和时间,然后返回客厅。   夫妇俩互望了一眼,都了解到了彼此的想法。伍苏儿的变化太大了,她何曾如此不修边幅地在家洗衣做饭,何曾如此体贴地对待过他们二人。   “爸爸妈妈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们吃的,我的手艺现在很棒的。”伍苏儿美滋滋地向父母大显本事。   “我和你爸爸一会再吃饭,苏苏先和妈妈聊会天。”李贺珍拉着伍苏儿的手不放,接近半年没见女儿了,可把她想坏了。   “哦,那好吧。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适应这里的气候么?”   “你爸爸半年不见你,想你了,就来看看。”得,老两口一个口气。   “难道妈妈你不想么?”伍苏儿撒了个小娇。   “我才不想呢,这么任性,说走就走,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我,我想回去的,可是学校那里走不开后来到了寒假雾凇的店里很忙,店里家里都却人手,我就想等着过完年再回家去看您和爸爸。”   “她,那个蔡雾凇,咳咳,怎么样?”伍质雍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但是竟然找不到烟灰缸,只能起身将烟灰弹进垃圾桶中。   “爸爸,给你这个。”伍苏儿取了一个空易拉罐,暂时代替烟灰缸,然后抱住母亲的胳膊,头依偎在母亲的肩头,甜蜜地说:“雾凇很好啊,对我好得不得了。”   “决定和她了?不和那个安书义了?”伍质雍直接地问道。李贺珍感受到了伍苏儿身体的一僵,她有些埋怨地瞪了一眼老伴。   “我决定了,要和雾凇一起生活。”伍苏儿想起了那双温润的双眸心思一颤,但随即望见了身上的雪人图案的围裙,抿了抿唇,点头道。   “现在懂得生活了?”   “是的,爸爸妈妈,我很认真地在承诺,我要与雾凇认真地生活下去,不是安书义。我曾经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可是那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抵不过一纸聘书,虽然很心寒,不过我理解她,她太渴望成功了。真正的伴侣会同甘共苦,但当初我对‘同甘共苦’的理解太过肤浅。以为一起吃甜汤就是同甘,你一杯咖啡我一杯抹茶就是共苦。可是遇到了雾凇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甘苦。和她在一起之后我学到了好多,七年的感情竟然真的没有这七个月来得深刻。如果说安书义让我知道什么是爱,那么雾凇让我懂得了怎样去爱。爸爸妈妈,你们的女儿现在很幸福,真的。”   伍质雍掐灭烟蒂沉默不语,李贺珍抚了抚枕在她肩头的伍苏儿小心地说:“一定要是女人么?可不可以。”   伍苏儿打断了李贺珍的话语,悲伤地回忆道:“我有努力过,我按照你们说的尝试着去选择一个男人恋爱,可是最后差点被他,被他侵犯。要不是雾凇碰巧经过并且拼命救下了我,你们现在可能已经见不到我了。我有了雾凇,不会也不想去喜欢其他人了。”伍苏儿一触及那段回忆情绪便有些失控。   “苏苏,别想其他的了,妈妈不逼你了,你喜欢她妈妈不反对,你爸爸也不反对了,是不是,老公?”李贺珍红了眼睛,且给伍质雍使眼色。   “我们一会去看看那小子,不是,那个姑娘。你不是说她店里的鱼锅好吃么,我和你妈妈一会去那吃,晚饭再尝尝你的手艺。”   “那我通知雾凇让她好好安排。”   “不用,你不许打电话告诉她我们的到来。我们要潜伏到店里获取第一手资料。”伍质雍难得幽默了一次,他并不是食古不化之人,而且对伍苏儿的转变很满意。女儿不再那样浮华,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成熟的沉淀。   伍质雍与李贺珍前脚刚出家门,伍苏儿便短信通知蔡雾凇:岳父岳母驾到,小心应对。   我没有打电话,真的没有,伍苏儿狡猾地为自己辩解。 作者有话要说:     ☆、二老的潜伏   老两口甫一拉开店门,便感觉珍贵的温暖和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东北的冰天雪地着实让二人吃不消,可是念女心切,不赶过来恐怕这年也无法过好。   正值午餐时间,店里的客人比较多,看得出大家食用得都很享受。   二人刚找了一个临门的卡座坐下,便有一个长相俊秀的短发女孩走了过来礼貌地说:“叔叔阿姨,您二位最好换一个位置,这里出出进进的会比较冷,冻着了咋整?”   “我就喜欢坐这里。”伍质雍无视蔡雾凇的好意,李贺珍在桌下轻轻推搡他他也不理。   “啊?”蔡雾凇一愣,但仍然耐心地解释,“咱家这鱼锅吃着很暖和,一会您吃得热了免不了要出汗,这门一开一关吹进来冷风会让您感冒的。”   “那好吧,就换个位置。”   “好嘞,您这边请。”蔡雾凇将二人迎到了收银台旁边的位置,“两位都来点什么?”   “一份锅底,一盘香菇吧,贺珍,你再点点儿什么?”伍质雍将菜单推给李贺珍。   “似乎够了吧。”   “嗯,估计够您二位享用的了,您先来这些,不够了咱再点就行。”蔡雾凇体贴地建议道。   “好吧。”李贺珍微笑着放下菜单,这孩子蛮厚道的。   “酒水来么?”   “都有什么酒?”伍质雍嗅到了邻桌的酒香。   “我推荐您咱家的纯粮小烧,五十二度,您二两就足够,这酒虽然有点辛辣但不上头,口感杠杠滴。”提起酒蔡雾凇眉飞色舞。   “好吧,就要那个,再加一罐杏仁露。”   “好嘞!”蔡雾凇麻利地闪去厨房下单。   “我看这孩子不错。”李贺珍望着厨房的方向,评价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这样粗略地一看就知道她是好人啦?”伍质雍板着脸,苛刻地说。   “瞧你那样!”李贺珍瞪了她一眼。   “您的酒,您的杏仁露,热乎的,慢用。”蔡雾凇一手拎着小酒壶,一手用毛巾裹着杏仁露将二人的饮品送到。   热乎的鱼锅,热乎的酒水,让二人更加温暖起来。   “啧啧。”伍质雍轻啜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好酒!   “少喝点酒,喏,多吃点鱼,鱼肉很鲜美。”李贺珍细心地为伍质雍剔除鱼刺然后夹进他的盘中。   “嗯,你也多吃点。”同时也将李贺珍最喜欢的香菇夹给爱人。   “唉!老板!我们这桌点的鱼咋还不上来呢!”一位客人等得有些不耐烦。   “就来就来,这条鱼游累了,歇着呢,哥们再等等哈,它早晚都是你的!”   客人听了“扑哧”一笑,也不再催促。   “再来二两小烧。”伍质雍举着空了的酒壶,招呼蔡雾凇上酒。   “老公,别喝了,这就度数高。”李贺珍担心地说。   蔡雾凇看到了李贺珍的表情,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您看这点儿赶的,我家的小烧正好卖光了,咱下次来再喝成不?这次是我的疏忽,这样吧,我给您上一条黄花鱼赔罪,没让您尽兴,不好意思哈!下次来我陪您好好喝几盅成不?”   没必要戳穿这善意的谎言,伍质雍也不再坚持,继续和李贺珍用餐,只是面上似乎渗透了几丝笑意。   这个中午,蔡雾凇忙的是脚打后脑勺,当然也就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看手机,伍老师第一次作弊就以失败告终,遗憾哪遗憾。   “小老板。”伍质雍与李贺珍的用餐已经结束,客流也基本消退,他唤住了收拾碗碟的蔡雾凇。   “哎?啥事?”蔡雾凇连忙放下了手上的活,走过来聆听指示。   “我累了,要在你这里休息一下。”伍质雍不客气地要求道。   “啊?”蔡雾凇愣了一下,她这里供吃,但啥时候供住了?“行,楼上有个房间有张弹簧床,您在那将就一下。”   “咱们可以回女儿那休息,别麻烦这孩子。”李贺珍扯了扯伍质雍的衣袖。   “我困了,走不动了。”   “阿姨,您让叔叔去楼上躺会把,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睡一会,消消汗再走。”   伍质雍不客气地去楼上休息,李贺珍留下来和蔡雾凇闲聊。   “孩子,店里的生意很忙吧。”   “还成,呵呵,大家喜欢冬天吃鱼锅,热热乎乎的,夏天生意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才开半年。”蔡雾凇将手上的活交给其他服务员,陪李贺珍聊了起来。   “哦,多大了?”   “二十二。”   “有对象没?”李贺珍拍了拍身旁的座位,蔡雾凇也顺从地坐下。   “啊,嘿嘿,嗯!”蔡雾凇小脸一红,羞涩地点点头。   “她怎么样啊?”   “她可好了!”蔡雾凇骄傲地说道,眉宇间透着爱意和自豪。   “哦,怎么个好法?”   “这个我也说不出来,我嘴笨,给她说坏了咋整。”   “哦,那你们在一起谁做主?”   “当然是苏,她了,她的想法都是对的,我以前是跑运输的,还是她建议的改行做餐饮呢。看,现在挣得比以前多,也没以前那么累,还能多陪着她。”蔡雾凇说得一脸幸福。   “那你们有什么规划么?”   “规划啊,我不太懂这些,都是她做主。”   “她说什么你都听?”   “那必须地!”   “不怕她欺负你么?”   “她咋能欺负我呢!”刚说完,蔡雾凇突然想到了自己昨晚被伍苏儿逗弄得几乎哭着求饶,全身像过电般无意识一抖,脸部颈部双双爆红,她结结巴巴地说,“那啥,阿姨,我,我去洗手间,一,一会回来聊。”   望着蔡雾凇仓惶的身影,李贺珍疑惑了一下,又会想起刚才的对话,是“欺负”这个词有什么歧义么?她分析了蔡雾凇的表情,再结合近距离观察到的脖颈间浅浅的痕迹,啊,难道是那样吗?得出了结论的李贺珍也不禁老脸一红。   蔡雾凇在水池旁猛冲脸部,冰凉的水也无法击退脸上的热意。可恶的媳妇儿,瞧你干的好事。蔡雾凇理了理领口,遮住肌肤上的斑驳,我要反攻,反攻! 作者有话要说:  7·28,特殊的日子,非常特殊的日子。   静歌的心情很糟糕。   ☆、生活的滋味   伍苏儿连发了多条信息也不见蔡雾凇的回复,心里顿时没谱。还是亲自上阵吧,那个傻瓜那么冒失,出了什么差错就糟糕了。   伍苏儿火急火燎地赶到饭店,看到的却是那个傻瓜手舞足蹈地在与母亲白唬着什么。   蔡雾凇背对着店门,演绎得太过投入以致于没有注意到铃铛的动静。李贺珍做了个手势让伍苏儿避在门口的卡座,不许她出面。伍苏儿无奈,只能照做。   “我是真急眼[生气的意思]了,父母赚钱那么辛苦哪能那样糟害啊。第二天我就给他堵墙角那里让他吃我从园子里摘的辣椒,吃一根辣椒才能吃一袋小食品。”   “那么他就乖乖吃辣椒了?”   “必须地么,不吃辣椒就甭想吃零食,敢偷吃我就揍他,给他辣得鼻涕眼泪唰唰的。”   “那他以后不再吃零食了?”   “那倒没有,他最后能吃辣椒了,从此无辣不欢。”   说完二人开怀大笑。   “哎哟!”蔡雾凇正咧嘴傻笑呢,耳朵上传来了熟悉的力道。   “又在说你的光辉事迹?”伍苏儿拿捏不准父母的态度,但感觉母亲似乎不是很排斥蔡雾凇。   “嗯哪,阿姨还说挺好玩呢。”一见伍苏儿,蔡雾凇笑得那叫一个星眸璀璨。   “我去楼上看看。”李贺珍准备把空间留给她们。   “不用上来了,我休息好了。”伍质雍从楼上走了下来。   “叔叔您是不是被我的宝贝小烧灌醉了啊?”   “怎么会,我是午睡而已。”伍质雍别扭地不承认,他常饮的酒较为绵软,很少喝这种烈酒,自然是小醉了一次。   “嗯,午睡,午睡。”蔡雾凇笑呵呵地应和着。“苏儿,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李阿姨。”   “哦,李阿姨好。”伍苏儿调皮地唤了一声,继续说,“雾凇,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妈妈。”   “妈妈好。”蔡雾凇大大咧咧地回了句,回完立时呈冰冻状态。   老两口看到蔡雾凇的窘态,包容地笑了笑,伍苏儿手拍额头,颇为无奈。   “瞧你那傻样儿!”戳了戳那头笨驴的太阳穴,伍苏儿命令道,“一会和我回家准备晚饭,告诉小刀在店里将就一晚,他的巢穴被征用了。”   “哦,哦哦。”蔡雾凇去厨房通知了赵小刀,然后准备动身回家。   “你不觉得你多了点什么?”伍苏儿打量着紧张过度的蔡雾凇。   “啥啊?”蔡雾凇茫然地问。   “小财迷,腰包不留给小刀啊,他拿什么找零。”揪了揪她泛红的耳朵,伍苏儿无奈地说。   “哦,哦哦。”蔡雾凇再次闪身窜入厨房,移交财政大权。   “你带着爸爸妈妈回家,我去买些晚饭用的食材。”伍苏儿看得出蔡雾凇的局促与紧张,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父母的突然到来让她措手不及,但她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事情似乎不会很棘手。   “咱俩一起去。”   “今天我自己去,你先回家,他们旅途很辛苦,需要休息。放心吧,我不多买,累不着。”   “哦,那好吧。对了,买点益母草味的蜂蜜,过几天你会用到。”蔡雾凇很自然地嘱咐道,话音刚落,突然想起了身边还有其他人,顿时尴尬起来。   “嗯,知道了,回家把冰箱里的鸡肉拿出来化一化,我今晚要用到。”   “嗯哪,记住了。”   回去的路上李贺珍不停地询问关于伍苏儿的事情,也向蔡雾凇讲述一些伍苏儿小时候的趣事,聊着聊着,人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伍质雍与李贺珍简单地休息了一阵,便到客厅中观察二人的互动。   伍质雍眼睛瞄着新闻频道的共同关注,耳朵却探听着厨房中的动静。   “去,把料酒拿来。”   “去,把菜洗了。”   “哎呀,冰糖没了,赶紧下楼去买。”   ······   伍将军拽拽地下令,蔡小兵屁颠屁颠地执行。   “这孩子,老实听话,腿脚勤快,顾家,体贴人。”李贺珍给伍质雍剥了个芦柑,开始总结。   “毛头小子一个。”   “你当年不毛头啊!不会做饭还愣在我妈面前装,差点没把我家厨房烧了。”李贺珍见伍质雍还是拉着一张冷脸,不由损了两句。   “快看,反对派进攻的黎波里了。”伍质雍见状,连忙转移话题。   “操心自己家得了,管什么别的国家内部的闲事,你是欧盟啊。”伍质雍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默默吃芦柑。   李贺珍哪里闲得住,加入了烹饪娘子军。   晚饭很丰盛,配餐的酒则是一瓶五味子酒,自然是蔡雾凇陪着伍质雍小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伍质雍撂了筷子,突然发问:“苏儿,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伍苏儿为蔡雾凇夹了一块鸡肉,示意她继续吃,蔡雾凇不安地咀嚼着。伍苏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后,不急不缓地说道:“爸爸,我来为您介绍下今天的菜肴。这道是青柿土豆片,有着很清爽的酸味;这道是锅包肉,色泽金黄,香甜酥脆;苦瓜摊鸡蛋,味道虽苦,但口感宜人,也有助健康;这道是水煮肉片,辛辣爽口;这道则是本山大叔口中的‘小野鸡儿炖蘑菇’,鸡肉劲道,蘑菇嫩滑。而我和雾凇同您和妈妈一样,都是一同品味着这酸甜苦辣咸的食客,不论是餐桌上,还是生活中。”   “这桌菜果然不简单,还有这个寓意。”伍质雍面色稍缓,转移目标,“小老板,你怎么认为?”   “我?”蔡雾凇连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怯怯地说,“我说不出苏儿那么有道理的话,我就知道和苏儿一起吃啥都是最香的,没有苏儿啥都不好吃。”   蔡雾凇真诚憨厚的模样给大家都逗笑了。   “这几块锅包肉你都吃了,别剩下,下顿就不好吃了,还占着一个盘子。”伍苏儿将蔡悉数夹到蔡雾凇碗中,命令道,“还有,我吃不下了,这半碗饭你解决。”   “嗯!”蔡雾凇乐呵呵地应着,接过伍苏儿的碗将米饭尽数拨进自己碗中□□地吃起来。   伍质雍与李贺珍对视了半刻,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女儿幸福最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停了一个月,各位苦等了。   一个月,发生了好多事。奶奶病情加重,卧床不起,继而高烧不退,确定为中枢发热伴随肺内感染,医院束手无策。早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毕竟糖尿病综合症、脑血栓这两种疾病早已宣判了结局。人没了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没了,再也听不到奶奶反反复复地讲我的童年趣事,再也不能哄着奶奶吃营养品,最后的那些回忆是周身的医疗器械、沉重的呼吸、几乎没掉过39度的体温以及入殓后的一节节白骨。   葬礼过后我们几位小辈陪着爷爷旅游散心,毕竟最茫然最痛苦最无助的是他老人家。静歌提醒各位及时行孝,亲人比什么都重要。   ☆、未来的房奴   老两口虽然千般不舍,万分留恋,但也没有长住,否则就要继续连累赵小刀睡弹簧床。而经此一事,几人有了新的人生目标——购房。从长远角度看,两室一厅对于三人来说已经略显拥挤。蔡雾凇与伍苏儿的关系赵小刀尚不知晓,而赵小刀也已二十出头,眼看是到了恋爱年纪。三个人两个阵营都需要更多的空间营造今后的生活。   “现房还是期房?”三人将若干份售楼宣传单排满沙发茶几,赵小刀遴选,伍苏儿记录,蔡雾凇看着赵小刀遴选、伍苏儿记录。   “还是现房保准儿,这些期房的开发商咱们也不知根知底,猴年马月才能入住啊。”赵小刀撕了几张距离店铺和苏儿学校较远的几份宣传单扔到纸篓中。   “小刀说的对,还是选择现房吧。这个西典雅居怎么样?我记得我的一位同事似乎和开发商有些交情。”伍苏儿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食指轻点着一张宣传单。   “那就列入考虑范围,这个洛卡小镇呢?”赵小刀举起另一张。   “什么破名字,还整个意大利名师设计,就设计成这熊样?捣腾沙子的那个赵秃子是这个洛卡小镇的包工头之一,那人干活淅沥光汤[比喻做事不认真,掺杂水分。]的,我可信不着。”蔡雾凇连忙摇头。   “嗯哪,可不是嘛,没事弄个洋文,托什么卡,什么玩意啊!”小刀抖着宣传单抱怨道。   “托斯卡纳风格是世界四大园林风格之一,它源于意大利中西部的托斯卡纳地区。这种风格体现为乡村风情主体,多数体现在建筑外观上,通过天然材料,如石头,木头和灰泥来表现建筑的肌理。尤其是红色陶土屋瓦及灰泥墙面涂层,都是非常具有意式乡村风格的元素。”伍苏儿流利地回答道。   “你说的到底是啥啊?”蔡雾凇和赵小刀异口同声地问道。   “给你们解释托斯卡纳风格的含义啊,我曾经有去应聘过置业顾问,当然要对相关术语有所了解。”伍苏儿侧头微笑解释。   “哦,你解释的挺好,不过我听不懂。咱也不是外国人,欣赏不好这意大利乡村风格,还是老老实实住咱中国人自己风格的房子吧。”蔡雾凇扯过赵小刀手中的宣传单,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全听你的!”伍苏儿灿烂一笑,继续翻查其他宣传单。   “哇,苏儿姐,你刚才的表情活像个新婚小媳妇儿似的。”赵小刀笑嘻嘻地调侃。   “去去去,瞎说啥玩意。”伍苏儿还没什么表示,蔡雾凇倒是先开了口。   “你激动啥啊,又没说你。苏儿姐早晚要结婚嘛,等苏儿姐结婚了,这里就是她的娘家!”赵小刀扬眉喊道。   “你刚才喝多少啊,咋两缸儿白酒就开始说胡话了,什么娘家,我打你个娘家样。”这里是婆家好不!当然这句是蔡雾凇在心里补充的。   伍苏儿劫下了被蔡雾凇卷成筒状的宣传单,挽救了本就不太灵光的赵小刀的脑袋,佯装严肃地说道:“速度选房,这沓不筛选完不许睡觉。”   “我看这些房子模样都差不多少,单子上画的挺好,谁知道建造出来会是什么爷爷奶奶样儿啊。”赵小刀嘟囔道。   “选房这事和爷爷奶奶无关,不过你要是选不好的话媳妇儿可要讨不到了。”   “那就不讨呗,她嫁的人是我又不是房子。”赵小刀无所谓地说。   “唉,你还太年轻,不懂。”   “唉呀妈呀,蔡雾凇你少在那装深沉,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你懂?你懂也没看你讨个媳妇回来。”   “切,那是你”蔡雾凇刚要反驳,被伍苏儿一掐立刻住了口。   “我啥?”   “你帅到不人不鬼,鬼斧神工,功德圆满,满天星斗,斗转星移,移花接木行了吧。”估计腰部又要青紫一片了,只顾着腰上的痛感,蔡雾凇也没注意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之前闲着没事翻伍苏儿的成语词典,不知不觉间竟然记下了不少。   “我看你们俩都喝高了,算了,今晚先到这里,明天继续选吧。”伍苏儿终止了遴选行动,宣布就寝。   蔡雾凇关了卧室门,甩掉了拖鞋,扑到床上抱住了刚刚躺下的伍苏儿说:“媳妇儿,有相中的户型么?”   “三室一厅,一百平左右的就可以。户型不是关键,地点很重要。”伍苏儿掀开被子,示意蔡雾凇进来。   “哦,那现在这个二楼怎么处理?卖了还是留着?”蔡雾凇飞快地甩了身上的衣服,迅速钻进了被窝。   “这是三十多年的老楼了,卖估计是卖不上价格,不如留着等将来重建了做回迁楼。”伍苏儿分析道。   “行倒是行,可这样只能卖车了,手头的钱不够交首付,楼和车只能留一个。都是王叔的宝贝,我哪个都舍不得啊。”蔡雾凇将头埋在伍苏儿的颈窝,幽幽地说。   “我攒得也不多,要不我回家向爸爸妈妈借一些吧。”   “不行!绝对不行!”蔡雾凇“噌”地坐了起来,“我卖车,那玩意就是消耗品,时间越长越不值钱;房子留着,咱们搬走之后便宜喽搜地租出去总能整出个取暖费。”   “你别激动啊,爸爸妈妈也不是外人,我们以后可以还给他们的。再说,这不也算是嫁妆么。”   “媳妇儿,这个我绝对不能答应你,我蔡雾凇要是连自己的媳妇儿都养不活我都不好意思跳松花江,随便找个小河沟淹死算了。首付我想办法,你爸爸妈妈那里啥也别说,咱都多大了还向家里要钱?”   “你,唉,全听你的。”伍苏儿今晚第二次说出了这四个字。不得不承认,蔡雾凇的独立和懂事是自己难以企及的。很倔强,但也很“爷们儿”,坦白地讲,伍老师萌死这样的小倔驴了。   “小刀说得没错。”蔡雾凇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什么没错?”   “你确实很像新婚小媳妇儿。”   伍老师眯了眯秋水般眼眸,突然出击,一招鲤鱼打挺,一招泰山压顶将毫无准备的蔡雾凇擒在身下,阴森森地说道:“我倒要看看谁才像真正的新婚小媳妇。”   “媳妇儿,我”后面话语被香舌切断,身下之人被瞬间点燃。   本文中如造物主般存在的静歌奉上友情提示:做啥别做房奴,惹谁莫惹小伍。 作者有话要说:  静歌会加快进度的!   期待CSI LV版,期待生活大爆炸,顺便期待尼基塔和美女上错身。   ☆、无辜的豆腐   “这几天就去买房子啊?眼瞅着就过年了。”蔡雾凇质疑着伍苏儿的决定。   “就是因为即将过年,所以才买,现在优惠多。而且一旦确定了我们就可以着手计划装修方面的事情了。现在房地产这么火,相关的各种产业也随之繁荣起来。就比如装修吧,你不预先订好装修公司到时候有房住不进岂不郁闷?”伍苏儿夺下了蔡雾凇手中的酒瓶并且附赠了一记警告的眼神。   “找啥装修公司啊,这个你放心,我有熟人。那些个什么装修公司‘晃儿’[差价的意思]才大呢,我和小刀以前运过那些细木工、九厘板、石膏板、门边子啥的,材料员跟着了我们好几个来回,后来混熟了他就给我俩讲这里面的门道,老玄乎了。你可别信那些装修公司,信他们得吃大亏!”才喝了三两多嗓子都没润好,但是看着伍苏儿那副没得商量的模样,蔡雾凇也没敢过多造次。但是,但是有人在桌下偷偷送酒就另当别论。   “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了解得不多,既然你有熟人那有空就仔细询问下吧。蔡雾凇,赵小刀,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两个偷偷倒酒你们就等着吃一个月的鸡蛋西红柿吧!”此言一出,两位酒鬼立马消停。赵小刀讨厌吃鸡蛋,蔡雾凇讨厌西红柿;前者同样讨厌被鸡蛋污染的西红柿,后者同样讨厌浸满了西红柿味道的鸡蛋。   “两位馋酒的同志请别忽视我的职业,任何桌下的行为对于教师来说如桌上一样清晰。”伍苏儿目光凌厉地扫过二人,片刻之后赵小刀颤抖着双手万分不舍地奉上了那瓶被窝藏在衣兜内沾染了体温的牛栏山二锅头。   蔡雾凇向朋友借了辆破捷达载着正值双休的伍老师对各个候选进行实地考察。   先不说楼房质量,只是这服务态度就让蔡雾凇招架得头皮发麻。   “帅哥,您好,我是置业顾问小徐,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么?”徐小姐人未近身,媚眼已先飞到。   “我是女的。”蔡雾凇一个冷颤,这徐小姐人长得挺漂亮,咋眼睛像抽筋了似的呢。   “哦,帅姐姐,您贵姓?”   “蔡。”   “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我买房。”   “嗖”地漂移到眼前,自然地挽起蔡雾凇的手臂,“里面请。”   “你是卖房的?”不是卖身的?怎么热情堪比青楼工作人员。   “帅姐姐,我不会卖房子,我只是提供全面的信息帮您参考,给您最中肯的意见。”假睫毛忽闪了几下,小徐露出自以为最真诚的笑容。   “哦,那谢谢你。”我姓蔡,不姓帅好不?搂得好紧,挣脱了两下,蔡雾凇的胳膊愣是没抽出来。   “您太客气了,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继续用力箍住,姐姐这个月的指标就靠你啦!   “我也荣幸,荣幸,呵呵。”这位美女难道练过女子缠身术?胳膊没解放,人却被拉到了沙盘前面。   “帅姐姐,您请看,我们楼盘......”徐小姐口若悬河地介绍着,将楼盘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仿佛你不在她这买一套房子这辈子都白活了似的。   “呃,那啥,把你这儿的住宅质量保证书给我看下。”   “好的,帅姐姐,您在这儿坐着,这里有茶水有水果糖。您稍等,我马上就回来哦。”徐小姐的手掌顺着蔡雾凇的手臂一路滑下,扫过手背,最后恋恋不舍地离开指尖。甚至转身之时几缕飘逸的发尾扫在了蔡雾凇的面颊之上。   而在徐小姐离开的瞬间,蔡雾凇立刻抬屁股闪人,飞身钻进了车内。   副驾驶座位上的伍苏儿抱着双臂,满面寒气地斜睨了蔡雾凇一眼,凉凉地说:“哟,帅姐姐回来啦,房子选好了么?”   “媳妇儿,售楼小姐好可怕。”感受着身边之人刮起的西伯利亚冷风,即使神经再大条,蔡雾凇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媳妇儿,我们是清白的!”蔡雾凇看到伍苏儿冷峻的表情向天起誓。   “‘你们’怎么个清白法?”才一集新闻联播的时间竟然都过渡到“我们”了。   蔡雾凇不明白为何空气又骤降了一个温度,有机会应该向爱斯基摩人请教请教如何抵御寒冷的环境。   “那个啥,你刚才不是去洗手间了么,我就寻思先进屋看看。我刚一进去迎面就呼上来一个人,然后抱着我的胳膊就不放啊。”说着说着便往伍苏儿身边靠。   “你不会甩开她!”伍苏儿推开贴近的身体,还以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甩了,我真甩了,甩得可使劲了!”   “说谎罪加一等!”   “呃,可能没那么使劲,毕竟她好好一大姑娘,我做的太明显不是让她丢人嘛。可是!可是我绝对坚守了阵地。”   “如何坚守的?”   聪明人会选择其他话题,蔡雾凇选择了将这个话题细节化。   “她抱着我的胳膊,我就把手插兜里了,毕竟咱胳膊上有衣服手上没手套嘛。”   伍苏儿黑线,这是哪个星球的逻辑。   “再后来就松手了,就没啥了啊。”   “没什么?是谁的脑袋快凑到你的脖颈中?是谁的唇彩擦在了你的外套上?是谁的名片塞在了你的口袋里?”   “名片?哎?真有名片啊!这谁的?”   伍苏儿夺过蔡雾凇手中的名片扬手扔出车窗外,森然地命令道:“开车,回家。”   “哦,好,好。”媳妇儿语气不善,蔡雾凇果断听从指挥没有任何疑问。   是不是自己将蔡雾凇照顾得太好了,弄得某人魅力指数飙升,引来宵小觊觎,这种被吃豆腐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了,需要采取有效措施进行遏止。   “先去街口的豆腐店。”生气地摘掉粘在蔡雾凇肩膀的黄色长发,伍苏儿生气地命令道。   “啊?为啥?”   “给你补补!”   “哦,媳妇儿你真好。”不明就里的蔡雾凇美滋滋地夸赞着。   “哇,今天的菜好丰盛!”今日独守店铺,可把小刀忙坏了,迫切需要一顿美食犒劳。   “咦?这都啥菜啊?”用牙齿磕开了一瓶啤酒给他和蔡雾凇斟满,赵小刀疑惑地看着一桌盛宴。   “凉拌豆腐,溜豆腐,烧豆腐,酱豆腐,焖豆腐,豆腐汤,你苏儿姐正在做鸡刨豆腐。”蔡雾凇介绍了一番后一口闷了一杯啤酒。   “咋光做豆腐呢?”   蔡雾凇不知作何回答,正好伍苏儿端着最后一道菜出了厨房:“今天你‘帅姐姐’非常辛苦,我要给她好好补补。豆腐这么有营养,多吃些对身体有好处。”   蔡雾凇强装欢笑附和着,并且夹了一块炸得金光灿灿的烧豆腐放在口中以表明自己对此观点的支持,唔,醋还真没少放。 作者有话要说:  苦丁茶喝多了的静歌更文了~~~   ☆、乔迁的首夜   “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啊!”这是赵小刀近三个月来挂在嘴边的话。   “晚点再关门吧,说不定还能再来桌客人。”这是蔡雾凇面对各类账单的行动。   “木工、瓦工、水暖工、涂料工,工工要钱;水费、电费、装修费、入住费,费费惊心。”这是伍苏儿承受着巨大开销所发出的无力慨叹。   房子买了,票子没了,咬牙抗下一次性付清全款,结果就是掏空了三人全部的可调动资金。王叔的车卖了、店铺半年的利润上缴了、伍苏儿的户头空了,沙伊莲那里欠下了十万块,算是将这间109.53平方米的三室一厅的多层拿下。   这间房子定位可是花费三人无数精力与心血:高层的公摊面积太多不划算,他们没那闲钱做电梯玩;多层的好楼层三楼、四楼太贵会超出预算无法支撑装潢费用,总不能住一间毛坯房;一楼附赠的小菜园对三人没用,他们还没有养花种菜的雅兴;顶楼赠送的阁楼对于家底太薄的三人来说等同于闲置;二楼or五楼?That is a question。   “二楼还是五楼?”   “楼层高亮堂,我选五楼。”赵小刀率先表态。   “三楼的业主是对年轻夫妇,有一对六岁左右的双胞胎,而六楼的业主是为中年妇女,儿子在读高中。五楼会比二楼清净。”还是伍老师功课做得到位。   “嗯!五楼,好!”媳妇说啥就是啥,所以蔡雾凇不需要理由。   提早步入社会的二人在这几年也算是交下了不少人,这在装修过程中使得他们受益颇多。   瓦匠是赵小刀的酒友,他铺了几天砖儿赵小刀请了几天的酒,好酒好菜把瓦匠哄得是服服帖帖;木匠是王叔生前的故交,老先生带着三个徒弟干得是兢兢业业;刮大白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介绍;而墙壁的粉刷则是由三人亲自操刀。   几个月的鏖战,伍老师得出结论:如果您想减肥,请买房吧,不用节食,不用有氧运动,无形中瘦身,还不反弹哦,亲!   中国人不管是红事白事、乔迁寿辰,都讲究个置办,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而依据咱老祖宗数年来传承下来的习俗,你不能白乐,份子钱是免不得要掏的。谁家没个大事小情,总有用得着的地方。而这置办不仅是一种社交方式,还是一种创收手段。物价噌噌地往上蹿,份子钱也是水涨船高。以前手指比个V字好大的面子,现在关系差不多的出手就是一巴掌。   乔迁之日,亲朋好友来了不少。因着饭店是自家的,算是省下了一笔巨大开销。   赵小刀一边清点收到的礼金一边高呼:“哥明年还想搬家!”被蔡雾凇一个沙发垫呼在了脸上,“要想置办就赶紧找对象结婚!娶个媳妇儿回来不就得了!”   “你咋不结婚?你岁数比我大!”赵小刀反击道。   “你们俩别嚷嚷了哈,都没过法定年龄呢,着什么急!”伍苏儿将切好的脐橙端给了赵小刀,然后给蔡雾凇剥橙皮。   “苏儿姐,你太惯着她了!咋样不都是往肚子里塞,扒这玩意多费劲。”   “苏儿稀罕我,你管的着么?”蔡雾凇说得可是实话。   “你是香饽饽啊,谁都稀罕你,苏儿姐才招人稀罕呢!她们学校那个什么组长啊还是主任一看就对苏儿姐有意思,还有大刘也一直向我打听苏儿姐有没有对象。”赵小刀口无遮拦地打趣道。   此言一出,蔡雾凇立刻哑火。   伍苏儿剥皮的手一顿,沉声说:“小刀,这话不能瞎说,我和张组长只是同事关系。还有,别给我介绍其他人,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把关系弄僵了大家都尴尬。”   “我错了,苏儿姐,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我朋友那里我啥都没说,真的!我对灯发誓。”   “我相信你。我也只是说出我的想法,没有怪你的意思。橙子够么,不够我再去切。”   “够啦够啦,我去洗漱,今天折腾死了,咱们都早点睡觉。”   “嗯,好的。”   伍苏儿知道赵小刀的话刺激到了蔡雾凇,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说避免就能够避免的。   伍苏儿躺倒蔡雾凇身边,拉了拉平躺的她让她与自己相对。   “不开心?小刀也是无心的。”   “没有怪小刀,更没有生气,只是有点难过。”   “不能光明正大地将自己的爱人展现给其他人?”   “有一部分原因。”   “那我们就向大家出柜?”   “那怎么可以!”蔡雾凇伸出双臂抱紧伍苏儿,与之额头抵着额头,激动得说,“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为什么?有什么可害怕的?”   “我倒没啥怕的,我没爸没妈没官没职,小刀知道了即使不乐意也不能拆散咱俩,可是你不一样,你是老师啊,多好的职业。这事儿要是曝光了你还能在学校待着了么?媳妇儿,我爱你,我可不能毁了你。”蔡雾凇急切地说。   “再说一遍。”   “啥?”   “刚才的话。”   “我可不能毁了你。”蔡雾凇乖乖地复述。   “前面的那句。”   “我爱你。”声音如蚊,蔡雾凇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多么肉麻的话。   “没听清。”   “我,爱,你。”蔡雾凇支起身子,地下了头,在伍苏儿的耳边清晰地说道。   “怎么爱?”望着蔡雾凇神情的模样,伍苏儿心中泛起丝丝甜蜜。   “用心爱。”蔡雾凇俯下身,伏在伍苏儿身上,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用嘴爱。”蔡雾凇的吻由额头启程,一路途径眉心、鼻尖,于双唇处中转,滑向耳际,停驻于耳垂。   “还要用手爱。”话语间喷出的气息袭入伍苏儿的耳道,使得她酥&痒异常,而附着于胸前锁骨和背后蝴蝶骨的双手彻底将她的激情点燃。   “苏老师,你的课程教了这么久,是该进行验收的时候了吧?”蔡雾凇俏皮地问道。   “呜,好啊,今天我就看看,我的,教学成果如何,呃!”   “苏老师,学生如果不及格怎么办?”蔡雾凇一副无辜的表情。   “不,及格,就继,继续学,申请重修。”一边忍受着蔡雾凇在胸前放火的魔爪,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伍苏儿也佩服自己的定力。   “苏老师,我不重修,我要补考,直到,补过为止!”话音甫落,手指奔向某潭润泽,汲取芬芳。   “雾凇,嗯,雾!凇!”除了呼唤对方的名字宣泄快感和满足感,就是迎合对方的节奏以增加快感和满足感。   诲人不倦的苏老师在长期的“教学工作”中取得了巨大的成绩,她所教导的蔡雾凇敏而好穴,不耻下吻,诱其湿弟子服其劳,待先生如美食馔之,其为人也孝悌却好犯下,攻乎异端,温故而知心,可以出师矣!   学会徒弟,累死师傅。这八字箴言是伍苏儿在这一夜疯狂激情中所得出的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  雾凇这叫谋定而后动,练成神功,必定反攻!   ☆、被耍的组长   生活有了重心,人生有了方向,蔡雾凇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气。每天卯着劲地干活,多挣一块是一块,这身上可还背着十万块钱的债呢!沙姐不催,但是蔡雾凇心里面着急啊。   “小刀,咱们把老楼租出去啊?那样空着也生不出钱来。”蔡雾凇统计着这个月的盈余,盘算着如何增加收益。   “行啊,我先问问朋友有没有租的,没有就去中介报名。”   “会有人租吧?”蔡雾凇咬了咬笔杆,犹豫地问。   “应该有,但是过两个月会更多吧,现在是七月份学生马上要放暑假了,等要开学的时候一定有陪读的家长来租房。”赵小刀说完,拎着拖把去了水池。   “嗯,那就再等等。”   “雾凇,你真要给李梦放一个月假啊?她干活麻利,一人顶俩,她休息了咱们还得雇人,否则就这客流量,咱们忙活不过来。”   “她再能干咱们也不能耽误人家前途啊!这是考试,大事!利用这一个月时间让她集中精力学习,有句话不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么。”   “哎哟我去,你还整得一套一套的呢,和苏儿姐待久了,说话都有老师范儿了啊。”赵小刀打趣道。   “一边儿凉快去,再得瑟我削你啦!”蔡雾凇挥舞了两下拳头,威胁道。   “得,我怕了,怕了,你这拳头可狠着呢,当初可是救苏儿姐于虎口之下啊。”   “嘿!不是告诉过你别提这些么?”   “哎呀,你放心,在苏儿姐面前我半个字儿都不带说的,这不和你唠嗑有感而发么。”   “没事儿乱发啥!”   “哎,我说,苏儿姐咋还不找对象呢?总跟咱们这么混着也不是回事儿啊?”   蔡雾凇听后笔尖一顿,寻思了半刻,说:“咋了?烦她了?”   “怎么可能!苏儿姐多好的人,我稀罕还来不及呢!”   “那你希望她找别人?”   “不是我希望啊,”赵小刀搬了个椅子,靠背朝前,骑做在上面,八卦起来,“你看,苏儿姐条件在那摆着呢:有学问、有脸蛋,性格好、人品好,工作稳定、收入稳定,这要去非诚勿扰肯定立马就被选走了。”   “那,那要是你苏儿姐不找对象呢?”蔡雾凇被赵小刀一席话搅和得已经算不进去帐了,直接撂了笔。   “为啥不找啊?能和咱们过一辈子啊?她找了也能和咱们一起过啊,我知道你肯定是把那个卧室留给苏儿姐以后用的,否则你为啥不搬那屋去还和苏儿姐挤一张床啊?”   “这事儿你就别瞎操心了,该干啥干啥去,苏儿会怎么做人家自己有分寸。”蔡雾凇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苏儿商量着向赵小刀坦白的事情,让他这样误会下去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关心苏儿姐不行啊,我可是拿她当我亲姐,那么优秀的一美女肯定遭人惦记,我得替她把好关。”   赵小刀还想再说,恰逢几位顾客光临,便也不再啰嗦起身招呼去了。   小刀同志说得没错,伍苏儿那么优秀一美女,肯定是遭人惦记的。张少诚便是其中之一。   “伍老师,马上要到暑假了,有什么安排啊?中考结束三年级的老师会有一次去海南旅游的机会,你要是有空我给你报名啊。”张少诚殷勤地问道。凭借他的手段,在这次公费旅游中安插两个名额还不是难事。   “谢谢张组长的好意,但是非常抱歉,这个暑假我有安排了。有朋友报了今年的成人高考,我这个暑假会对她进行一些学习辅导。”伍苏儿礼貌地回答道,并且再一次为张少诚的损公肥私品质而不齿。   “是那两个小老板?”张少诚心中颇有不屑地问,但是面色上没有体现。作为伍苏儿的同事参加了那次乔迁宴,并且出手阔绰,本以为可以打动芳心,不料伍苏儿仍然是不冷不热,这让他有几丝恼火。   “不是的,是店里的一个服务员。”   “唉,其实成人高考读了能怎样,你要考公务员还是不行的,现在都要全日制本科以上学历的,不是硕士生基本都没戏。”张少诚状似遗憾地说。   “她考取文凭多掌握一些知识总是好的,工作需要不断地学习,但学习不止是为一份工作而已。”伍苏儿不赞同张少诚那么功利性的言论。   “哈哈哈,伍老师还是太年轻啊。我是有经历的人,了解得比你透彻。伍老师需要多一些的交流,这对你的教学工作有帮助。比如,评个职称啊,得个荣誉啊。”   “多谢张组长的教诲,有机会一定与您好好交流。”伍苏儿觉得自己表现得够疏离的了,可是对方仍然不罢休。   “今天就是个不错的机会,我知道一家西餐厅不错。”张少诚等得就是这句话。   “张组长,我。”   伍苏儿刚要开口拒绝,张少诚便打断了她,说:“马上期末考试了,最近学校会下发一些有关教师进行期末工作总结的文件,伍老师没经验,若是完成得不规范会对绩效考核的影响很大,这要是影响了职称、编制之类,可就糟糕了呢。”张少诚慢条斯理地说道。   “张组长,这一餐我请您,我初次执教,确实有许多向您请教的事情。”自己的前途掌握在对方手中,伍苏儿只能无奈周旋。   “伍老师客气了,我来订座位,绅士怎么会让女士请客。”张少诚见胜券在握,也收敛了之前略微强势的态度。   通知了蔡雾凇学年组聚餐,让她不用等自己,伍苏儿着手应付棘手的约会。   看着伍苏儿将厚厚一沓材料摆上在这张精致的餐桌上时,张少诚自以为无懈可击的微笑中出现几丝裂缝。   连免费的开餐面包都没享用,伍苏儿有关期末总结的各种疑问便呈千军万马之势朝张少诚涌来,看着被一堆A4纸占领的桌面,服务生欲哭无泪。先生小姐这里不是办公室麻烦你们能不能快点否则这地中海沙拉都凉啦!   就这样在一问一答中,用餐时间过了三个小时两人还没吃到主菜。   “非常抱歉,竟然这么晚了,耽误张组长休息了呢,我们快些用餐吧。”伍苏儿抬起手腕看了时间后,故作惊讶地说道。   甜点一口未动伍苏儿示意服务生上前,她迅速递了几张钞票让服务生离开并吩咐他出去叫一辆出租车。   “张组长,今晚您帮我解答了这么多疑问,理应由我来请客。您不必推辞,否则我心中难安。”伍苏儿彬彬有礼地感谢。   张少诚瞄到了服务生接过钞票时的诧异以及对他生出的些许鄙夷,他感到很没面子,可是伍苏儿的话说到了那里他也没办法发作。   “您喝了酒,不适合驾车,就坐这辆出租车吧,我再叫下一辆。”伍苏儿和张少诚出了餐厅。   “那些酒没什么,不影响驾车的,而且我家就在附近。”张少诚暗道真是失误,如果不饮酒还有借口送伍苏儿一程。   “那张组长再见,再次感谢您的帮助。”伍苏儿说完便进了出租车。   “伍苏儿,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张少诚回顾了一番,看穿了伍苏儿的每步行动,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启动车子驶出停车位。   “喂?是交通队么?您好,我要举报车牌为******的司机酒后驾车,是一辆黑色丰田。嗯,不客气,遵守交通规则是每位市民应尽的义务。再见,交警先生。”伍苏儿挂了电话,轻哼一声。本姑娘的五百大洋岂能白白牺牲!真肉疼,这些钱能给雾凇买不少好吃的呢!   伍苏儿肉疼,张少诚可就不止头疼了,半路被交警截下,经鉴定,酒后驾车。托人找关系算是免了拘留,不过吊销三个月驾照,罚款一千也是让他吃尽了苦头。   曾经有一辆出租车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当我救驾被抓,不禁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对那个司机说三个字:请开车;如果要为这句话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立刻马上 at once!   以上属于静歌恶搞,作为百合文中的炮灰男,张少诚自然不会有此觉悟。对于这位自信心极度膨胀的男士,他所确定的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拿下伍苏儿,费了自己这么多力气,不拿下对不起自己的魅力。 作者有话要说:  静歌好勤劳~~~   ☆、该死的酒瘾   “小雾凇,快吃药,不准哭,不准笑,不准卖萌和撒娇,吃了姐姐这片药,保你痛经马上好。”伍苏儿手持乌鸡白凤丸,喊着响亮的口号,对着某只“蚕宝宝”围追堵截。蚕宝宝的头从床头钻出,她便追到床头;蚕宝宝的头在床尾出现,她便尾随至床尾。   “不吃!”被子中传出嗡嗡声。   “宝宝,要听话哈,乌鸡白凤丸可是妇科三大圣药啊!里面有乌骨鸡、人参、黄芪等等,很多好东西哦,乖宝宝,听话,出来吃药。”在学校是中学老师,在家沦为幼师,不过伍老师甘之如饴。   “啥药也不吃!我就是肚子疼,趴一会就好了!”   “你不是肚子疼那么简单,是经期不注意保养,以前跑运输的时候估计也没在意过,留下了病根。医生说你气滞血瘀,乌鸡白凤丸恰好补气养血,调经止带,吃了都说好。”   “好也不吃。”   “你吃了它我就让你喝酒。”   “噌”,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   “不过只可以喝葡萄酒。”   “唰”,此头又退回茧中。   “如果你以后按时按量吃它,我同意你以后每日的白酒摄入限度为二两或者啤酒两瓶,经期除外。”   “不吃!”   “如果你以后按时按量吃它,我同意你以后每日的白酒摄入限度为二两半或者啤酒两瓶加一罐,经期除外。”   “不吃!”   “如果你以后按时按量吃它,我同意你以后每日的白酒摄入限度为三两或者啤酒三瓶,经期除外。”   “不吃!”   “如果你以后按时按量吃它,我同意你以后每日的白酒摄入限度为四两或者啤酒四瓶,经期除外。”   “不吃!”   “那你怎么才吃!”遇到这么不听话的孩子,幼师也会抓狂。   “白酒一斤以及啤酒三瓶,适用于任何一天,重大节假日以及特殊纪念日另行加量,还有每月去沙姐那里拼两回酒。”蔡雾凇说得眉飞色舞。   “蔡雾凇,你做梦!”伍老师“哗啦”一下掀开了蔡雾凇身上的被子,扔到床下。   “我!我,我醒了。”想绕过伍苏儿去捡被子,但是对方气场实在强大,蔡雾凇胆怯了。   “醒了?很好,那咱们商议一下你每天到底可以喝多少酒。”   “嘿嘿,媳妇儿,我就那点爱好,那个,你可得多通融通融。”   “没问题,你说吧。”   “白酒八,半斤。”被伍苏儿犀利的眼神一扫射,蔡雾凇很识时务的在这ba的拼音后面加了个n。   “以及。”伍苏儿轻咳两声。   “或者,或者啤酒五瓶。”蔡雾凇每说一字都紧盯着伍苏儿的表情。   “啥时候都可以喝。”说完这句蔡雾凇干脆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睛,看不到你瞪我,看不到你瞪我,蔡雾凇默默念叨着。   “雾凇宝宝。”   甜美的声音传进耳廓,温暖的气息打在脖颈,蔡雾凇顿时酥软了。   “嗯?”蔡雾凇在伍苏儿明亮的眼底看到了已经五迷三道的自己。   “白酒和啤酒掺杂着喝对身体非常不好的,对吧?”修长的手指拨开了覆盖在额前的刘海儿。   “嗯!”   “身体不好了会影响很多事情的,不能好好工作,不能好好休息,不能好好爱爱。”食指中指掠过额头,滑向俊挺的眉骨。   “嗯!”   “所以,特殊时期,特殊对待,经期最多只能喝红酒哦。”二指不舍地离开眉峰,向充血般赤红的耳际出发。   “嗯!”   “特殊的日子我会做出特殊的批示,我说喝多少就喝多少,好么?”捏够了柔软的耳垂,目标锁定在她最为迷恋的薄唇上。   “嗯!”   “沙姐那里只能我带你去,你自己不可以去。”指腹在唇间轻轻划动,抚摸着因“气滞血瘀”而显得苍白的双唇。   “嗯!唔!”怎么可以让这么迷人的地方没有了往日的润泽与色彩,伍老师开始了她的耕耘。   就这样,温香软玉中,蔡雾凇签下了不平等条约。   再吻下去就要把持不住了,伍苏儿用力地吸允了几下蔡雾凇嫩滑的小舌,结束了这个具有战略性意义的长吻。   “现在乖乖吃药,然后我带你去沙姐那里玩,好么?”伍苏儿捧着蔡雾凇的双颊,商量道。   “好!好!”仍然沉浸在长吻所带来的余韵中的蔡雾凇傻傻地点头,并且目光紧盯着伍苏儿鲜艳的唇间。   “雾凇宝宝,不要用你那怜人儿的目光索吻,我不想‘闯红灯’,你也不许!”有相关的学术论文说过:女性的身上能散发一种无味的信息素可以影响彼此间的月经周期。与蔡雾凇同居接近一年,二人确实出现了生理期同步的现象。   “嗷,嗷,嗷!”蔡雾凇哀鸣,不带这么玩的,勾引了人还不负责。   “别叫唤了,快吃药,吃完药带你去沙姐那里。”伍苏儿从衣柜中将蔡雾凇出门的衣物一件件甩过来,画着愤怒的小鸟图案的纯白色棉质T恤,立领带肩章的藏青色休闲开衫,有着刺绣图腾的水洗牛仔裤。   不吃药就不能去沙姐那里,去了沙姐那里才有可能喝到真正的酒,为了纾解自己的酒瘾,蔡雾凇还是决定去沙姐那里讨酒喝。吞了药丸,套上了媳妇大人亲自挑选的行头,蔡雾凇乐颠颠地随着伍苏儿出门。   “哇哦,蔡老板携老板娘大驾光临令本酒吧蓬荜生辉,小生有幸为二人服务深感骄傲。”时间尚早,酒吧的人还星星落落,瑞手中没忙什么活计,开始打趣进门的二人。   “你们先聊,我找沙姐问点事情。蔡雾凇,我警告你,不许犯错误。”   “老板娘放心,有我看着,蔡老板不会拈花惹草的!”瑞立马狗腿地说道。   “她敢!”伍苏儿柳眉一竖,瞪了蔡雾凇一眼,“记得我说的!”   “嗯哪,嗯哪!”蔡雾凇保证道。   “兄弟,江湖救急,解解馋。”伍苏儿的身影一消失,蔡雾凇立马原形毕露。   “你馋啥?可别乱来啊,虽然我这里的妹妹都不错,可是苏苏人那么好不许对她不忠。”瑞故意曲解蔡雾凇的意思,佯装真诚地劝道。   “我馋酒呗,你以为啥。”   “啊,误会误会,我以为你看上一号桌的那位御姐了呢。”瑞下巴扬了扬,示意蔡雾凇看,那人自蔡雾凇一进酒吧便频繁朝这边瞄。   “御姐是啥玩意?我不要姐,也不要妹,我要酒,痛快儿地。”   “我可不敢给你倒,苏苏知道了我就废了。”瑞亮出了伍苏儿牌挡箭牌。   “那给我倒总可以吧?”一号桌御姐款款走向吧台,坐到了蔡雾凇身边。   “我请你喝。”御姐举杯示意友好。   “你不卖给我但是要卖给别人吧,倒上倒上。”蔡雾凇被酒瘾冲昏了头脑,也不管这人是不是别有用心。   “雾凇,你会后悔的。”瑞无奈,在杯子中斟了酒。   蔡雾凇仰脖便干了这杯威士忌,虽然不是很喜欢洋酒,但也能将就。   “好酒量,麻烦你再给她一杯,她的酒单我结。我叫Kylie,很高兴认识你。”   “啥玩意?我不懂外国话。”   “叫我K吧。”   “红桃的还是方片的?”蔡雾凇小小幽默了一回,有人请客,她很开心,连干了三杯。   “呵呵,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K目光灼热,用意明显。   “我不咋玩扑克,没什么想要的图案啊。”蔡雾凇老实地回答。   “哦?”K意外地挑了下眉,“我可以教你,你会喜欢的。”   “不行的不行的,上瘾了咋整。酒瘾都戒不掉呢,再弄上赌瘾,媳妇儿会生气的。”   “那就换个不会生气的媳妇儿好了。”   “媳妇儿那是能随便换的么,我就要苏苏一个媳妇儿。”   边聊边喝,蔡雾凇面前的烈酒杯已经摆了一排。   “蔡,雾,凇。”正喝得不亦乐乎的蔡雾凇听到了伍苏儿咬牙切齿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啊?”   “你很好,非常好。威士忌加冰块,生活不错啊!你是嫌你痛经不够严重是不是?我到处给你打听偏方,你倒好,烈酒美女,好不逍遥。蔡雾凇,你慢慢享受,我不打扰了。”伍苏儿脸色阴沉得可怕,似笑非笑地说完话,转身就走。   “媳妇儿,等等我!”蔡雾凇知道情况不妙连忙扔下酒杯起身追人,但是强烈的眩晕和腹部的绞痛让蔡雾凇连站立都做不到。若不是K出手搀扶,她恐怕已经跪倒在地面。   “不,不用扶,我得去追苏儿。”蔡雾凇再次挣扎着起身,可是再次失败,腹部的疼痛让她根本直不起腰。   “别逞强了,追上了能怎么样。”K将蔡雾凇扶起,满不在意地说。   “我做错事儿了,得道歉!”蔡雾凇推开K,弓身紧捂腹部,追了出去。   “老板,我,我不知道雾凇现在不能喝酒。”瑞满面自责。   “算了,你去忙吧,瑞。”沙伊莲打发了瑞,转头看向K,“柯慧楠你到底要怎样,你应该知道她们是我的朋友。”   “你说道歉真的有用么?那个苏苏会原谅蔡雾凇么?”柯慧楠没有回答沙伊莲的问题,反而向她发问。   “做错了事情当然需要道歉,苏儿会原谅雾凇,因为苏儿爱她。”   “对不起,莲,当年是我错了。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你,我。”沙伊莲泪水差点冲出了眼眶,语无伦次,从没想过柯慧楠竟然能够放下她的高傲主动道歉,“我原谅你,但也请你不要出现在我视线内。”   “我不赞同你的决定。因为你说过苏儿爱蔡雾凇,所以她原谅蔡雾凇,而你现在接受了我道歉并且原谅了我,就说明你爱着我。既然你爱我,我便更不能离开你的身旁。”   “谁说我爱你!”沙伊莲痛了这些年,恨了这些年,她可以原谅柯慧楠,却不想再继续爱她。   “我只是按照你的理论推导。如果你原谅我,却不爱我,那么苏儿便不是因为爱才原谅蔡雾凇的。另外,关于我出现的方位你也不能干涉,你的酒吧是公共场所,我可以自由出入。”柯慧楠耐心地分析着,律师擅长的便是狡辩,而柯慧楠恰好是一名很优秀的律师。   “我说不过柯大律师,那就请柯大律师好好享用,恕不奉陪。”   “莲总是这样,说不过就生气,唉。”回想着沙伊莲刚才的模样,柯慧楠无奈地感慨,“我都道歉了啊,很真诚的认错呢!”   今晚真是不寻常啊,原来MAN到爆的蔡雾凇会痛经,原来一号桌美女是沙姐的旧情人。瑞擦拭着心爱的SHAKE壶,默默地八卦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早安,静歌会加快频率,争取不像雾凇的生理期看齐,努力高于每月一次。   ☆、被动的出柜   “苏儿,你等等我啊!”蔡雾凇想追上疾走中的伍苏儿,却被腹痛和醉意弄得迈不开步伐。每奔一步都能疼出一身冷汗,要蹲下缓几秒才能继续抬脚。   “苏,呼!呼!”勉强跑了三步已是气喘如牛,蔡雾凇倚在路边的柳树换了口气,再抬头伍苏儿已经登上了回县城的客车。   “司机!等等啊!还有人!”蔡雾凇大声喊道。   可是客车还是准时准点地驶离站点,无奈蔡雾凇只能叫一辆出租车尾随。   “司机师傅,跟紧前面那辆县客。”   “别急别急,赶趟的,赶趟的[来得及的意思]。”司机师傅利落地应承道,“原来是个小姑娘啊,你不说话我以为是小伙儿呢。咋了啊追谁追这么急?”   “追,追我对象!”到了嘴边的媳妇儿咽了回去,别吓着司机大叔。   “哦,给人家惹生气啦?”   “嗯哪呗。”蔡雾凇懊恼地答道。   “你对象可忒小气了,一个大小伙子闹啥别扭啊,一会叔叔帮你教训他。”   “呃,不用麻烦的。”   “不麻烦,不麻烦,咱东北老爷们儿咋能这样哪,现在就这么惯着,以后结婚了还不让他反天了。小姑娘,放心,叔叔肯定给他教育的明白儿地!”司机大叔越说越激动,若不是把持着方向盘,肯定开始撸胳膊挽袖子为教育工作热身。   出租车不紧不慢地跟进着,司机大叔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的为夫之道。听得蔡雾凇头更昏,腹部更疼了。   车一停,蔡雾凇付了车费便闪身离开。大叔连忙打开车门追了出去。   “带鸭舌帽的那个,大叔你们先聊,我在家等着他!”蔡雾凇见实在无法拒绝他的热情,便胡诌了一个特征。   “哎!闺女啊,你别怕面对他,有叔叔给你撑腰呢!”   “谢谢叔叔啦,有机会一定请你喝酒,我先走啦。”摆脱了热心大叔,蔡雾凇使劲按压了几下腹部以缓解疼痛,撑着一股劲儿朝伍苏儿追去。   “嘿!你小子是不是欺负对象了!今天我得好好给你上堂课。”司机大叔照着一位带鸭舌帽的小伙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下午,郑重地阐明了自己的目的。   男子被那一巴掌吓得一个激灵,回过身刚要发怒,听到司机大叔的话脸色突变,他马上握住司机大叔的手,激动地说:“唉呀妈呀大叔,你咋知道我和我媳妇儿吵架了呢!”   司机大叔看到此人眼神凄楚,胡茬丛生,语气也不由软了下来:“媳妇儿是用来哄的,不是用来发脾气的。咱们是老爷们儿,哪能欺负自己女人是不?”   “可不是嘛,可我不知道咋哄啊!”男子拉住司机大叔的袖子,激动得热泪盈眶,可算遇到能支招儿的人了。   “这样吧,我先把车交给晚班的司机,然后咱爷俩去喝两盅,我好好教你咋哄媳妇儿。这方面叔儿我绝对是这个。”虽然和想象得有点出入,但是司机大叔还是决定帮助这个他。   “大叔我老感谢你了,你要是帮我把媳妇儿哄回来,你就是我亲爹啊。这顿酒我请,我得好好向你学学。”胡茬男诚恳地说。   “咱爷俩就别见外了,走,我知道一家驴肉馆不错。”   “好好,走!”   就这样,二人兴致高昂地开始探讨为夫之道。   蔡雾凇自然不知道她随便扯的一个谎会有如此效果,她目前只关心伍苏儿怎样才能原谅她。   拉拉扯扯中两人进了家门,伍苏儿伸手去按客厅的吊灯开关,不想中途被蔡雾凇截去。   “苏儿,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蔡雾凇将伍苏儿埋伏在了伍苏儿开灯的地方,算准了时机捕获柔荑,紧紧握在掌中。   “不好!蔡老板的道歉我可受不起,您这金口玉言还是找别人说去吧。谁爱信谁信,反正我是不信。”闻着蔡雾凇满口的酒味,伍苏儿便气不打一处来。   “苏儿,媳妇儿,媳妇儿大人,我以后肯定改正好不好。”   “还是不好!蔡雾凇你没进行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下午刚与你约定好,这都还没过夜呢你就违约,你太让人失望了。”伍苏儿怒气冲冲地说,挣扎了两下,手掌依然没有挣脱禁锢,伍苏儿又吼道,“蔡雾凇,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等到痛的时候谁跟着遭罪?谁关心你你才能伤到谁才能让谁痛。你有没有为我们的将来考虑过?两个女人要走完一辈子有多么不容易你知道吗?”   “媳妇儿,媳妇儿,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混蛋了。”   “蔡雾凇!你TMD的就是一混蛋!”一声怒骂自客厅的沙发上传来。   蔡雾凇按亮了客厅的吊灯,赵小刀那铁青的面孔立时映入眼帘。   “小刀!”伍苏儿惊恐地低呼了一声。   “小刀,你,都听到了?”蔡雾凇到是比伍苏儿平静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   “我TM又不聋,有啥听不到的!”赵小刀的目光狠狠地剜着蔡雾凇,表情狰狞。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么事实就是这样。我和苏儿相爱,我们希望能得到你的认同。”蔡雾凇紧紧地握着伍苏儿的手,似乎在从她那里汲取着镇定。   “你们爱不爱关我屁事!”赵小刀将喝了半罐的啤酒扔到了蔡雾凇脚下,一片黄汤倾泻,浮起了一层泡沫。   “你们身体舒服不舒服关我屁事!”赵小刀啤酒罐没摔过瘾,冲到了餐厅将一盘雪衣豆沙狠狠地砸到地上。   “你们喜不喜欢喝汤关我屁事!”一盆鲫鱼汤也被扣到二人脚边。   “你们吃不吃晚饭又关我屁事!”赵小刀双臂在餐桌狠命一扫,悉心准备的晚饭应声落地,地面顿时一片狼藉。   “小刀,你冷静一点。”蔡雾凇将伍苏儿护在身后,以防飞溅的瓷盘碎片伤到伍苏儿。   “冷静个毛冷静,谁TM要冷静!”说着,赵小刀抄起流理台上的电热水壶朝二人扔去。   一个500毫升的不锈钢壶不可怕,但是里面盛了多半壶没有冷却的开水便具有了非一般的威力。   蔡雾凇见状立马伸出手臂挡开了壶身,但是仍有不少热水自壶口漾出,喷溅到她的肩上和伍苏儿的身上。   正值六月,二人身上的衣物都不多,蔡雾凇感到一股灼痛自肩部传来。   顾不上自己的肩,蔡雾凇赶紧回身瞧看伍苏儿,一片水渍呈现在了前襟还冒着丝丝热气。   “赵小刀,你TM别像条疯狗似的!”蔡雾凇顿时暴怒,冲着被这个意外弄得有点懵的赵小刀的脸部就是一拳。   没有防备的赵小刀被打得后退了两步,他舔了两下被擦破的嘴角,满目恨意地瞪着蔡雾凇,森森地说:“蔡雾凇,谁TM更像疯狗谁知道,你TM还不如疯狗,疯狗都不搞同性恋!”   “你再给我说一遍!”蔡雾凇抓起赵小刀的衣领再次举起了拳头。   “打啊,你打啊,不打死我我都不乐意!”蔡雾凇气得发狂,准备再招呼赵小刀一拳,可是胳膊被伍苏儿死命拉住。   “雾凇,你别打了,他是小刀啊,他是你弟弟小刀!”   “呸!谁TM是他弟弟!真TM恶心!”赵小刀拨开了蔡雾凇的手,推倒了她,吐了口血沫,骂骂咧咧地夺门而出。   “雾凇,你怎么样?”伍苏儿连忙询问呆愣地坐在地上的蔡雾凇,只见蔡雾凇撑地的左手鲜血横流,右手紧捂腹部。   “苏儿,给我拿点药,止痛药。”过了片刻,蔡雾凇虚弱地说。   “雾凇,你别吓我啊,你到底伤哪儿了?”伍苏儿急得哭了出来。   “没事儿的,就是,呃,肚子有点疼,疼很久了,一直想吃药来着。”   “嗯,那好,我马上,马上就去找止痛药。”伍苏儿慌慌张张地跑去卧室寻找急救箱。   蔡雾凇见伍苏儿离开,缓缓起身,走到水槽旁边,将左掌放到水龙头下方,旋开冷水开光,然后借着冰凉的自来水短暂的镇痛效果徒手薅出了扎在掌心的碎瓷片。伤口顿时血流如注,鲜血随着水流进入下水道。   “药,雾凇,药!”伍苏儿拿着止痛药冲了出来,蔡雾凇没有伸手,张口接过药片准备吞咽。   “啊,水,忘记拿水了。”伍苏儿又急匆匆地冲进卧室倒水。   “雾凇,手掌怎么样?我看看!”   “没啥事儿,就是划破点皮,我皮糙肉厚地不怕划。你看,都不咋出血了。”蔡雾凇晃了晃被冰得麻木的手掌。   “快别冲了,水太凉,对你身体不好,我给你包扎一下。”   “哦,我忘记这茬了,听媳妇儿的。”蔡雾凇努力让气氛看起来轻松些,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伍苏儿也捧场地笑了两下,但是怎么看怎么苦涩。   “我来清理地面,你手受伤了,不许乱动。”   “我是左手伤了,可是右手没事。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右手的神奇吗?”蔡雾凇意有所指地说道。   “别胡闹,给我老实待着!别净想些没用的!”伍苏儿的脸小红了一下,强装严肃地训斥道,“有精力想想怎么能让小刀接受我们,别再一见面跟炸药似的动手动脚。”   “唉,这个急不来的,他应该是回老房子那边了。等他冷静的我再去找。”   “那好吧,只有这样了。”   二人说完便不再言语,心情凌乱得一如地面的杯盘。 作者有话要说:  整整三大页A4纸,整理完就三千多字~~~   ☆、升级的混乱   伍苏儿打扫完房间已经接近凌晨,无论身心都进入了疲惫状态。   “肚子还疼么,宝宝?”伍苏儿将蜷成一团的蔡雾凇纳入怀中,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摇晃了几下。   “那手呢?还痛么?留了很多血呢。”伍苏儿心疼地抚了抚蔡雾凇的后背,对方的反应依然是摇头。   “都不痛那为什么要哭鼻子呢?”感觉到前襟的湿意,伍苏儿温柔地问道。由于BRA的保护,那壶溅在胸前的热水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不过这带有温意的泪水却让伍苏儿灼痛非常。   “伍老师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明察秋毫!”蔡雾凇很没面子地抱怨道。   “伍老师是关心你才问你的啊,别的小朋友哭鼻子伍老师还不屑去管呢!”   “谁是小朋友!”一张满是泪痕的小俊脸出现在眼前。   “谁哭鼻子谁是小朋友!”伍苏儿探出指尖划去了眼角上的一滴泪。   “伍老师欺负人!不带这样的。”害羞的某人又龟缩了回去。   “呵呵呵,乖啦,不逗你了。”伍苏儿将怀中的蔡雾凇拉出被子,正色地说,“小刀的事情我们都有错。他反应过激不对,但是我们也太过冲动了。你算是他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不论他怎样做你都不可以动手打他的,而我也不应该让他那样毫无准备地离家出走。明天你去找他好好聊聊,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可以动手,知道么?”   “嗯哪,今天也是我急懵了,明天我肯定心平气和地,肯定不动手。”   “以前从来没打过他吧?”   “那当然了,我俩是从光腚子就一起玩的发小,从来都是我俩教训别人,我和小刀简直比亲兄弟还亲。我爸和他爸还有王叔都是铁哥们,后来我爸和他爸一起出车祸死了。他妈禁不住打击,很快也去了。我妈更邪乎,直接撂挑子闪人了。要不是王叔,我俩铁定就饿死了。现在王叔也得病走了,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说,我当时咋就昏了头了,咋就能下得了手打人呢?”蔡雾凇说着说着,又开始哽咽。   “别自责了,你不止有小刀,还有我呢。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会一起幸福的。”   “嗯,媳妇儿说的对,我明天见到小刀肯定好好认错。”   “好乖,快睡吧。再忙也别忘记按时吃药,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还受了伤,心疼死我了。”想着绷带下面狰狞的伤口,伍苏儿的心脏抽疼。   “媳妇儿别担心,我肯定好好吃药。你快睡吧,刚才累坏了吧,都是你一个人收拾的。”   “怕我累就尽快把伤养好,睡吧,别胡思乱想。”将蔡雾凇受伤的手轻置在怀中,以防她睡着的时候乱动碰到伤口。伍苏儿放松了精神,逐步进入梦乡。   大自然有她自己的节奏,不会因为个人的意愿而做出改变,太阳升起的时候星空开始谢幕。二人在晨曦中分道扬镳,一个去旧宅化解矛盾,一个去学校履行教师的职责。   蔡雾凇叫门,无人应答,开门查看,不像有留宿过的痕迹;拨打了小刀的电话,显示关机;向店员询问,依然被告知没有见到赵小刀。   蔡雾凇有些慌张了,很担心赵小刀的安全。如果赵小刀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   蔡雾凇坐在落了一层浮灰的茶几上,翻开手机的电话簿一个接一个地拨号。随着可联系的朋友逐渐减少,蔡雾凇的内心越来越恐惧。   “大文,你昨天遇到小刀没?”号码簿快翻到底儿了,蔡雾凇心急如焚。   “昨天没遇到啊。”   蔡雾凇情绪低落。   “但是今天倒是在车场碰到他了。”   蔡雾凇如逢甘露。   “小刀在车场?我这就赶过去找他。”   “你不知道小刀要跟大成的车跑银川么?”   “什么?”蔡雾凇的心情再次落入低谷。   “他没告诉你啊?不应该啊!早晨五点多发的车,这会儿估计都出市区了。”   “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么?”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好像是得去两个多星期,啥时候回来还真没个准数儿。这次是给五江汽车部件往银川送三十多吨的配件,回来的时候会去货站配些散货,可能会绕点道吧。”   “你那有大成的电话号么,我这里存的是他以前的,一打是空号。”   “哎呀我说雾凇,这就是你不对了,干上别的行业也不能把咱这些老哥给忘了啊。”   “我啥时候忘了啊,年初我不是还请你们吃开江鱼了么,那顿酒喝得不错,我都给你灌桌子下面去了。”既然知道了赵小刀的去向,蔡雾凇这心便有了一丝着落。   “你还好意思提那事儿!落座就给每人一大碗绿豆烧,我傻了吧唧地开口就闷了,干到第三碗我才发现,好家伙,你小子那碗有猫腻儿啊!你拿白开水兑苹果味美年达,还TM冒气泡呢,我说你那碗颜色咋那么深。再喝酒不能去你家,你这东道主竟糊弄人玩儿。”电话那边传来大文恨恨地话语。   “大文哥我错了,哪天我弄两条好鱼再请你,下次咱肯定实惠儿地喝,你把我喝桌子底下成不?那啥我先不跟你唠嗑,你把大成电话发给我,我找小刀有急事儿,行不?”   “行,咱俩的帐改天再算,我这就给你发,挂了啊。”   “好嘞,谢谢大文哥。”   不出两分钟,一串号码发了过来,蔡雾凇迫不及待地拨了出去。   “小蔡啊,啥事儿?”对方的信号不是特别清晰,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大成哥,小刀跟你在一块儿没?”   “啊,找小刀啊,他在我车上呢,不过他昨晚喝高了,现在还没醒呢。我们仨司机换班开,我寻思等他酒醒了开晚班车。你要是着急找他我给你叫去。”   “不用了,大成哥,让他睡吧,我没啥事儿。他醒了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嗯哪,他醒了我就告诉他。”   “谢啦,那我不多说了,你注意安全。”蔡雾凇失落地挂了手机,思考了一会,给伍苏儿发了一条信息,报了赵小刀的平安。   伍苏儿下课后看到了蔡雾凇的信息,心中的惦记消减了一些。   “伍老师,您等一等。”伍苏儿刚将手机放进包包,便听到有人叫她。   “孟菲,你怎么不去做间操?”   “逃了。”孟菲随手将校服上衣系在腰间。   “穿上你的校服。”   “我家又没死人,我干嘛要穿‘孝服’?”孟菲摇晃着活结外的两个袖头,痞痞地回答。   “你!你有什么事情么?”伍苏儿微愠,她习惯绕远走穿过生态园回教研室,知道她这个习惯的人不多,显然孟菲在这里不是巧合。   “不是事情,是情&事,伍老师,我想追求您!”孟菲靠近伍苏儿,后者被她的话惊诧得表情凝固。   “孟菲,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现在立刻回去做间操,否则我会算你违纪。”伍苏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沉声呵斥。   “伍老师,我是真心的,您相信我。”   “孟菲同学,我的话你没有听清么?”   “伍老师,我是有计划的,您等我毕业,咱们出国,然后结婚,我能照顾好您一辈子的!”孟菲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架势,一本正经地说。   “孟菲同学,你还太年轻,你不懂这些。”伍苏儿听了这些异想天开的计划想气气不起来,不由地露出无奈的微笑。   “那蔡雾凇就懂么?她不比我大多少啊!我也能做好您的小T的!伍老师您别抵赖,我在酒吧见到过你们。”   “你还未成年怎么可以出入酒吧!”   “这您就甭管了,我就是想让您知道我的爱意,我也能负担您的将来。”孟菲高傲地扬起头,许下宣言。   “孟菲同学,你的提议我拒绝,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请你立刻消失。”伍苏儿的心乱了,这个县城还是太小了,孟菲能看到别人也同样能看到。六月的阳光很明媚,但是伍苏儿的背脊却生出了一份凉意。   伍苏儿心神不宁地回到办公室,张少诚优雅地将一杯绿茶送到她的面前。   “伍老师,今天,有空么?”   “非常抱歉,我有其他活动。”心中本来就纷乱异常,这个阴魂不散的张少诚又来捣乱。   张少诚没有理会伍苏儿语气中的生疏,依然温和地说:“哦?伍老师的活动还是蛮多的嘛,是去酒吧呢还是去生态园?”   “嘶!”心神一恍,绿茶自杯中漾出。   “伍老师小心些啊,烫着了吧,来,擦擦,擦擦。”张少诚取出纸巾,似模似样地擦拭了几下,并且趁机吃了豆腐。   “伍老师,今天的活动推一推吧,我请你吃饭,去雾凇活鱼馆,就这么定了。”张少诚在伍苏儿的手中轻拍两下,带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办公室。   伍苏儿一杯绿茶泼进了垃圾桶,茶无好茶,宴无好宴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奇迹频发啊,小小生更文了,易白首大人的《斑马线》出圣诞番外了,静歌万分激动啊!让奇迹来得更猛烈些吧!   ☆、失算的组长   十一位号码输入了被删除,再输入再被删除,反反复复,直至电量不足15%的提示出现在手机屏显上。   伍苏儿将握得火热的手机扔在办公桌上,犹豫了几秒,又重新拿起。   “我和张组长晚上去店里吃饭,你准备一下,问题有点棘手。”伍苏儿最终决定发信息,她现在的思绪很乱,不知道该怎样和蔡雾凇说明目前的局势。   “好嘞,别担心,交给我。”看着蔡雾凇的回信,伍苏儿烦躁的心情得到了一分纾缓。   今天是星期五,还恰好是每两周一次的休假时机,课程结束后张组长如约邀请伍苏儿,让她意外的是孟菲竟然出现在了张少诚的车子旁。   “我将孟同学也邀请了过来,苏儿不介意吧?”张少诚绅士地问道。   “怎么会,今天我会尽地主之谊,张组长可以多请一些朋友来。”伍苏儿抱以微笑,地主之谊四个字立刻撕破了张少诚绅士的面具。   张少诚用遥控钥匙开了车门的锁,孟菲那边便先他一步将后座车门拉开,以礼貌的姿势将伍苏儿让进后座,随后自己坐到伍苏儿身边。   张少诚咬咬牙,轻蔑地一笑。   引狼入室了吧,伍苏儿幸灾乐祸,看不出孟菲小朋友还是有些意思的。   “伍老师,”张少诚一个“苏”字尚未出口,便被孟菲急切地打断了,“下周的英语话剧我是男主角罗密欧。”   “哦?男主角?”   “是啊,是啊,女主角是高伟。”   伍苏儿想到高伟那名副其实高大伟岸的身躯,失声笑了出来。   “现在不流行反串么,这样才有戏剧效果。”   “我看是喜剧效果还差不多。”   “哈哈,伍老师真逗。我们还安排了基情四射的提伯尔特和罗密欧相爱相杀的情节......”孟菲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张少诚的脸越来越黑。十分钟的车程孟菲愣是一口气没歇。   “到地方了。”张少诚青着一张脸,打断了张牙舞爪的孟菲。   “雾凇活鱼馆,哇哦,伍老师,蔡老板的饭店生意做的不错啊,看这车快排到咱学校门口了。”   “哪有那么夸张,现在是晚饭的当口,顾客自然多一些。”自家宝贝得到赞美,伍苏儿心情很愉快,不过起码还是要谦虚一下下的。   “人这么多,咱们得等多久?”孟菲看到有人取了号码单又回车里面等待。   “雾凇都安排好了,身为家属,我还是有一些特权的。”说着将两人让进店内。   “哦,是啊,幸亏由伍老师做东,否则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吃上饭呢。”   两个人绝对是故意的,在这里一唱一和把自己晾在一边。张少诚错估了孟菲的实力,这孩子排挤人的功夫起码是黑带三段。   “我出二百二!”   “我出二百三!”   三人刚进门,就听到大堂里传来阵阵喊价声。   “我二百五!谁也别跟我争!”   此价一出,大家哄笑声一片。   “小蔡啊,他二百五,给他给他,没人和二百五争!哈哈哈!”   “死老黄,你才二百五呢!我喊的二百五,没人加价的话赶紧给我端上来,一会不鲜了咋整。”   “好嘞,黄哥,别着急,还差点火候呢,再蒸五分钟,保你花的物有所值。”   “嗯哪,再给哥上半斤绿豆烧,多烫一会。”   “哦了!”蔡雾凇下单给服务员,一转身看到伍苏儿和客人进了店门。   “你瞅瞅,这店里七吵八嚷地都没看到你们进来。苏儿的朋友都是自家人儿,来,咱上楼,给你们留了雅间。”   “雾凇,这是我们学年组的组长,张组长,雾凇。我们之前聚餐来过这里,你们都见过。”   “嗯哪,嗯哪,可不是见过么。”蔡雾凇热情地回答着。   “我们见过。”不止那一次呢。   “这个小朋友呢?你家小孩儿?”蔡雾凇指着孟菲问道。   “怎么可能!”张少诚和孟菲难得达成共识。   我这么玉树临风,年轻有为,怎么可能有这么讨厌的败家孩子。   我这么前卫自主,潇洒独立,怎么可能有这么虚伪的垃圾家长。   “哦,不是啊,我给整乱套了,你说这事儿闹的。来,先坐着,今天有好菜。”蔡雾凇将明显不对盘的两位招呼坐下,然后打开了桌上的鱼锅。   “雾凇,刚才我听到外面在喊价,你拍卖什么了吗?”伍苏儿先找个话题来驱散几人间的尴尬。   “哦,卖鱼呢!我弄了三条石斑鱼,今天你请客,我寻思弄点你的家乡菜。你们一条,刘局长生日,我也给了他一条,第三条没主,我就随意一喊,这不就拍起来了么。呀,我的鱼快到点了,得起笼屉了,你们稍等哈,先喝点鱼汤润润胃。”   “嗯,你快去忙吧。来,孟菲,尝尝这汤。张组长,您也喝啊。”   “唔!好鲜!好鲜!”孟菲用汤勺给伍苏儿和自己舀满了一碗,然后随手一扔,便坐下品汤。   汤勺沉入锅底溅出的汤水被张少诚的西装吸收,二人故作视而不见。   张少诚刚要发作,蔡雾凇进入了房间。   “清蒸石斑,那啥,给你们来一瓶白葡萄酒,我问过大厨,人家说这么搭配吃好。”   “蔡老板多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苏儿的事就是我的事,苏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蔡雾凇说的很坦然,不过心里有鬼的人听着就会想歪。   “别光喝汤啊,来,都尝尝这鱼。”蔡雾凇习惯性地夹起腮边那一小块活肉放到伍苏儿的食碟中。   伍苏儿美滋滋地吃了下去。从见到蔡雾凇的那刻起,伍苏儿就没有了下午的忧心忡忡。张少诚威胁不到自己,无非是让她在学校没有立足之地。与其战战兢兢地在他手底下受气,大不了回来做老板娘,刚才她家小雾凇八面玲珑的模样迷死人了。   “小蔡老板,你在这屋呢啊!”一个喝的红光满面的中年男士一手拎瓶,一手执杯,走进了房间。   “刘局!刘局生日快乐啊,也不知道你今天吃好没。”见来者是税务局局长,蔡雾凇忙起身相迎。   “到雾凇活鱼馆来吃饭,还能有吃不好的时候!哈哈哈,大哥今天生日,老妹儿这么招待大哥,大哥老满意了。来,老妹儿,陪大哥走一个。”   “好嘞,大哥你高兴就行了。”   “唉?这玩意可不成,老妹儿得陪大哥喝这个,大哥今天生日,老妹儿咱俩干白的,大哥给你满上。”   “谢谢大哥,咱东北人喝酒,就一口,来,干!”   “干!”二两半的玻璃杯,一滴不剩。   “痛快!喝酒就能看出老妹儿是痛快人。那啥,哪天你有空把你家的税去局里报下。就报八桌,就说我说的,谁不信让他找我去。老妹儿家就八张桌子,我看的明白儿的。”   “大哥,太谢谢你了!”转眼间一年就省了九千六的税,蔡雾凇乐飞了。   “谢啥,咱们处的,这不就和亲兄妹似的么。”   “嗯,亲兄妹,咱再干一杯!”   “再干!”依然二两半的玻璃杯,依然一滴不剩。   “妹儿啊,哥我得跟你喝第三杯,你那鱼做的,我告诉你说,绝了。”   “大哥能吃好就成。”   “好!吃的非常好,请大哥吃那么好的鱼,大哥老感动了,咱得整一杯。”   “整一杯!”   “咱东北人喝酒,”   “就一口!”三杯白酒下肚,刘局长满意地走了。   “雾凇,多吃些菜。”蔡雾凇一落座,伍苏儿忙把夹好的食物端给她。   “嗯!大伙儿都吃,刘局是我们这的常客,他来敬酒我不好意思推,让你们见笑了哈。”   见到这酒量谁还能笑得出来啊?哭都快找不着调了。张少诚和孟菲的想法又难得地达成了共识。   “张组长,孟同学,你们都是苏儿的朋友,咱也不见外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就叫你张哥行不?”   “行。”蔡雾凇的这种态度让张少诚有劲没地方使,有气没地方撒。出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好酒好菜招呼着呢。   “苏儿她酒量不行,孟同学太小,咱不能教坏孩子。有肉没酒没气氛,咱哥俩,整几杯?”   “好啊,但是小蔡你都喝了那么多了,能行么?”   “不行也得行啊,张哥是苏儿的朋友,咱这都不是外人儿,不把你陪好我这不是给苏儿丢人呢么。”   等会让你更丢人,张少诚仗着自己有点酒量,准备灌倒蔡雾凇。先给你个教训,你和苏儿的事儿咱们慢慢来。   喝上酒之后张少诚才发现自己对情敌有多么轻敌。   之前那七两半像是喝到别人肚子里一样,对蔡雾凇的战斗力丝毫没产生任何影响。   张少诚感觉自己的酒杯已经施放了影□□术,而蔡雾凇依然在那里优哉游哉地给伍苏儿挑鱼刺。   最后的最后,张少诚在一片鸡鸣声醒来。   浑身酸疼的他挣扎了半天愣是没起来炕,对,货真价实的火炕。   “张组长,喝蒙圈了吧?”孟菲啃着玉米调侃一身狼狈的张少诚。   “这,这是哪儿啊?”张少诚将客串护额的领带扯了下来,抬起了被火炕硌得僵硬的身子。   “这里是庄稼院。”   “我为什么会到这里啊?”   “哦,鉴于我人性中的善良和对你昨夜表演的欣赏,我就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陈述给你。”孟菲啃了两口玉米,咀嚼,咽下,开始情节回顾,“你和老蔡拼酒,然后烂醉如泥。接着刘局长邀请大家去K歌,你与刘局长深情演绎了一曲‘纤夫的爱’,PS:你唱女声。之后你的表演欲望愈加强烈,山路十八弯,世上只有妈妈好,爱情买卖被你分别唱了一遍,两遍,三遍。在歌厅玩到十二点,你们来到庄稼院玩起了麻将。你不是诈和就是点炮,并且还点了一个一炮三响。这要是玩真的,估计你连内裤都输没了。终于大家有了困意,在凌晨三点准备休息,却被先一步进入睡眠的你搅和的无法入睡。那鼾声,简直是此曲只应天上有,非雷公雷婆不能及也,于是大家纷纷转战其他房间。再然后,就是这样咯。”   “这,这都是真的?”不能想象自己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丑,特别是在伍苏儿和蔡雾凇面前。   “千真万确,如有半分作假,就让我这辈子都把不到女人。”孟菲认真地说道,“对了,张组长,我告知你这些就是想表明我的立场。我们已经由情敌关系转变为盟友关系。我昨晚才发现,原来老蔡那种类型的女人才是我的菜,我爱上老蔡了,等我毕业了,我和老蔡出国,然后结婚,我会照顾好老蔡一辈子!”如果看官觉得以上几句话耳熟请翻看前一章。   张少诚觉得,头更晕了,腰更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些日子和同学去参加另一个同学的婚礼,境遇和张组长差不多。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到达了她的老家,那是一间除了火炕烫人其他空间都冻人的屋子。吃过晚饭就招呼我们玩扑克,斗完地主玩刨妖,之后的麻将静歌因为不会而缺席。十点钟打车去K歌,五音不全的静歌选择了造福其他人的方式——吃水果吃爆米花。十二点返回一间除了火炕烫人其他空间不再冻人的屋子,然后继续刨妖。凌晨三点战事终于偃旗息鼓,静歌在如雷的鼾声中,失眠!不如何时入睡,只知道起身时身子像被拖拉机碾过一样难受,喉咙也被火炕烤得冒烟。上午十点,陪着新娘吃了一碗抻面,然后去婚礼现场。那碗抻面简直救了静歌的命啊,厨师肯定是在处理日本地震时期囤积的食盐,口味重的堪比岛国的爱情动作片。三分钟下桌,片刻后回首,同桌的大妈们纷纷亮出自家塑料袋,将一盘盘盐制品收入囊中。以后去参加婚礼,谁先请静歌吃一碗抻面静歌感谢他八辈祖宗!静歌缓了一周方有力气码字,此章灵感也是来自静歌真实遭遇,果然,小说源于生活啊!   Z兄,静歌还是超时了,元宵节快乐啊!   没有吃到元宵的静歌书。   ☆、雾凇的魅力   与张少诚的狼狈不堪截然相反的是蔡雾凇的逍遥自在。   吃着焯得嫩嫩的山野菜蘸农家酱,喝着主人精心泡制的山参酒,还有亲爱的老婆大人在一旁随时供应爱心卷饼,还有比这更神仙的日子么!   "杨大爷,我在你这山庄待得都不想回去了。这儿简直就是诗里面写的那个什么面什么酒什么搓麻的田园生活嘛。唉,苏儿,那句诗咋说来着?"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伍苏儿瞧着蔡雾凇喝的红扑扑的小脸儿,无奈地回答道,"多吃菜,少喝酒。"说完把包裹了葱丝、香菜、黄瓜和土豆丝的卷饼递给了蔡雾凇。   "再给我加点酱,要不不够味儿。"蔡雾凇咬了一大口,一边咀嚼一边含糊地说道。   "不可以的,酱吃多了口渴,你会喝更多的酒。"   "哈哈,这小丫头有意思,小雾凇就是少个人管,你瞅瞅一句唐诗记成什么爷爷奶奶样儿啦。不过这也不能赖她,她这脑瓜随她爸,念书那是狗&屁不是,但要论干活那一个顶仨,脑筋活络,什么东西上手都快。大蔡给我当了好几年司机,后来我退休了他也辞职自己跑运输了。再后来出了那事儿,挺可惜的,小雾凇和老赵家那小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挺不容易的。"杨悟生端起了酒杯敬向刘振山,"刘老弟哪,你以后就多照顾照顾这两个孩子。"   "大哥你放心,雾凇这孩子我就当自己人似的处着,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刘振山肯定不打奔儿[不犹豫的意思]。"刘振山与杨悟生碰了酒盅,都爽快地干了。   "老弟,小雾凇,你们走的时候多带点山菜回去,今年的蕨菜特别肥。"   "那就谢谢大哥啦。"   "谢谢杨大爷,今年的酒也特别香,你说咋整啊,杨大爷。"   "肯定给你装两桶,你这小酒虫,你多跟人家苏儿丫头学学。"   "杨大爷,雾凇有她自己擅长的方面,那条让你'手不释筷'的清蒸白鱼我可做不出来啊。"   "哈哈,小丫头会说话。咱这吃饱了喝得了,得干正事儿了。那啥,刘老弟喜欢钓鱼不?"   "喜欢,咋不喜欢,看着这鱼塘我手就痒了。"   "那咱们赶紧地,挑渔具去。午餐可是自给自足,钓到啥吃啥。"   "好嘞!"   "苏儿,你不去看看你们领导啊?一不留神给他灌趴下了,挺不好意思的。"   "不用去,孟菲守着呢。"醉死张少诚才好呢,蔡雾凇昨天的英勇表现为伍苏儿狠狠地处出了口气。   "那小子赶着午饭点醒就成,小雾凇,一年没钓了,技术退步没?"   "咋能退步呢,也不看看我师承何人,嚎,师父?"   "熊样儿吧。"   "杨大爷,刘局,我和苏儿换个别的地儿钓鱼,在你们这里钓,鱼肯定不咬我们的钩。"蔡雾凇找了个借口和媳妇大人享受二人世界。   "就这儿吧,媳妇儿。"蔡雾凇放下鱼篓,布置"战地"。   "行,但是我不要坐那个折叠凳,会很不舒服的。"   "那也不能坐地上啊,容易着凉的媳妇儿。"   "蔡雾凇你水仙不开花装蒜是不?"   "媳妇儿让我开花我就开,不让我开花我就不开。"蔡雾凇嬉皮笑脸地回答,双颊被酒气熏染的红彤彤的,眼睛却像浸了酒液一样水汪汪的,吸引着人陷入眸心。伍苏儿承认自己被蔡雾凇的美好迷住了,竟然连什么时候坐到蔡雾凇怀中都没有印象。   "媳妇儿,太阳是不是太烤人了,你的脸都红的不成样子了。"   "嗯,啊,或许吧。"肯定是被蔡雾凇的酒气熏的,自己有了些眩晕的感觉。   "媳妇儿,你看起来真美。"蔡雾凇瞪着亮晶晶双眼,龇着洁白整齐的小牙,突然冒出了一句赞美。   "那你就看呗,使劲看,但是我衣服里面的那只咸猪手是谁的?"   "因为我想说第二句话,媳妇儿,你摸起来也很美。"   "那我谢谢你呗。"   "甭客气,咱俩谁跟谁啊,嘶!媳妇你干啥掐我?"   "我现在想自残,既然咱俩不分你我,那么掐到谁身上效果都一样,我准备再掐个十分钟。"   "别,媳妇儿,再掐下去我就得由马可波罗香肠变成金锣肉粒多,过两天就得成哈尔滨红肠。"   "你这一套套儿地都跟谁学的啊?"   "这还用学,必须原创地,有句话不是说:过了山海关,全是赵本山嘛。"   "唉!我这张嘴是贫不过你。"   "那媳妇大人,咱不用嘴贫,用嘴干点别的事儿吧。"蔡雾凇捧过伍苏儿的头,冲着她挑了挑双眉。   "你怎么这么色?"杨大爷的酒是不是有特殊功效啊,这头小倔驴怎么这么好兴致。   "色?吹口哨咋色了?哦,媳妇儿以为是什么?"蔡雾凇打趣道。   "你!小坏蛋故意的!"伍苏儿被羞得脸更红了。   蔡雾凇右手袭胸,左手搂腰,檀口衔住怀中之人的耳垂,三管齐下,果然,天下太平。   青山绿水构成的美景,拥吻缠绵洋溢着真情,情景交融展现了无与伦比的真与美。   "哇塞,雾凇好帅。"孟菲低呼,"张组长,我非常善意地提醒你,最好别看哦。"   "这简直伤风败俗,不堪入目。"是人都有好奇心,是人都有逆反心理,张少诚义无反顾地看了,此情此景让这位直男很受伤。   "嘘!小声点,入不了目就别看,搅和人家亲嘴儿当心以后找不着媳妇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给我闭上眼睛,少儿不宜不知道啊。"张少诚生拉硬扯地拖走了看直了眼的孟菲,他没选择打扰,因为他底气不足,昨晚他已经把脸丢到了利比亚全国过度委员会了。   自从午餐开始,孟菲便满眼红心地盯着蔡雾凇。   "那啥,小朋友,你想吃我这个啊,那给你,我再卷一个。"蔡雾凇不舍地把马上就要入口的食物递给孟菲,没办法,对方的眼神中充斥着渴望,她就是心太软啊。   孟菲颤抖地接过了干豆腐卷大葱,内心极其澎湃。这不是普通的干豆腐卷大葱,这是意义非凡的干豆腐卷大葱,它是老蔡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象征着老蔡对我魅力的肯定。伍老师,我要与你公平竞争,老蔡最终会属于我!袖珍版的孟菲在右上角四十五度呈振臂呐喊状。   “这孩子肯定好养活,见着干豆腐卷大葱都这么亲。”蔡雾凇看到孟菲一脸陶醉状不由感叹。   张少诚郁闷地在一旁喝汤,他就纳了闷儿了,这女人都怎么了,一个两个地都喜欢蔡雾凇干嘛?她不就是有一张过得去的脸、一份过得去的生意、一个过得去的酒量,会一些过得去的厨艺,唔,这汤太鲜了,再盛一碗。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OR愚人节快乐!感觉这两个节日没什么区别,有的人在情人节虚情假意,有的人在愚人节真情流露。   现在在晋江看文需要DIY,手动改章节ID,好处就是可以增加前一章的点击率吧~~~   ☆、可餐的秀色   “雾凇小亲亲,把这件T恤换上,看看合不合身。”伍苏儿将包装袋拆开,T恤搭在肩膀上,到蔡雾凇身后开始解她身上那件格子衬衫的纽扣。   “媳妇儿大人手下留情,你的雾凇小亲亲正在做美味的辣白菜,做不好就不美味了思密达。”满手都是辣椒酱的蔡雾凇无奈地说道。   “吃不到美味的辣白菜我就吃你思密达。”   “喏,尝一尝口感和咸淡。”蔡雾凇拿起一块送入伍苏儿口中。   “嗯,嗯,嗯,很脆很够味,我还是决定吃它和凉面吧,就不吃你了。”   “是冷面,媳妇儿。”   “哦,哦,凉和冷意思很相近嘛。”   “不一样哦,凉面会被认为是凉拌面,用的不是同一种面,并且凉拌面是没有汤的。”   “冷面,嗯,记住了,我喜欢冷面的汤。”   “马上就能吃到了,小馋猫。还是老规矩,一份白面一份荞麦面?”   “是的!”   伍苏儿将蔡雾凇炝拌的四样小菜端上了桌,摆好碗筷等着主食入席。   为了保证冷面的弹性,面条要事先用温水浸泡一阵,泡到柔软后用手仔细撕开粘连在一起的面条,手执一端缠绕一团投入沸水中。软硬程度依照食用者的习惯,蔡雾凇仅烫了两分钟便挑出沥水。面被装在了大号双层隔热不锈钢圆碗内,五片酱牛肉、三片西红柿,一撮香菜末、几块辣白菜、若干黄瓜丝、一颗纵向切开的鸡蛋、些许白芝麻以及一勺蔡雾凇偷师于李梦奶奶的秘制朝鲜族辣酱覆盖在面上。蔡雾凇拉开冰箱的冷冻层,将冻得满是冰碴儿的冷面汤浇于其上,大功告成。   “哇,哇,哇,太有食欲了!我希望这个夏天天天有凉面,不,朝鲜族冷面吃!”   “雾凇,为什么我的碗里这么丰盛?你的碗里那么单调?”   “因为我吃的是‘面’啊。”   “这个笑话比面还冷,喏,牛肉分你一半,鸡蛋分你一半,西红柿,呃,这个你不爱吃,我都留着,辣白菜都是我的。”伍苏儿不停地将自己碗中的配菜夹给蔡雾凇,对方抗拒她便用眼神威慑。   “媳妇儿,你不用给我夹啦,我吃面就着炝拌菜就成,这桔梗、板筋干豆腐丝、蒜泥海带丝和炝拌蕨菜都是我的最爱。”   “嗯,不夹了,但这些你要全部吃掉。好啦,我要开动啦,先活动活动牙齿。”   听着伍苏儿牙齿清脆的撞击声,蔡雾凇傻笑了片刻。这个丫头第一次吃冷面的时候还不知道冷面那看似纤细实则韧性十足的特性。像吃长寿面一样,一直往嘴里送,盼着面的尾端,结果嘴巴塞得满满的还是有很多面不见尽头。腮帮被撑到极限,弄得她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最后干掉了整碗冷面汤才没有被人生第一口冷面噎死。   “蔡雾凇,瞧你那奸诈的表情就知道你又在回忆我的糗事!”伍苏儿俏眉倒竖,怒斥道。   “媳妇儿别激动,快吃面冷静冷静。我不是故意回忆的,实在是你那时候的模样太像那个花栗鼠了。”   “蔡雾凇你别得意,再不收敛你那奸诈的表情当心我给你扁成Theodore,哼!”   “遵旨!吸的多不多我不知道,我肯定吃的多,嘿嘿。”   “贫嘴!快吃快吃,吃完了我要去学校指导话剧的排练。”   两人不再过多言语,风卷残云般吞食桌上美味。   “我说,你们那个话剧咋都是情啊爱啊的,而且谈个恋爱还是那种死乞掰烈[音译,大概就是活不起的样子的意思]的。”蔡雾凇边洗碗边问,最近被孟菲荼毒得不行,那孩子不知抽哪门子风一个劲儿地在她跟前念台词。   “哦?怎么个死乞掰烈?”伍苏儿倚在流理台旁看着自家老公系着海绵宝宝的围裙,双手戴着塑胶手套洗碗的样子,每次看每次都能被萌住。   “咋说地来着,咳!咳!”蔡雾凇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孟菲的样子,朗诵道,“我的爱人!”   “噗!”伍苏儿被蔡雾凇的肢体语言逗乐了,不过为了鼓励某人还是捂住樱唇强压笑声,但弯弯的眼睛还是泄露着主人的笑意。   “我的妻子:死神虽然吸干了你甜蜜的气息,却没有力量摧毁你的美丽。你没有被征服,美丽的红旗仍然轻拂这你的嘴唇和面颊,死神的白旗还未插到那里。”挥舞着满是洗洁剂泡沫的手套,一会指东一会指西,“亲爱的朱丽叶,你为什么依然如此美丽?”蔡雾凇表演得投入,逐步来到伍苏儿面前,“难道要我相信无形的死神很多情,把你藏在这暗洞里做他的情妇?”想要象征性地抓住伍苏儿的双肩,可是看了看双手的手套立即作罢,“这儿,啊,我要在这儿永远安息。从我这厌恶人生的躯体上挣脱厄运的奴役。”伍苏儿很无奈,心脏在左侧啊在左侧,那边是我的肺!“眼睛,最后再看一次;手臂,最后拥抱一次吧!嘴唇,唔!”是的,是“唔”不是“啊”。   蔡雾凇,你不知道你有多萌是么!伍苏儿觉得脑海中一根叫做理智的弦“BIU”地一下断了,扯过海绵宝宝围裙的前襟将某位不明所以的罗密欧拉至身前封口,左手跋涉过平原直奔山地,右手驰骋至草原探入裂谷。而后,山峦起伏,溪水潺湲。   蔡雾凇真的搞不清楚几句要死要活的话有什么魅力,可是也不忍心推开全神贯注耕耘的老婆,毕竟自小刀离家出走之后两人就已经非常默契地停止了妻妻生活。看来老婆是“受”不了了,要做老“攻”了。蔡雾凇担心双手弄脏伍苏儿的衣服,只好向后弯曲抵在流理台上。   手臂的压力逐渐增加,腿部的力量慢慢流失,双唇已被封堵,体内的疯狂只有靠沉重的呼吸释放。   一阵呜咽过后,伍苏儿撤出蹂躏玉女峰的左手托起蔡雾凇下滑的身子揽在怀中等待着心爱之人的平复。   “蔡雾凇,我算是看错你了!”小刀的声音蓦然自门口传来。   蔡雾凇伍苏儿双双惊诧万分。   “我还以为你会很爷们儿,原来这么娘!悲哀!活该!苏儿姐,好好补补,别累着。”说完将肩上的一袋子特产朝餐桌一摊,转身回卧室,“我先睡一觉,晚上叫我,我要吃酱牛肉。”   蔡雾凇神智逐渐清醒,待明白过来,泪眼婆娑地趴在伍苏儿肩膀上抽泣,“谢谢你,小刀,谢谢你,小刀。”   伍苏儿也万分开心,可是她非常想提醒两件事:我们被现场直播了,宝贝。还有,虽然我很喜欢这样,可是你确定不需要spread your legs and let my fingers out? 作者有话要说:  静歌做到了对自己的承诺,生日前更文,虽然只是前一天,嘿嘿!   ☆、前任的出现   蔡雾凇蔡老板于一番云雨之后伏在伍苏儿肩头哭泣,伍苏儿虽然对小倔驴难得的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很受用,但也架不住这眼泪攻势啊。   “不哭了,宝贝,小刀既然回来了就说明他已经接受了我们。”   “嗯,我也不想哭,我,我就是高兴,激动。”   “嗯,宝贝,咱们高兴也好,激动也罢,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分开双腿,嗯,先让我出来。”伍苏儿谨慎地措辞,力求将尴尬降至最低。   一波赤潮沿着蔡雾凇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顶,蔡雾凇继续窝在伍苏儿肩头做鸵鸟,但还是依言放松了双腿。   伍苏儿恋恋不舍结束了此番“裂谷探险”,将蔡雾凇凌乱的衬衫下摆塞好,拉好拉链,系好腰带。   “下午五点到学校接我,我们一起去买小刀喜欢的那家酱牛肉。”   蔡雾凇点点头,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除了应该高兴,应该激动还应该尴尬!对,铺天盖地的尴尬扑面而来!该怎么面对小刀啊,自己在小刀心目中的威猛形象肯定坍塌了。为什么不能在我主攻的时候被撞见,让他知道我绝对不是刚才那个样子的,呸!呸!呸 !什么糟糕的想法,这种事绝对不能再被撞见,否则连地球都不好意思待了。   伍苏儿以为蔡雾凇是余韵未消,也不管她在那天人交战,迅速地将餐具清洗完毕然后拉着思绪纷飞的某人出了门。   蔡雾凇准备先送伍苏儿去学校然后去自己经常光顾的菜点订一些蔬菜,可是即将发生的事儿改变了她的计划。   话说二人正手没牵手但肩并着肩地走到学校的小南门,突然蹿出一只神秘物种直奔伍苏儿而去。   见到有人想占自家媳妇儿的便宜,是可忍孰不可忍!蔡雾凇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怎么会没有几招功夫傍身,于是她踏出一步将伍苏儿护在身后迅速地推出一掌将对方掀翻在地。   “苏苏!哇唔……”对方在地方愣了片刻,竟然大哭起来。   蔡雾凇傻眼了,赶紧道歉:“小朋友,我不知道你是伍老师的学生,你别哭哈!对不起!对不起!”   “她,她不是我的学生。”伍苏儿使劲咬着唇,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即使是神经大条的蔡雾凇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反常。   “再哭还揍你!”见对方坐在地上不起来,蔡雾凇威胁道。   被威胁的对象闻言停顿了片刻,愣了愣,又开始哭起来。   今天虽然是周末,基本没有什么学生,可是常年驻扎在小南门附近的小商贩也不在少数,纷纷将探寻的目光转移到这边。   “闭嘴!再哭赶紧消失。”伍苏儿目露凶光地呵斥道。   这句话比刚才蔡雾凇的威胁更有效果,哭声被强制地憋停了,可是泪水暂时还处于失控状态。   蔡雾凇赶紧将这个貌似学生但已被伍苏儿否定的人拉了起来。对方想抗拒,但是她也学着伍苏儿虎目一瞪,吓得对方一缩脖,乖乖地就着力起了身。   如果说蔡雾凇是在装腔作势地吓唬她,那么伍苏儿的低气压环绕绝对掺不得一点假。她给班长打了电话,告诉他自行排练话剧,自己临时有事只能缺席了,并表达了自己歉意同时承诺演出成功后她会请所有参演者去吃鱼锅。然后带着一头雾水的蔡雾凇和被界定为“非学生”的小泪人去了学校附近一家广受早恋的小情侣们欢迎的保密性极好的小餐厅。   “苏苏要一杯柠檬红茶,常温,多放一片柠檬,一客香蕉船,我要一杯热牛奶,多放糖,一份水果沙拉,不放菠萝,多放香蕉。还要两杯双皮奶。嗯,就这些。”刚落座,“非学生”就向服务员下了单。   “等等,服务员,请将柠檬红茶和香蕉船去掉,换成一壶生姜红枣茶,两个茶杯就可以,谢谢。”   诡异的气氛让美女服务员心中泛起无限YY,三角?劈腿?师VS生?多少狗血在其中。不过下单才是王道,真希望可以旁听,保守估计起码是篇三十万字以上的小说。   即便伍苏儿没有说明,但是蔡雾凇也大概猜到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她是头小倔驴,又不是小笨驴。伍苏儿曾经简略地提过她与前任的事情,蔡雾凇还决定,如果见到了伤害过苏儿的那个混蛋无论如何也要教训她一通!但可是,可但是,对面的人真真让人下不去手啊。要不是苏儿说过她和前任是同学,蔡雾凇绝对想不到对面这位是个已经大学毕业的娃娃。对,娃娃,一个长相精致天生萌态的娃娃。蔡雾凇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里嘀咕,要不是这张脸我绝对暴走你一顿!   “苏苏,你怎么不喜欢喝红茶了?苏苏,你怎么不喜欢吃香蕉船了?”“非同学”脸上的一道道泪痕还没消去,圆圆的眼睛里面却又蓄满了泪水。   “不喜欢了,就换掉了。”明显别有他指。   “苏苏,不可以这样的。”听懂了伍苏儿的弦外之音,“非同学”更加的慌张了。   “时子袖,别再拒绝长大了。”伍苏儿的眼神很复杂,里面的心痛和思念时子袖一点都不陌生,可是其中还夹杂着怜悯,这是让时子袖无法承受的。   “内个,媳,咳,伍老师啊,要不你们先聊,我去市场进货。”蔡雾凇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在明知二人关系的前提下还这样称呼伍苏儿,她的慌乱程度不比时子袖弱。   “不许去,你有权利在这,也必须在这。”伍苏儿没有让蔡雾凇起身。   美女服务员送来了食物,感受到卡包中仿佛凝固的气氛,激发了全身的八卦因子。真希望自己是一棵树,然后扎根在这间卡包啊。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目前是不受欢迎的,所以只能闪身出去,把幻想出的情节写成提纲以供拓展。   时子袖喝了两口热牛奶壮胆,然后小心翼翼地说:“苏苏,我,我做的不对,你原谅我和我回去吧。我不再逼迫你和我出国了,只要你和我回去。”   “我不会回去了,我们也回不去了。”伍苏儿熟练地清洗着茶杯,为蔡雾凇倒了一杯,并且用命令的眼神扫了她一眼。蔡雾凇无奈地举起这杯茶,她无比讨厌生姜无比讨厌红枣,可是伍苏儿经常以此茶养胃的理由强迫她喝,然后,越喝越讨厌。可是在前任面前怎么着也不能落了媳妇儿的面子,于是伪装成甘之如饴状,其实口腔在抗议,食道在灼烧,胃部在翻滚。   比蔡雾凇更难受的肯定是时子袖,一切都变了,她不再喜欢柠檬红茶,不再喜欢香蕉船,不再为自己试牛奶的温度,不再帮自己将沙拉铺在双皮奶上。   “离开你之后我想了很多,大家都在说是我控制着你,是我限制着你。可是我觉得不是”,伍苏儿抿了一口生姜红枣茶,其实自己也非常不喜欢这个味道,可是那头倔驴习惯性饮酒,自己只能通过以身作则的方式强迫她喝这些养胃的饮品。甩甩脑海中她和蔡雾凇利用生姜红枣茶斗智斗勇的情节,继续对时子袖说,“是你不停地与我身边的朋友发生摩擦,然后仗着我对你的袒护,迫使我把他们一个个地驱逐出身边。”   “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小秀才,你也只是我一个人的苏苏,这样不好吗?”时子袖倔强地反问。   “没什么不好的,直到我发现你和袁琪的事情。”现在已经不复当时的暴怒,可是袁琪的挑衅还是让她记忆深刻,“她说你应该属于她,你爱我是因为你享受我在乎你的感觉,她能做的更好。然后列举了很多她为你做的而我永远做不到的事情。她说她能成就你的一生,我不能,我注定和你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当时只顾着自卑,根本没察觉到她话里的漏洞。我咽不下这口气,不惜向已经和我翻脸的爸爸求助让他帮我获得H大附属高中招聘教师的面试资格。可是你竟然生生地将这个机会毁了,用我的前途去成全你的前途,时子袖,你觉得这样子恰当吗?是不是你觉得我为你放弃学文科放弃外国语学院放弃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是理所应当的?你有没有想过每一次我都会很心痛,但是为了你这些我都做了有利于你的选择。那你为什么不能放弃那个研究所和我留在H市,也为我做一次选择?其实我们纠缠了那么久早就不适合在一起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早就很大了,袁琪才是适合你的人。我也不想束缚你,所以选择离开。”   “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想让你回来,可以吗?”时子袖哀求道。   “我已经努力地为我们的将来奋斗过了,所以我不会再执着于过去。”伍苏儿坚定地说,“蔡雾凇是我的现在和将来,我不想再和你有瓜葛了。”   说完,伍苏儿牵起了蔡雾凇的手走出卡包。   蔡雾凇要结账,被伍苏儿阻止了,并且说了一句惊掉她下巴的话,“她是千万富翁,这壶茶她还请得起。”   一直在奋笔疾书写提纲的美女服务员闻声,直接划破了三张纸。纳尼?难道是傲娇美女老师婉拒土豪白软攻,倾心小白忠犬攻?土豪,我想和你做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Tyui还没有遗忘此文,让作为作者的我十分惭愧,本章送给T君,不过久未动笔,写得生涩得狠,还望见谅。今日一动笔,发现我连小刀的姓氏都忘了,着实太过失职。这两年在混公考,刚上岸,然后又经历找房,装修,各种考试,以及从一部美剧扎如另一部美剧,确实是将这个爱好耽搁了。不过这不代表遗忘,静歌会尽力完成的!再次感谢所有还收藏本文的读者!   ☆、时子袖的牛奶   “苏儿,把她自己留在那儿,不会有什么危险吗?”蔡雾凇担忧地问道,没办法,那张脸实在是让时子袖的实际年龄打了七折,同时也对她是否拥有与实际年龄相匹配的生存能力持怀疑态度。   “她除了喝牛奶就是喝酸奶,又不会喝醉,能有什么危险?”伍苏儿的心情很复杂,虽然口头上不说,其实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忧。时子袖的自理能力和智商成反比,与她恋爱时伍苏儿不仅仅是恋人,还充当了保姆这一重要角色。衣服要纯棉制品,她对聚酯纤维过敏;食物要卫生、清淡,过于油腻的食物会让她肠胃不适;房间要及时通风,被褥要非常干燥,否则她会复发荨麻疹;出行要做好防晒措施,不能去人流密集的地方,空气不流通的话会引发她的哮喘……   “呲!”蔡雾凇拉开拉环,递给伍苏儿一罐雪碧。   伍苏儿恍然发现她和蔡雾凇已经在她的神游中回到了店里。她满怀歉意地朝蔡雾凇笑笑,接过了雪碧。冰凉的口感唤回了她些许意识。   感受到蔡雾凇担忧的目光,伍苏儿叹了口气,道:“雾凇,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我知道都结束了,可是我……”   “这没啥,你慢慢捋,我还能和一个小孩儿计较。”蔡雾凇傻呵呵地笑着说。   那个“小孩儿”比你还年长好么,伍苏儿腹诽道。不过看着蔡雾凇明媚的笑容,她的心情也渐渐好了一些。   “马上到午饭时间了,咱们去前厅吧。”伍苏儿现在急需一场体力劳动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回忆和时子袖在一起的点滴时光中抽离出来。   这边伍苏儿与蔡雾凇妻妻双双把钱赚,那边时子袖确是借“奶”消愁。一边回忆她和苏儿的美好时光一边举杯痛饮。到了第五杯牛奶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时子袖在网上搜到了本市唯一一家LES吧下定决心要真正的借酒消愁,红着眼睛结了账,告别了满眼探究的美女服务员。   “司机师傅,我要到玄武区重庆街419号潇湘酒吧。”时子袖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小同学啊,从咱们县城打车去可不近哪,走表的话要六七十块哪。”司机师傅好心地提醒道,“我可以给你送到县客运站,你坐县客去市里估计也就不到20元。”   “不,我就要坐出租车去,客车晕车。”   “好嘞,看你是个学生,叔叔就不打表了,收你五十,赔了算叔叔的。”司机师傅笑笑说,“对了,你到重庆街哪?”   “419号,潇湘酒吧。”时子袖皱着眉,清晰地说道,既然这位大叔给打了折扣,那么她就懒得对自己被误解的身份进行澄清了。   “哎呀妈呀,孩子啊,你说你才这么大点儿去什么酒吧啊?那是好人该去的地儿吗?”司机师傅一边驾驶车辆一边教育时子袖。   “我是去,我是去找我姐姐的!”虽然时子袖不喜欢说谎,可是如果她在拿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位大叔简直要从小学生行为道德规范说起了。   “唉,你姐姐也太不懂事啦,可不能再让她去酒吧了,酒吧里能有啥好人啊,我听说不是小混混就是小太妹……”这位健谈的司机师傅继续涛涛不绝地感叹。   “师傅,我有点晕车,我要听音乐。”时子袖终于找到了一个让这位话唠大叔闭嘴的方法。   “哦,哦,你想听啥?我这啥二人转都有!”大叔献宝般打开了他的CD包。   出于对地方艺术的尊重,时子袖没有驳了大叔的雅兴,随便指了一张。   “哎呀哎呀,你也稀罕梁祝啊,我也老稀罕梁祝啦!”大叔激动地说。   随着浑厚的唱腔响起,司机师傅开始随着节奏摇头晃脑,而时子袖却开始昏头涨脑,地域间的文化差异,果然难以跨越啊!   “闺女你别把娘来怪,这事你父已有安排。你去读书整三载,常叫你父挂心怀。怕你出门常在外,夜长梦多不清白。闺女大了性情改,早找婆家理应该,亲事订得倒挺快,彩礼已经送过来。你看这一盒首饰招人爱,两副玉镯式样乖,三对红烛这边摆,四卷书画那边排,五匣古玩都难买,六面菱花梳妆台,七床被褥好铺盖,八箱衣物好钱财,九捆绸缎更不赖,十匹绫罗待剪裁,百锭黄金放金彩,千两白银雪花白,万分称心的大喜事在把你等待,你的女婿是太守之子,他叫马文才,哎哎哎哎哎哎啊……”司机师傅越唱越投入,完全忽视了脸色越来越差的时子袖。   “哇!”刚下车,时子袖一股脑将五杯牛奶吐了个干净。   “这么早就喝醉了?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啊。”瑞看到了扶墙而呕的时子袖感慨道,检查了一下潇湘吧twinkle twinkle的LED招牌,见一切正常,转身步入酒吧。   “我是一个调酒匠,调酒本领强,我要把那鸡尾酒,调的很漂亮,放完一杯伏特加然后放果糖,喝得我的顾客们,出门都扶墙。嘿哈!”瑞趁着时候尚早,没有顾客,一边擦拭她的shake壶一边哼唱她原创的调酒歌。   “一杯牛奶,谢谢!”   稚嫩的声音传来,瑞把目光从锃亮的shake壶上移开,打量了下眼前这位点单的顾客。   “酒吧的门卫让你进来的,小朋友?”瑞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这位脸色苍白的“小朋友”说。   “这是我的身份证!我是一名成年人!我要一杯牛奶!”时子袖不耐烦地把钱包摊开,出示给瑞。   “Just kidding!啊哈哈哈哈……”瑞立即取出来一盒牛奶,熟练地倒在杯子里,并热心地建议,“小,帅哥,加一些草莓糖浆味道更好哟!”   “不用了,牛奶就可以,还是给我两杯吧!”时子袖揉了揉空空的肚子。   “No problem!”   一杯牛奶下肚,时子袖舒服多了,拿起酒单端详。要不要借酒消愁呢?看着眼花缭乱的名字,时子袖决定还是先不点酒了,“给我一杯长岛冰茶。”   “好的,稍等!”瑞还以为这位顾客是来客串“牛仔很忙”呢,正准备告诉乐队唱一下“我虽然是个牛仔,在酒吧只点牛奶”应应景。   瑞特意只放了10毫升的伏特加在柯林斯杯,横看竖看这位顾客也不像是能承受住烈酒的人。   即便如此,当时子袖饮入第一口的时候还是将酒喷了瑞一脸。   “这是什么糟糕的茶,这么难喝!”时子袖一边抱怨一边用牛奶漱口。   瑞擦拭着满脸的酒水,无奈地对时子袖说:“亲,你还是继续喝牛仔很忙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时间不务正业,静歌有违职业道德啊!不过特殊的日子给了静歌特殊的理由:这是为祖国母亲庆生!   ☆、混乱的局面   在酒吧喝牛奶还是非常能刷出存在感的,再加上时子袖那副一点都不着急的长相,活脱脱地一幅小羔羊误入狼群图,分分钟被吃掉的节奏有木有。   “小帅哥,姐姐请你喝杯酒?”   “小宝贝,姐姐请你喝杯酒?”   “小嫩肉,姐姐请你喝杯酒?”   “小童鞋,姐姐请你喝杯酒?”   搭讪者纷纷而至却铩羽而归,不论是高贵冷艳女王受还是狂拽酷炫霸气攻,抑或是忧郁深沉内涵受,甚至连乡村阳光健气攻都被残忍地拒绝了。   酒吧里面开始沸腾了,大家都想知道这只鲜嫩的小羔羊到底会入了谁的口。   司机大叔对酒吧的评价有失偏颇但并不是毫无根据。总是有些游手好闲不怀好意的人混迹其中。毕竟是公共场所,每个人都享有平等的消费权利。即便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鸟,酒吧的保安也不能无缘无故将其拒之门外。   “嗨,想来点比牛奶还好喝的东西吗?”一位表情极其诡异的“怪阿姨”开始诱哄道。   “嗯?还有比牛奶好喝的?”时子袖惊讶道。   “真的哦。”怪阿姨灌了一口手中的酒,然后搂过时子袖的脖颈,对着那张她窥伺已久的沾着奶渍的嫩唇将口中酒液悉数渡进了时子袖口中。时子袖猝不及防地被灌了个正着,一大口辛辣的酒顺着喉咙就流进了胃中。   周围一片口哨声和尖叫声。   “咳咳咳咳……”时子袖顿时被呛得眼泪直流,“你说谎,这分明是刚才那杯什么茶,一点都不好喝!”   瑞看着狼狈的时子袖,眨了眨眼睛,她真的很想提醒她一下,小牛仔,你关注的不是正地儿啊。   “小朋友,你被强吻啦!”有人完成了瑞的心愿提醒道。   “对!阿姨你口红的味道好恶心!”时子袖皱着一张脸,一边狠狠地擦拭自己的嘴唇和舌头。   瑞递过去一杯清水,无奈地感叹道:小牛仔你的的确确拥有很独特的视角哟!   “结账。”时子袖烦躁地将钱包扔给瑞,不停地漱口驱散口腔中的辛辣。她感觉自己对于伍苏儿怅然若失般的小忧郁完全被那一口酒消灭殆尽。同时隐约地记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别着急啊小童鞋。”怪阿姨轻浮地揽过时子袖,“姐姐还有更好喝的东西哟。”   瑞从吧台下拾起被时子袖随便一甩滑到地面的钱包,突然发现证件夹那里有张照片掉了出来。而照片上的两个人物竟都是她见过的,一位是面前喝牛奶的小牛仔另一位竟然是伍老师。   瑞灵机一动借着吧台的掩护就给蔡雾凇拨去了电话。作为一名聪明伶俐安分守己勤劳善良的调酒师,瑞没有随便存别人家媳妇儿电话号的习惯,虽然这两件事并没有什么逻辑关系。   蔡雾凇接到电话也不含糊,立即动身。虽然是情敌关系,但是毕竟是伍苏儿的朋友,和一个小破孩儿过不去多没风度,蔡老板很自然地忽略了对方的实际年龄。伍苏儿班级一位饰演帕里斯的学生在排练话剧的时候太过投入,在与罗密欧的决斗中不小心跌下了舞台撞破了头,她正在医院抽不出身来,而且手机也电量耗尽自动关机,蔡雾凇只能告诉小刀先来店里镇守酱牛肉她改天补上。   酒吧这边瑞尽量拖延着时间,悄悄抽走了钱包中的所有现金。瑞看着那位怪阿姨不断朝迷迷糊糊的时子袖伸出咸猪手,暗叹这小牛仔酒量着实太过差劲。她推一推趴在吧台上的时子袖说:“小帅哥,你钱包中没有现金了,你叫个朋友来帮你付下酒单啊。”   “嘘!嘘!嘘!”时子袖酡红的小脸在灯光下更加诱人,“不要吵,苏苏说我酒精过敏,我给忘了。”说完一头栽在吧台上。   “酒钱我帮她付了,我和她喝了酒了也算是朋友了,我这就带她走了。”怪阿姨抽出张钞票扔给瑞然后转身去扶时子袖。   “哎?美女,这多不好。她的酒单咋能让你付呢。”瑞拉着怪阿姨不断揩油的手将钞票塞过去。   怪阿姨“啪”地一声将钞票拍回吧台:“怎么着,我刘晓娟帮朋友付份酒钱都不行,是不是不给面子!你多管什么闲事儿!”刘晓娟这一嗓子吼出来,几位之前在灌酒时候起哄的朋友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瑞见情势不对,立刻呈星星眼状,“唉呀妈呀,您就是刘姐呀!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有眼不识泰山啊!”瑞表现得万分懊悔,拉着刘晓娟的手便聊开了,“沙姐和我提过您,说您真真是位女中豪杰呀!您这白手起家,创下了那么大一份产业,听得小妹我真是心驰神往啊……”   瑞一边无比谄媚地夸赞着刘晓娟一边期盼蔡雾凇快些赶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如此精于溜须拍马。   这边瑞舌灿莲花,那边蔡雾凇快马加鞭。待她赶到酒吧瑞已经问到刘晓娟平时在哪家美容院脱腋毛了。   “哟,蔡老板你来啦!”瑞觉得蔡雾凇现在比毛爷爷都亲,她真的没兴趣知道刘晓娟在哪汗蒸在哪脱毛在哪护理卵巢。   “嗯,我媳妇儿她同学叫我来喝酒,但是饭店那边儿有点事儿耽误了。”说着扫了眼那个一滩烂泥的小破孩儿,“这家伙,我还没来呢她先倒了,我这就带她走了哈,估计我媳妇儿今晚又得让我睡沙发。”   刘晓娟心思一转算是明白了,这俩人分明在这唱双簧呢。她拉下了脸,阴沉地说道:“姐姐我这还没喝尽兴呢,寻思一会带着小帅哥换个馆子继续喝。你这冷不丁地把人带走算是几个意思呀?”   “这位姐姐,今天算我蔡雾凇差事儿了哈,改天一定好好陪姐姐大醉一场。”蔡雾凇继续陪着笑脸。毕竟是沙姐的场子,她不想弄出什么不愉快。   “那可不行!”刘晓娟身边一个杀马特叫嚣道,“我姐瞧得上她是给她面子,你一边待着该干啥干啥。”   蔡雾凇咬了咬牙根克制住了自己动手的冲动,伍苏儿在潜移默化中已经改变了她太多太多。这种情况要是放在认识伍苏儿以前,蔡雾凇必定一支酒瓶砸过去然后铁拳飞腿招呼着,先来一顿胖揍出口气再说。可是现在的蔡雾凇已经被教育成为不吸烟不嗜酒不赌博不说脏话不打架不沉迷网游的和谐社会好少年,她送给了对方一个还算客气的笑容,对刘晓娟说道:“扰了这位姐姐的雅兴我也挺过意不去的,那啥,我陪你喝几杯,你说来多少咱就来多少,算是我为那个小破孩儿赔罪,你看成不?”   “够爽快!姐就喜欢你这样的!”刘晓娟挎着蔡雾凇的胳膊带她去了自己的卡包。没有软软嫩嫩的小肥羊,这种阳光英气的小马驹也不错。   蔡雾凇给了瑞一个眼神,瑞赶紧招呼服务生将时子袖抱去了员工的休息室。   刘晓娟一心一意地灌酒,蔡雾凇三心二意地陪酒,其他几位跟着刘晓娟的杀马特、非主流、洗剪吹就在一旁各种吹嘘刘晓娟。   一瓶威士忌已经见底,刘晓娟夹冰块的手也有点不听使唤。她晃了晃酒杯,冰块的撞击声十分清脆。她口舌含糊地对蔡雾凇说:“小蔡呀,姐喝到份儿了,这杯,这杯替姐干了吧。”刘晓娟歪歪扭扭地将酒杯推到蔡雾凇面前。   蔡雾凇感觉自己酒量下降得很厉害,太久没有这么疯狂的喝酒了,头脑也有些不清楚了。不过还好自己底子厚,到底是打发了刘晓娟一伙人,没让她们闹出事儿来。   利索地干掉了杯中酒,蔡雾凇起身送人。   很巧,蔡雾凇在酒吧门口送刘晓娟一行人时,恰好与匆匆赶来的伍苏儿碰个正着。   “蔡雾凇!你怎么又喝成这样!见到酒就忘乎所以了是吗!就不能有点自制力吗!秀才她酒精过敏你还带她来这种地方!你想害死她吗!”伍苏儿一手提着一袋药一手拎着挎包粗鲁地拨开蔡雾凇和刘晓娟小跑着进了酒吧。   “哎呀我这暴脾气,这娘们谁啊!”非主流在一旁炸毛道。   “闭嘴!”蔡雾凇虽然被伍苏儿训斥得很伤心很委屈,但是维护自己媳妇儿是本能。   “小蔡呀,你这小媳妇儿确实有点不懂事哈。”刘晓娟扶着步履有些蹒跚的蔡雾凇到酒吧旁的泊车位上,在蔡雾凇耳边柔媚地说,“和朋友喝个酒都不让,这管得也太宽了吧。这媳妇儿嘛,就不能惯着。你今晚上姐姐那,姐姐有的是快活的法子。”   “滚!”蔡雾凇扫开已经伸入衬衫下摆的手,将猝不及防的刘晓娟推搡到一边撞歪了花了大价钱才隆起的鼻子。但同时自己也失了重心,斜靠在了一辆皮卡旁。   “敢推我姐,活腻了吧你!”洗剪吹一拳就抡了上去,拳头砸在蔡雾凇的下颚将她打倒在地。   蔡雾凇感觉自己醉的有些莫名其妙,手脚像不听使唤似的。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并且扭曲的。用最后的清醒一思考,便猜到自己是着了道了。问题一定是出在那刘晓娟那最后一杯酒上。   洗剪吹挥出一拳还不解气,又要起脚踢人,蔡雾凇虽然不甚清醒但到底是驰骋战场多年,凭借着模糊的视线以及多年打架积累下来的直觉,伸出双手抓住了对方的脚用力一甩让对方和皮卡车来了个亲密接触。那喷洒在车门上鼻血的痕迹证明着洗剪吹的到此一游。   “看来这药是下少了!”刘晓娟愤恨地说道,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粉色的药片,倒了一小把就狠狠地往蔡雾凇口中塞,非主流和杀马特则死死按住了奋力挣扎的蔡雾凇。   “老娘今晚不玩死你就不姓刘!”刘晓娟跪骑在蔡雾凇胸前,使劲捏着蔡雾凇下巴,凶残的目光和扭曲的鼻梁让整张脸显得更加诡异、恐怖。 作者有话要说:  据可靠证据显示,还有一章结束,拖拖拉拉竟然逼近了十万字,静歌深感惊讶。   ☆、神奇的得救   伍苏儿在酒吧的员工休息室照顾着睡得香甜的时子袖,已经喂她服下几片她常吃的脱敏类药物,伍苏儿开始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从医院处理完学生的事情她看时间尚早就去那家小刀指定的小店去买酱牛肉。恰巧今天人多,店主重新炖了一锅,她想着新出炉的味道更鲜美也就耐心地排了四十多分钟的队。待她赶回店里小刀对她说时子袖和蔡雾凇都在酒吧她就偏激地想成了蔡雾凇或许是为了“教训”时子袖所以要在她擅长的项目上给时子袖一点颜色。所以她立即去药店买了一些时子袖可能用得上的脱敏类哮喘类药物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在酒吧门口遇到了一副醉酒模样的蔡雾凇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也确实是不应该。   “伍老师,你家小雾凇真英勇!”过了酒吧的高峰时段,瑞将吧台的活计安排给了自己新收的小徒弟,就来看了看这边的情况。   “对,喝酒这方面谁都没她英勇。”伍苏儿面带不悦地说道。   “唉,那也是迫不得已嘛,谁让你这小童鞋偏偏招惹了假面刘。那家伙真的闹起来场子也不好收拾。沙姐跟我说过尽量别得罪她,那人阴狠着呢。”瑞摊摊手,为蔡雾凇开脱道。   “什么假面刘?”   “估计你没碰到,一四十来岁的怪阿姨,把整容当美容,一张脸少说也动了千八百刀了。经常流窜在各个酒吧捕猎,名声臭着呢。不过凭借着她上头有人,就有恃无恐了。我看雾凇刚才给她们送出门了,估计也没少挨灌吧,一会我给她调点醒酒茶。”   伍苏儿知道自己刚才错怪了蔡雾凇,顿时懊恼至极。她让瑞先照管下时子袖自己赶紧起身去寻找被她误会了说不准躲在哪儿委屈的小倔驴。   可是将酒吧内外翻遍了却依然不见蔡雾凇的踪影,借了瑞的电话拨打过去却显示关机。伍苏儿料想她家小倔驴恐怕是负气回家了便给赵小刀拨了电话让他在蔡雾凇回家后告知她。   员工休息室只有时子袖均匀的呼吸声,瑞受不了这份沉默的尴尬,轻轻说道:“伍老师,我觉得吧,雾凇她虽然人糙了些,但一点没坏心眼儿。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地给她一顿批搁谁谁乐意啊。”   “其实我现在也十分后悔,也知道自己的那一席话是不对的。”伍苏儿红了眼圈,“今天秀才一出现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是乱乱的。学校那边又出了点情况,焦头烂额地处理完却听到雾凇带着秀才来酒吧。我从来不是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的人,可是,可是我却伤害了我的爱人。我怎么可以那么说雾凇呢,她一定非常难过……”伍苏儿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嗡嗡”声从桌面传来,伍苏儿拿起了正在充电的手机,看到来电显跳动着“小倔驴”三个字,顿时激动万分:“雾凇,雾凇宝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宝贝,我爱你,我……”   “您好,伍苏儿女士吗?”传来的不是蔡雾凇爽朗的声音,而是一道礼貌且极具磁性的女声。   “是,是的,请问您是哪位?雾凇的手机怎么会在您那里?”伍苏儿急忙问道。   “伍女士,请您别着急,我会向您讲清事情的原委。”女声颇具安抚性,稍稍缓解了一下伍苏儿慌乱的情绪,“我认识您和蔡雾凇,当然,或许你们不记得我了。我的名字是柯慧楠,今晚来取已经停在酒吧旁泊车位两天的车,是一辆皮卡。但是我在车旁发现了一部已经支离破碎的手机和一个深棕色横款两折钱包。里面有姓名为蔡雾凇的身份证件,银行卡和现金若干。并且我的车身上沾有一些血迹。所以我认为你的朋友可能遇到了困难。既然现金并未遗失,那么可以排除她遭到抢劫的可能。我将这部手机的SIM卡卸下,还好它并未破损。卡里只存有您的号码,所以我与您取得了联系。我需要将这些物品归还给您。现场我已经拍了照片留存,以便日后作为相关证据。请问您现在在哪里?”   不同于柯慧楠的沉稳与冷静,伍苏儿已是吓得花容失色,“我,我,我,我在潇湘吧。”   “那我们很近,这真是再好不过了。请您稍等,我一会与您见面。再见。”   伍苏儿扔下了还在充电的手机飞奔了出去,瑞见状也急忙追了上去。   “您与朋友失去联系多久了?”柯慧楠询问道。   “我不知道啊,雾凇她到底在哪儿啊,她会不会有事啊。”伍苏儿已经语无伦次。   “大概是七点多吧。”瑞回忆道,“对了,酒吧门口有摄像头,我去找保安调录像。”瑞见对方竟是沙姐的旧情人——一号桌御姐,便稍稍安了心。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更何况对方据说是位“诡计多端、狡猾阴险、不择手段”的狐狸精律师。这个评价她可是零修订零删节复述,并且沙姐特意声明这个评价不是出自她。当然,才怪。   “我们先去公安局报案,让他们登记备案。不过只有找到证明蔡雾凇确系被绑架的充分证据或者超过48小时之后公安局才能立案侦查。这个期间还需要我们积极地寻找。”   “这人都失踪了为啥不能立案啊?”瑞一听还需要两天,顿时着急了。   “帅气的调酒师,您用词不够恰当。在目前的情况下,根据《民法通则》蔡雾凇不能定性为失踪人员。第一,她下落不明不满两年。第二,即使已满两年也需要由利害关系人向人民法院申请宣告她为失踪。但据我所知,蔡雾凇的父亲在多年前的交通事故中遇难,母亲也并未继续履行对其的抚养义务,与她有事实收养关系的王姓先生也已经病逝。虽然伍女士与其关系匪浅,可是我国的《婚姻法》目前无法赋予伍女士等同于配偶关系的具有法律效力的身份。第三,即便以上两个条件已经满足,人民法院在这个非工作时间也不会受理这起法律程序有问题的案件。综上所述,您不能称其为‘失踪’,现在也不具备立案的必要条件。”柯慧楠秉承着律师的职业道德分析着瑞针对“失踪”这一词汇使用的不恰当性。   “那叫啥?”瑞已经被一号桌惊得目瞪口呆。   “您可以暂时称之为‘失联’。”   “哦,哦。”瑞擦了擦头上的汗,后知后觉地问道,“你怎么那么了解雾凇的情况?”   “伊伊的朋友,我当然要调查清楚。”柯慧楠理直气壮地回答,同时还附赠给瑞一个略带鄙视的眼神,仿佛她问出了一个无比弱智的问题。   沙姐,作为你的手下兼朋友我表示压力山大啊。你的旧情人恐怕已经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摸了个门清。恐怕我三岁尿床,五岁骗糖,十岁偷亲班花,十三岁偷窥老师裙底,十六岁初恋被家里棒打鸳鸯的光荣事迹都被查清了。人家不要活了啦!瑞脑洞大开,脱线般地瞎想着。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蔡雾凇失联的经过是这样的:   正当刘晓娟说完“老娘今晚不玩死你就不姓刘!”之时,附近传来一声大喊:“嘛哪!嘛哪!欺负人哪!”   只见角落里走出一人,此人留着扎眼的刺猬头,身着一套火红色的运动服。   “你谁呀?瞎管什么闲事儿!”洗剪吹捂着血流不断的鼻子,瓮声问道。   “乒了个乓的,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今天这闲事儿哥们儿管定了!”刺猬头挎包一甩,一副要格斗的架势。   “你,你哪个道上的?”洗剪吹见对方不是善茬儿,心虚地问道。   “国球知道吗?知道国球就应该知道我。”刺猬头双眉一扬,骄傲地说道。   “当然,球哥谁不认识啊。”刘晓娟停下了塞药的手,药片绝大多数都被蔡雾凇吐了出来,她的挣扎也更加剧烈,想来是之前的药效开始发作了。   “既然是球哥的朋友,那姐姐今天就卖你个面子。我们和这个小朋友玩嗨啦,就麻烦帅哥你送她回家吧。”给自己找了足够多的台阶,刘晓娟带着三位挂了彩的残兵灰溜溜地离开了。   而国球哥确有其人,本地黑道出身的开发商,大名李国秋,绰号“国球”、“球哥”。那位刺猬头就这样戏剧般地救下了蔡雾凇,连她自己都莫名其妙,还以为会有机会打上一架松松筋骨呢。   那四人走后刺猬头准备扶起在地上张牙舞爪之人,但对方尚处在亢奋状态,让刺猬头无从下手。无奈刺猬头道了一声“得罪了,哥们儿!”一记左勾拳将对方击晕后扛了起来,就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哥们儿,你看着眼熟啊!”司机小哥扫了刺猬头一眼,说道。   “是嘛!”刺猬头见终于有人认出自己,小小地激动了一下。   “让我再想想哈,你是,你是”司机小哥用力回忆,当然没有影响行车速度,非高峰时期,道路通畅,小出租也是跑的十分飞快,“啊!啊!你是,你是内个,许西!女篮队的许西!”司机小哥为自己强悍的记忆力自豪着。   是你大爷!刺猬头在心里默默骂道,“我跟她不熟。”自从决裂后她们十年没联络了,确实是不熟了。   “哦,但是你俩长得挺像的啊。”司机小哥尽量为自己找回点面子。   “我玩的球比她的小,我打乒乓球的。”   “哦哦,乒乓球我不常看,反正冠军都是咱们国家的。乒乓球我就知道阮雪峰,啥比赛都是冠军,没人打得过她。”   你才不是人,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赢了阮雪峰的人就在你面前呀!刺猬头的内心在滴血,怎么可以没人认识自己这个新科世界冠军呢!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不生气,我是一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热血正义诚实勇敢的世界冠军,总有一天人人都会爱上我。   司机小哥将二人送到医院后便迅速离去赚份子钱去了,而刺猬头继续做她的活雷锋。蔡雾凇被推进了急诊室,刺猬头在接受医生的询问。   “病人姓名。”   “不知道。”   “年纪。”   “不知道。”   “那你是谁?是她什么人?”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刺猬头刚要炸毛,但是被医生严厉的目光吓老实了,“我就是在一酒吧旁边看到别人在欺负她,我就把那些人赶跑了。我看那些人给她吃这种药片了,就给捡来了。”刺猬头从口袋中掏出了几片有些化开的药片。   “这可能是LSD或者MDMA,我们会进行检验。”医生将药片收起来,让刺猬头去为病人办理住院手续。   “我想起来了,你是女篮队的许西。”医生说完便离去了。   你才是许西,你才是许西,你们全家都是许西!乒了个乓的!老子才不是许西!刺猬头在内心疯狂地呐喊。 作者有话要说:  本以为一章就能将故事讲完,可是一写到柯慧楠和刺猬头就停不住手,这两位爱抢镜的角色!   有没有人觉得柯律师很萌?典型的处女座啊!   初步推断正文还有一章结束,昨天的结论宣布无效。昨晚手稿写到十一点半,静歌都被自己的敬业精神感动了。   @shura11君,静歌向你保证绝对不坑,也感谢你的宽容,抱拳!   @骆驼,静歌的文才不是万年坑,只是完结的脚步较为缓慢!   ☆、幸福的结局   刺猬头去为蔡雾凇办理了一系列手续并交了五百元的押金,名字就用她在车上在蔡雾凇裤袋里翻出来的名片,名片有六七张,印刷着“雾凇活鱼馆”及联系方式。刚才医生询问的时候竟然给忘记了,刺猬头挠挠头,翻出手机拨打了过去。   “哈喽啊,你认识蔡,雾,凇吗?”   “认识!认识!您见过她?她在哪?”电话另一边传来了焦急的询问。   “我在中心医院哪,她现在在急救室呢,你们快过来吧。”   对方千恩万谢并承诺迅速赶来。   十几分钟后一行人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刺猬头上前询问:“蔡雾凇的朋友们?”   “是的,是的,请问您是?”伍苏儿感激地问道。   这个世界就没人关注乒乓球比赛么,刺猬头已经绝望,正准备报出大名,就一道兴奋的声音打断了。   “你是许西!我知道!女篮9号许西!”瑞在一旁惊喜地说。   刺猬头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感觉自己再也不会爱了。   “你不是许西,你是打乒乓球的!”瑞否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刺猬头又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爱,满怀期待的等对方喊出她的大名。   “阮雪峰?”瑞小心翼翼地说。   不要拦我,让我去shi,无知的人类耗尽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您是武敬戈,世界乒联职业巡回赛总决赛冠军。在女单决赛中以4:0战胜了拥有十九个世界冠军头衔的女乒一姐阮雪峰。”柯慧楠通过搜索她强大的记忆库,道出了对方的身份。   “美女,你是我的好朋友!”武敬戈激动万分,她还没有被世界遗忘。   “好朋友,这是我的名片,有机会一起合作。”   “好的!好的!”武敬戈接过名片,“呐,这是住院的手续,这是押金收据,我还有事儿,先闪啦。”   “等我将押金还给您啊。”伍苏儿想要叫住飞奔而去的武敬戈。   “再说哈,有机会我过两天来看她。”武敬戈化成了一道红色的闪电飞奔离去。   我决定我以后就当一个乒乓球迷啦,就迷武敬戈。如果有需要,人家可以为她而P。瑞望着武敬戈离去的方向,脑残地幻想着。   蔡雾凇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需要留院观察。伍苏儿留下陪护,其他人也就各回各家。   这一夜伍苏儿在病床前凝视着蔡雾凇的睡颜,仔细地回忆着她和蔡雾凇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们第一次相见是在那么尴尬的情况下,若不是得了她和小刀的帮助,后果真是无法想象。当时一味地想着逃避情殇,便随着二人来到了这片神奇的土地。他们一起欢笑,一起哭泣,一起为生计奔波,一起享受收获的喜悦。在与蔡雾凇和赵小刀的相处中,她重新明白了认识了生活的意义。她与时子袖的风花雪月虽然唯美,但与蔡雾凇的柴米油盐却更为真实。就是因为那么那么喜欢这份踏实,她自私地将蔡雾凇带入了拉拉的世界。蔡雾凇的生活原本不必如此复杂,她有手艺、肯吃苦、为人仗义,这样的她在任何环境下都会吃的开,都可以拥有美好的未来。可是为了自己,她差点与小刀决裂,被瑞误伤,她极力讨好自己的父母,她改掉了说脏话和过量饮酒的坏习惯,她在不断地笨拙却认真地学习着如何爱自己。她一直在扮演着付出者的角色,永远像初次见面那样保护着自己,永远像行车途中发烧那次温暖着自己。能得到这样一位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的伴侣,她伍苏儿何其有幸。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窗棂,伍苏儿深情地凝望着熟睡中的蔡雾凇,用棉签润了润她苍白的嘴唇,然后落下了自己深情的一吻。   本打算在蔡雾凇生日的时候作为礼物送给她,不过此情此景也很合适。   伍苏儿趴在蔡雾凇耳旁,轻声唱到:“早上好啊,我的宝贝;不必掩饰,你在装睡。你的薄唇,你的蓓蕾;百尝不厌,世间美味。柔柔香吻,落在脊背;酥酥软软,心神沉醉。揪揪脸蛋,嘟嘟小嘴;慵懒撒娇,我被击溃。这个傻瓜,爱我入髓;一路相陪,有笑有泪。不离不弃,真诚相对;相爱相守,一生无悔。”   “被媳妇儿发现啦。”蔡雾凇睁开双眼,虚弱地说道。   “当然咯,对于你这头小倔驴,我可是知根知底哟。”伍苏儿抚摸着蔡雾凇的脸,温柔且俏皮地笑着说。   “那你的小同学……”   “不用管她。”伍苏儿打断了蔡雾凇的询问,“自然有人管她。她这次的祸闯得不小,袁琪不会轻饶了她的。”   “倒是你,”伍苏儿说,“有一项重要任务。”   “但凭媳妇儿大人吩咐。”蔡雾凇小小地调皮了下。   “好好恢复身体,然后陪我回下老家拜见你的岳父岳母大人。你岳父大人想念纯粮小烧和小野鸡儿炖蘑菇了。”   “哦了,妥妥地,我这就去给岳父大人预备。”蔡雾凇起身就要下床,都忘了这是病房。   “别乱动,当心滚针!”伍苏儿急忙拽回已经起身的蔡雾凇,重心不稳压在了她的身上。   “哎呀妈呀!一大早就这么劲爆,雾凇你是中了X药余毒未清吧!”瑞拎着早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沙伊莲、柯慧楠、赵小刀、Sanders以及依旧一身火红运动服的武敬戈。   “乒了个乓的,幸亏我当时把你打晕了,否则哥们清白不保啊!”武敬戈拍拍心口,做后怕状。   笑声装满了整间病房,而静歌的这篇正文也到此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静歌准备着手完成《你是我的11分》,主角就是本文中出现的刺猬头武敬戈。   正文到此结束,应该会有番外。   作为第一篇真正意义上的完结文,静歌感慨良多。此文主角蔡雾凇不论性格、作风还是为人处世与静歌完全相反,当时便好奇一个如此不熟悉的角色会有怎样的境遇,今天算是尘埃落定。只要热爱生活,人人都可以过得精彩。   静歌自知文笔拙劣,故事粗糙。真诚感谢各位读者对于在下的不离不弃,即便仅有一人,静歌亦感满足。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下篇文再会!抱拳!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